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侍郎府的宴会上,我一眼看中相貌堂堂的元方琰,要他做驸马。
可他已与侍郎庶女珠胎暗结。
成婚那日,那庶女流产身死,还被世人诟病,元方琰嫉恨上我。
此后十年,他仗着驸马的身份青云之上,成了朝堂的红人,对我体贴入微。
可在安王谋反时,他砍去父皇的头颅,挂在城墙上三天三夜。
而我五个月大的孩子化作脓血胎死腹中。
再睁眼,我回到侍郎府的宴会上,转身选择他人做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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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插 入心口的刺痛似乎还未消散,我对着镜子,看到自己十六岁的模样,这一次我要让元方琰付出代价。
今日裴侍郎五十大寿,作为裴侍郎的门生,元方琰也会出席。
上一世我一眼看中他的容貌,众目睽睽下要嫁给他。
而他与裴月兰的情谊也就此断裂,连腹中子都流产。
他怀恨在心,婚后不仅对我打得我浑身淤青,还联合安王谋反杀死了我的父皇。
今日宴会之上,元方琰拉着裴月兰的手走到众人眼前:“裴侍郎,我与月兰情投意合,在此正式求娶月兰。我元方琰对天发誓,会一心一意对月兰好,不让她受任何委屈!”
“裴侍郎能否看在我们往日情份上,同意将月兰嫁给我?”
那一刻,我知道他也重生了。
前世他也是这般对着父皇发誓。
若非我亲生经历,我竟不知一个人翻脸可以那样快。前前后后,两副面孔。
现在想起来,我的后背还直发凉。
元方琰眼神不自禁看向我,这一世他抢在了我提亲之前。
他以为我会如前世那般舍下脸面,不顾一切嫁于他。
可我现在只觉得他恶心。
众人眼神纷纷齐聚。
“这元方琰不过是一届穷书生,哪来这么厚的脸求娶?”
“侍郎邀他做门生,他却觊觎人家小女,真是没脸没皮。”
“你懂什么,他是想攀高枝啊!攀上侍郎府,日后少走多少弯路。”
裴侍郎脸色铁青。
元方琰还在滔滔不绝:“我愿意将我的一切都献给月兰,一生只娶她一人,不再纳妾。”
“我会努力爬上高处,给她最好的生活。一生一世,白头到老侍郎大人将她交于我尽可放心!”
裴月兰躲在元方琰身后,脸红扑扑的,眼中还溢着泪水。
显然她被元方琰的说辞打动了。
我冷笑着。
我昔日也被这样的誓言骗的团团转,如今看来真是虚伪至极。
从他将我父皇挂在城墙的那一刻起,无数的誓言如同山崩。
再想来只觉得好笑。
裴侍郎可不吃这一套,他一巴掌甩在元方琰脸上,众人皆惊。
“我说你拜在我门下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心思不用在学术上,竟想起了娶妻之事。”
“你一没财二没权,拿什么来娶我侍郎府的小姐?”
元方琰脸都黑了。
他揪起裴侍郎的领子:“你敢这么羞辱我?”
“你信不信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府上的下人将他们拉开:“元公子好大的口气,这是裴大人,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说话?”
元方琰还沉浸在上一世的权势中,得意至极。
忘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介穷书生,依靠裴家而活。
裴月兰即使身份再低,也是侍郎府的小姐,又岂是是他一个身无分文之人可以肖想的。
裴月兰冲出去想 要护住他,也被裴侍郎一巴掌扇在地下。
“你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对得起你娘吗?”
“我辛辛苦苦为你挑选夫婿,你倒好,竟看上这么个东西,真是白养你了。”
裴月兰坐在地上哭,元方琰将她扶起。
他狠厉的看向裴侍郎,只可惜人靠衣装并非空穴来风。
这样凶狠的眼神配上满是补丁的衣服,竟半分杀伤力都没有。
前世这个时候,裴月兰应该已经怀里身孕。
我立刻将太医叫来:“去给裴小姐整整脉。”
裴月兰几乎没有想就撒开太医:“别碰我。”
她反 应很大,让周遭众人不禁怀疑。
元方琰上前一步,赶紧将她搂在怀里,眼神中满是愤恨:“苏沐月,月兰未曾得罪你,你别太过分!”
我冷笑:“不过是号脉而已,元公子何以如此紧张?”
“还是说你们二人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怕被旁人知晓?”
我此言一出,众人议论纷纷。
“是啊,他们二人若真的清 白,何以那样着急?”
“你看裴小姐那紧张的样子,谁知道肚子里是不是有了孽障。”
“怪不得这么着急成亲呢。”
听着众人的议论,元方琰脸都绿了。
“你们胡说什么!我与月兰只是情意相投,怎会私相授受?”
“你们这群人自己心脏,看谁都是脏的!”
我走上前:“元公子此言差矣,你们是否清 白,让太医一查便知。是你硬要挡在身前,任凭月兰被人猜忌。”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她,便是如此做事的吗?”
元方琰脸都绿了。
他怒气冲冲,伸手就要打我,被我身侧的下人们制止了。
蕴涵上前给了他一巴掌:“大胆!你什么东西,也敢教训公主!”
他被打在地上,满脸不可思议。
是了,如今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可不是前世落在他手里的落魄公主。
他不过是个穷书生。能和我说两句话已经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我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可我不想让他那么容易死去,我要让他把强加给我的痛苦,百倍千倍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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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方琰被我的人按在地上。
裴月兰的喜脉被当众整出,她生无可恋坐倒在地。
裴侍郎气的打碎茶杯:“反了,真是反了。”
众目睽睽出了这样的丑事,裴府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裴月兰吓得跪在地上:“父亲息怒,女儿…女儿…”
元方琰一把将她拽起来:“你嫁的是我,没什么好羞耻的。”
“就算怀孕又如何?我会对她负责的。侍郎府只需准备好嫁妆,剩下的一切我来担责。”
他的模样嚣张,将裴侍郎气的不轻。
下面的人议论纷纷:“真是不要脸,自己身无分文还想 要嫁妆。”
“话不能这么说,没有嫁妆他们连饭都吃不起了,女儿在他手上,可不得理直气壮一点。”
裴侍郎指着元方琰指尖颤 抖:“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会选你做门生。”
“文采无几,还将整个裴府的脸面搭了进 去。”
元方琰满脸傲气:“岳父此言就说差了。我 日后乃是朝中重臣,风 光无限,无人能敌。”
“到那时,岳父会知今日所说之话,全是无知。”
裴侍郎一巴掌扇过去:“我呸!你是我门下的人,你有几分能耐我如何不知?”
“要嫁妆?没有!”
“我今日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女儿,也没有受过你这个门生!”
“你们给我滚!都滚出去!”
3
话虽如此,可裴侍郎终究没有忍心将女儿赶出去。
他略微备了些嫁妆,将裴月兰嫁了过去。
丢进颜面的元方琰一看到我,直直的抓了过来:“都是你这个毒妇,若不是你当众拆穿月兰有孕,我们怎么被如此诟病?”
他眼神阴狠,有一瞬间,我有些惊慌。
前世也是这样的眼神,他提着棍子,将我打的浑身淤青。更是谋反将我父皇挂上城楼。
我卯足了力气,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和我讲话?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当朝公主。”
“我捏死你,就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在我面前,最好给我消停点!”
元方琰擦了擦嘴角的血,咧嘴一笑:“你装什么装?”
“重活一世,你怕不是忘了你跪在地上求我饶恕的模样了?你今日戳穿月兰怀孕之事,就当做上一世我对你的弥补。”
“我来只是告诉你,往事已矣。你若不再执意纠缠我,那么往日之事你我一笔勾销。否则,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我盯着他冷笑,他说的当真轻巧。
我虽重活一世,可父皇母后惨死的模样还深刻烙印在我心上,挥之不去。
我那已经五个月大的孩子化作血水时,就注定我会和他不死不休。
如今他新妇在侧要与我往事已矣,想都别想!
我要让他失去想 要的一切,然后悲愤交加的死去。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就且看看,是谁先杀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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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元方琰有我的喜欢,所有人都会高看他一眼。
他利用驸马的权力在莫大个朝堂掀 起无数风雨。
他却以为是自己能力出众,常常在我面前夸耀。
前世我顾及他的颜面,并未与他说清真相。他反倒更得意起来。
成婚那日,众人看在侍郎的颜面上略微坐了几桌。
可饭桌上满是鄙夷。
“你说好歹是个侍郎之女,看上这小子啥了。要前途没前途,要财力没财力,还厚着脸皮要嫁妆。”
“未必是裴家小姐的意愿,谁知道是不是被迫的。可即便如此,孩子都有了,只能嫁鸡随鸡了呗。”
元方琰听着这些言语,手中拳头握的紧紧的。
婚后我听说他要办书会。
上一世众人由于恐惧我的权威,他办的书会宾客满堂。甚至获得京城第一才子的称号。
可如今,他在街头宣传时,路过的人只是一笑:“就他还办书会?有钱吗他?”
“此言差矣,裴侍郎给了不少嫁妆,只怕要用嫁妆来办吧。”
这一世他办书会为了体面的出尽风头,还特意裁制了一身新衣。
可事实上书会根本无人问津,只有门口路过的几个小孩,不小心将球踢进 去打翻了书案。
元方琰脸都绿了。
“哪里来的孩子,滚出去!”
孩子被他吼哭了,门口来了两个妇人:“你干什么,读书之人如此不文雅!”
双方闹了个不愉快,元方琰气的砸了杯子。
裴月兰不忍看他出洋相,去了裴府请裴侍郎帮忙,结果被赶了出来。
元方琰搂着吃了瘪的裴月兰:“没关系,我这么优秀,定然有赏识我的人会来。”
他在路上大肆宣传,来往的路人看到他作的诗词,不住的想笑:“就这点文墨还开书会,还没隔壁杀猪的王婶写得好。”
元方琰被骂的脸一阵绿一阵白。
他以为是我搞的鬼,气的拦我在公主府门外,眼神阴冷。
“苏沐月!为了报复我,让国家少一个惊世之才,你还真是卑鄙!”
我冷笑一声:“人呢,贵在有自知之明,否则和牲畜有什么两样?”
“京城才子的名号不过是看在你驸马的身份上,给你镀的一层金罢了,夸你两句还真当自己是凤凰了。”
“就你那狗屁文章,扔到泥潭里连狗都懒得踩。知道别人在背地里都怎么说你吗?”
“庸才!”
他被我说的冒起青筋:“你胡说!”
“苏沐月,你别太过分!”
“你不就是因为我这一世没有选你愤愤不平吗?我与你夫妻数十载,你也该知足了。”
“我说过,这一世只要你不为难月兰,你我两清,你非要这般纠缠我吗?我告诉你,你即便再有权势,我也不稀罕。”
“更何况,我上一世辅佐安王靠的是真本事,可不是那些华而不实的文章!”
我冷笑:“你还真是自信。那就且看看,没有那些华而不实的文章,你要如何在朝堂立足!”
“你敢看不起我?你什么意思!”
我转身离去,他还想扑上来。
被我府上的人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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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日便是科举。
就元方琰那样的人,考不中是必然。那他要想出头,不是找裴侍郎,就是去找安王。
显然裴侍郎那边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去敲裴府的门,结果被下人拿着扫帚赶了出来。
元方琰气的大骂:“小婿上门还有赶出来的,天下还有这么无耻是父亲吗!我呸!”
转头,他又去敲了安王的门。
安王本是最忠心的臣子,与父皇从小一同长大,感情深厚。
上一世是元方琰挑拨,让安王以为父皇有杀他之心,这才起兵谋反。
这一世我为了以绝后患,亲自登了安王府的门。
安王有个女儿叫溪禾,与我有过几面之缘。
我去时,她正对着镜子摆弄首饰。
“殿下,您看我戴这个项链如何?”
我仔细品味一番:“不好,感觉缺点什么。”
“是吧,我也觉得怪怪的。”
她垂着头,我将我带来的那条项链给她:“你试试这个。”
我提前打听好,溪禾最喜欢的就是项链,所以我提前将府上的项链都带了来。
安王是个女儿奴,我要接近安王,就需得和溪禾打好关系。
溪禾正对我送她的项链爱不释手时,安王府的下人来报。
安王府外来了人,说是能助安王完成大业,名叫元方琰。
我冷笑一声,他终究是晚了一步,这一世我要让他一无所有......
第2章 2
我装作震惊的模样:“元方琰啊,嘶。”
“怎么了,殿下听过他?”
我看着溪禾:“这前两日裴侍郎家可出了件大事 ,不知你知不知道。”
“什么大事啊?”
我继续说:“这元方琰原本是裴侍郎的门生,却和裴家二小姐裴月兰私定终身,还......还害得裴小姐有了身孕。”
“裴侍郎这才知道元方琰没安好心,一气之下把两个人全都赶出去了。此事弄的人尽皆知,裴侍郎的脸面都给丢光了。”
“刚刚他去找裴侍郎,结果被扫地出门破口大骂。他如今这个点来,不知有何要事。”
溪禾一向讨厌那些无耻的男人,如今听后更是生气。
“今日是放榜日,他这个点能来干什么?”
“闭着眼都能猜到是落榜来找新靠山了。”
“你,去告诉爹爹,此人心术不正,可万万不要放进来。”
下人行了礼:“小姐放心,王爷已经将人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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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娘娘是安王的妹妹,上一世王昭仪流产,贵妃被污蔑,元方琰就是从这里入手挑拨。
这一世我提前找出证据对贵妃多加安抚,贵妃与父皇感情也稳定。
安王府的宴会上,我见到元方琰。他不知是怎么溜进来的,正被下人驱赶。
“我要见安王,我有要事禀告!若是安王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的起吗!”
下人吐他一口口水:“我呸,一个落了榜的有什么资格叫唤?我们王爷特地嘱咐了,不能放你进来!”
“你胡说,王爷怎么会不见我”他正吼着,一抬头看到了我。
他似乎有些尴尬,让我看到他这幅狼狈模样。
“苏沐月,又是你搞的鬼!”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我们两不相欠!我告诉你,我不想再杀你一次!”
我凑近他:“和我两不相欠?元方琰,你想的可真好。那我也告诉你,我这辈子不会放你。”
“我要和你不死不休!”
他也笑了:“真是不自量力。苏沐月,你不会以为我离了你就会一事无成,任你宰割吧!”
“你既然这般和我过不去,那就别怪我日后下手无情!”
蕴涵扇了他一巴掌:“公主名讳,岂容你叫?”
“拉出去,打三十大棍!”
元方琰被拖下去,溪禾刚好出来。
“这里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没什么,进了个贼。”
溪禾看向我:“刚刚有个公子给了我这幅项链,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决定留着。”
“一个公子?”
溪禾点点头。
我觉得奇怪,不过也没有多问。
7
听闻元方琰这几日认了个宫里的老太监作父。
那太监最喜欢折 磨女子,提出要见他的妻子。
元方琰拒绝后,那老太监就再也没见过他。
城中,我遇上裴月兰大着肚子要出行。
裴月兰走来:“公主殿下,我知道你嫉恨我,可是你该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呀。”
“方琰他不喜欢你,这也不是我能左右的。左不过现在孩子快出生了,殿下日后若还想嫁进来,我也愿意让出正妻之位。”
我冷笑一声:“除了你,谁拿元方琰当香饽饽?”
“我锦衣玉食,可过不来这么清贫的日子。”
“更何况,我若是正妻,府上还能留个妾室和孽种?”
她愣在原地,周围人都笑她无知。
“一个被赶出府的庶女,还敢和公主相比,真是够不自量力的。”
溪禾路过看到,直接将我拉去一旁:“这就是元方琰的妻室啊,看着也一般。”
“果然是什么人配什么牛马,从刚刚几句话就能听出两个人是一路货色。”
裴月兰拦在溪禾身前:“你凭什么这么说元郎!”
我冷笑:“溪禾可没有说错。”
“听说他在宫里攀上个老太监给他安排职位,代价就是用你交换,你猜他会不会把你交出去。”
裴月兰后退两步:“你说什么?”
我走进她:“你何须如此惊讶?元方琰没有告诉过你吗?”
“你说你这身子也不方便还要出去,莫非…你是去皇宫?”
裴月兰差点没有站稳,看她的反 应我就知道我猜对了。
“不…不是…”
“我只是去采买…我不出去了,我要回去…”
裴月兰本就是庶出,因为婚事又与裴府闹掰。
如今的她只能靠元方琰过活。
她没有安全感,名声也被丢尽了。
再加上孕中多思,她很难不相信我的话。
她走的跌跌撞撞,刚走两步就摔了一跤,身子顿时涌出热血。
我被吓了一跳,忙派人去请产婆。
产房外,元方琰怒气冲冲赶到。
他揪住我的领子:“你个毒妇!今日月兰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子立刻杀了你信不信!”
我一巴掌扇他脸上:“今日之事,责任全在你!今日我若任由她去了皇宫,她只会一尸两命!”
“元方琰,你真的很恶心。为了自己的仕途,不惜伤害妻子。”
元方琰瞪着我:“苏沐月,你没有资格我说我!若非是你处处阻拦,我怎会走到这一步!”
“我落到今儿个境地,全都是被你逼的!”
我冷笑一声:“是你没本事考不上科举,也是你硬要和裴府翻脸,如今竟想往我头上扣脏水,你也配?”
“自己没有出路就想挑拨安王谋反,元方琰,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
他瞪我:“你胡说!苏沐月,你最好不要把我逼急了!我说过,我这一世不想杀你!”
我点点头:“杀我?就凭投靠那个阉人?有点意思。”
元方琰死死捏着拳头,产房里转来一阵哭声。
我懒得再待在这里,转身离去。
8
裴月兰生了个儿子。
元方琰在老太监的扶持下做了个七品小官。
这些日子我听闻裴月兰哭着跪着要回裴府。
我不用猜都知道,元方琰把她送给那个老太监了。
我惋惜摇头,他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在安王府时,我看到安王书案上有元方琰的书信。
安王厌恶他:“认阉人作父,还将自己的妻子搭进去,这样的人我嫌恶心。”
他将元方琰的书信直接扔去垃圾桶。
安王出门时,元方琰直接扑上他的马车。
“贵妃娘娘在宫中害人子嗣,陛下已经有意将她惩处,王爷难道还看不出什么吗?”
“陛下对您早有戒心,您该好好斟酌啊!”
安王马车停下,一脚将他踹出去:“小妹心思纯良,怎会害人子嗣,谁教你这么污蔑贵妃娘娘的?”
“娘娘与陛下夫妻情深,昨日刚与我传了书信,你倒说说这惩处何来?”
元方琰愣住了。
许是从未想过是这般结果。
他或许觉得他重活一世有上帝视角,却不料我也不是吃素的。
安王警告他:“再敢生事,就打断你的狗腿!”
9
这两日,裴月兰哭着回府的事情弄的人尽皆知。
裴侍郎到底还是心疼女儿,将她接回府中,在陛下面前狠狠参了元方琰一本。
如今元方琰被撤职,那个老太监也被连累丢了职位。
那日在街巷口,我看到他被几个人围着揍了一顿。
如今职位没了,妻子也跑了。
听说元方琰去裴府登门致歉时,被裴侍郎打断了一条腿。
连裴月兰和孩子都没有见一面。
他彻底变成个街头混混。
那日我出行,途中遇上了溪禾。
她拐进一个巷子里,似乎要去见什么人。
跟去一看,竟是元方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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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扮成一个街边小贩,卖的全是珍贵的项链。
虽说元方琰常常出现在我们口中,但实际上溪禾并未见过他。
我想跑去拦下,但街巷处突然蹦出两个人拦住了我。
我和蕴涵只能回府,叫了好多人去那处巷子,可已经没了人影。
我跑去安王府,幸而发现溪禾安然无恙。
她拉着我的手转了一圈:“你看,我这一身行头如何?”
我紧张的扶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没事啊,怎么啦?”
“你以后莫要再从那个人那里买东西了!那个人是元方琰,他接近你定然是有目的的。”
溪禾愣怔一瞬:“你说什么?你…你怎知他是元方琰?”
“你今日去他那里买项链,我都看见了。溪禾,他已经盯上你了,你保护好自己!”
溪禾怔住了:“他说今日傍晚会到一批货,让我去小巷子里找他。”
“殿下,他是不是要害我?”
我思索片刻:“他如今没了官职,只怕想利用你将生米煮成熟饭,好威胁安王将他纳入麾下。”
溪禾甩去项链,声音愤怒:“卑鄙!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
我冷冷道:“这么容易就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溪禾拉住我的手:“殿下,我们不妨干一件大事!”
10
傍晚夕阳将落。
溪禾按照原计划进了小巷。
我带了暗卫躲在暗处,一个人悄悄的溜进 去。
“这一批货品貌极好,我在屋中放着,小姐可要进 去看看。”
溪禾假装犹豫:“你还是拿出来吧,进屋子不太好。”
“我难道还能对你做什么吗?我就是个卖货的,若对你动手动脚,可是要吃官司的。”
“那批货实在是太多了,拿来拿去损毁怎么办?”
溪禾点头和他进了屋中。
“殿下!救我!”
屋里传来溪禾的叫声时,我带着人闯了进 去。
屋内元方琰被我提前安排在小院的暗卫踹倒在地。
溪禾被护在身后,安然无恙。
他大喘着气,全身通红。
而在一旁的书案上发现了颗粒大小的药物。
蕴涵指着那处:“殿下,他竟然还服了药!”
“此药药效凶猛,实在是......”
我哪里不认识那药。
上一世他就是服用了这药物,将我折 磨的的生不如死。
如今再次见到,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一巴掌扇过去:“蠢货!”
元方琰被我的人死死压着,嘴里还呢 喃着:“你们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们都该死!”
我准备离去时,安王赶来了。
元方琰一看到安王,就急忙扑了上去。
“岳父,岳父大人。如今你女儿已经是我的人了,你没有选择了。”
“你乖乖的听我的,起兵谋反,杀死皇帝和苏沐月。”
“彼时,天下就是我们的了。我会做你最忠诚的狗,帮你治理朝堂哈哈哈哈哈。”
他已经神志不清楚了,口中满是污言秽语。
一边说,一边口中呢 喃:“果然是精心养出来的小姐,身娇肉贵。”
“叫一声给爷听。”
安王脸都绿了,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你是什么烂人,也敢高攀我安王府!”
溪禾哭着抱住安王:“父亲,就是他将我骗到这里的。”
“他服了药,想将我生米煮成熟饭,好威胁爹爹,让爹爹将他纳入麾下。”
“爹爹,这样的人,您可万不能留他!”
元方琰跌跌撞撞站起来:“安王!你别不知好歹。”
“要不是我,你能坐上这九五至尊之位吗?我给你出谋划策,你如今竟这般对我!”
“你枉杀忠臣,你不得好死!”
他神志不清乱叫,我提了匕首,一刀刺在了他的命脉上,血流汩汩。
他惨叫一声,抱着那一处在地上疼着打滚。
上一世,他将我折 磨的生不如死。
这一世,他就不该留着这个东西。
安王命人打断他的腿,丢入街头,彻底沦为乞丐。
11
这些日子,蕴涵时时向我汇报。
元方琰药效已过,恢复了神智,不过左腿实在是废了。
他去过侍郎府,被侍郎赶了出来,顺带丢给他一纸和离书。
我喝着茶,想着进宫去看看母后。
刚上马车时,一个匕首向我刺来。
“公主小心!”
蕴涵身手敏捷,急忙将我推去一旁,没有大碍,只是擦破写皮。
众人抬起元方琰的脸时,我认了好久。
脏污的脸,破烂的衣衫,我不自禁的捂住了口鼻。
“苏沐月!是你将我害成这个样子,都是你!”
“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他爬在地上,声嘶力竭。
我缓缓走去:“做鬼?好啊!你若是变成厉鬼,也该与前世的我碰面了。”
“还有被杀的父皇,母后,还有我死在腹中的胎儿。”
“到时候你去看看,是谁不放过谁!”
他大躺在地上,笑的疯癫。
官兵来时,他已经疯掉了。
为首的人要一刀了结了他,被我拦下了。
“如今死对他来说,是最解脱的事。我要让他活着,受尽世上一切痛苦。”
官兵将他关入牢房,听我的命令,至死不得出。
两年后他死了。
我将他的尸体挂上城墙,让他也走一走父皇前世的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