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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临渊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下意识朝旁边一摸,发现摸了个空。
床铺不带一丝温度,说明人不在有一会儿了。
他看了眼手表,已经九点了,这很不符合他的日常作息,他不是贪睡的人,反而十年如一日自律。
睡到九点,实在罕见。
应该是去吃早饭了。
他没想太多,下床洗漱后又等了半个小时,许欢颜还是没回来。
楼下传来尖叫声,嘈杂的令人头疼,他走到阳台边。
一头藏马熊被关在笼子里,咆哮挣扎,而一只眼睛插着一把匕首。
他眯了眯眼,想看的更清楚些。
这把匕首他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可还没等他看清,汽车就开了出去。
他按了按心脏,一股牵动着神经的绞痛袭来,带着后知后觉的难受,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难道?欢颜出事了?
他冲到前台,点出许欢颜的照片询问。
前台思索了一会儿,“昨晚我好像看到她出去了,好像是约了什么人。”
许欢颜在西藏没什么认识的人,唯一有约的只可能是林惊烟。
难不成是林惊烟趁他休息将欢颜约了出去,当即他就要去找林惊烟。
在盛临渊大步离开前,前台叫住了他,“对了,今早说是抓到一头藏马熊,说是昨晚在小树林伤了人,那位女士也是朝小树林的方向去的。”
他再也顾不得,一边联系京州的人调直升机过来,一边往小树林的方向赶去。
到了地方,他拨开人群,疯了一样找,只在草丛上找到两块被刮下来的布料,一块是许欢颜的,一块是林惊烟的。
他额头突突的跳,胀痛的神经让他眼前一黑,平常稳健如风的他踉跄着差点摔倒。
助理到了后扶住他,“盛总,据我们现在查到的线索推理出,许小姐约林小姐在小树林见面,却遇到了藏马熊,两人双双跳崖保命。”
助理有些迟疑,但还是选择说了出来,“可还有个问题,此处严格管控,尽管藏马熊要下山,也越不过电网,除非其中一人提前布局。”
他说一半就不说了,没有点出究竟是许欢颜还是林惊烟,哪怕他们早已查出背后之人就是许欢颜。
可这个女人在盛临渊心中的位置有目共睹,没人想当这个出头鸟。
话点到为止,盛临渊也能猜得出是谁。
昨晚许欢颜给他的牛奶。
那个在他心里单纯善良的女人,她说只想和他过三餐四季,与世无争的日子。
是她向自己描绘了一个从没见过的未来,让他起了心、动了念。
她好像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她的形象在他心中无声崩塌。
他按了按眉心,“存活几率是多少?”
如今最重要的是把两个人先找回来。
“不足10%。”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结果就摆在眼前,他却不敢想。
两个对他最重要的女人,一个陪了他五年,一个是他想共度余生。
“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三天,盛临渊终于得到消息,许欢颜被一家渔民救下。
算是好消息,可他紧锁的眉头还是没松动半分,“林惊烟呢,找到了吗?”
助理摇了摇头,“没有,沿河一代的人家都问完了都说没见过林小姐,我们比对了逃跑踪迹,林小姐是第一个跳崖的,按理来说遇到渔船她应该是第一个被救上去的人,可却销声匿迹,像是......”
死了一般。
助理没敢说完。
“继续找,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林惊烟是谁,公司除了他,所有人唯一认可的人,曾经威望一度要赶超他。
她有着无限的生命力,像野草一般顽强,绝不可能就这么死了。
可找不到,目前他只能先去见许欢颜。
站在那家渔民屋外,助理向他介绍,“这就是救了许小姐的阿婆。”
盛临渊点了点头,示意助理拿出银行卡感谢。
明明他思念的人就在屋内,可他却没半分激动。
这太奇怪了。
他知道这次是许欢颜布的局,可他还是愿意原谅她,只当她是失去孩子太悲痛,才做出这一切,只要她能给出一个解释。
他还是想和她过普通幸福的日子。
直到门被推开,许欢颜走了出来,两两对望,她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他。
“阿婆,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