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什么?”她眼里带着疑惑,认真问道。
他们已经领了证,称呼上是不该再那么生疏了。
但改口的话,她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比较合适。
她是个懒人。
想不出来合适的,就把问题直接丢给他。
谢屿深:“随你,只要不是谢先生,谢总都可以。”
宋初意见偷懒不成,只好认真思索起来,过了几分钟,她眨了眨眼,试探性的问道:“直接叫名字,或者老…公?”
后面那个称呼她实在不好意思叫出口,好不容易叫出来了,脸上滚烫得厉害。
心跳也变快了。
谢屿深掀起薄薄的眼皮,眸色漆黑如夜,眼底情绪不明,半晌才出声道:“……嗯。”
这一声“嗯”像是从喉咙里被挤压出来的。
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低沉了许多。
宋初意便点点头,先叫了一声适应:“……谢屿深。”
虽然直接叫他的名字也不习惯,但比起另一个称呼,要容易接受得多。
谢屿深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上菜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将“食不言寝不语”的基本礼仪贯彻得很彻底。
*
吃完饭。
餐厅经理送他们出来。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慢停靠在两人旁边,昏黄路灯下,车牌上的【京A0000】几个白色数字很是显眼。
是谢屿深的车。
领证那天,她就是坐这辆车跟他去民政局的。
司机下来,为他们拉开后车门,又低声唤了宋初意一声:“太太。”
宋初意微微点头示意:“李叔。”
谢屿深上了车。
宋初意站在街边,弯腰对坐在车内的他挥了挥手:“谢先……谢屿深,谢谢你请我吃饭,再见。”
宋初意和谢屿深并没有住在一起。
两人虽然领了证,但签订的合约里有写明,婚后除了一些特殊时候需要双方见面扮演恩爱夫妻,其余时间可以各过各的,互不打扰。
现在没到需要扮演恩爱夫妻的特殊时候,吃完了饭,自然是各回各家。
谢屿深降下一半车窗,抬眸看向她,声音平静无波:“上车,送你回去。”
车内光线暗沉,一半明,一半暗。
男人半边面孔隐入晦暗里,暖色灯光打在他骨相极佳的侧脸上,照清了他深邃立体的五官轮廓。
看着她的那双眼,漆黑如夜,眸底深沉不可估摸。
宋初意愣了下:“不用麻烦了,我开车过来的。”
她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偏郊区的位置,离市区比较远。
在不堵车的情况下,打车都要接近四十分钟。
谢屿深说送她回家,是出于绅士的礼貌行为。
她哪能真的让他送。
“先上车。”谢屿深手指叩着车座扶手,像是怕她再拒绝,又补了一句,“有事和你说。”
宋初意来吃饭之前,以为他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她谈,才约了这次的见面。
来之后,一顿饭都吃完了,他也没说什么,她便以为真是只是吃顿饭而已。
看来,确实是有事。
她没再推脱,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门关上,顿时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