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会议室的大门被暴力踹开,撞击声震得整层楼都在颤动。

我迈着稳健的步伐走进来,身后跟着忠叔和十二名黑衣保镖,以及陆氏集团的首席律师团队。

宋晚正站在投影幕前展示股权文件,听到声响猛地转身。

她手中的激光笔"啪嗒"掉在地上,怀里的婴儿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看到她做了美甲的手指深深掐进襁褓,指节都泛白了。

"陆沉舟?!"

林修从首席财务官的位置上弹起来,真皮座椅被他撞得翻倒在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西装口袋里的金笔甩出来,在会议桌上滚了好几圈。

整个董事会瞬间鸦雀无声。

我走到会议桌前,双手撑在光可鉴人的胡桃木桌面上。

投影仪的光束打在我背上,将我的身影放大投射在整面幕布上。

"怎么?"我盯着林修发青的脸,"是不是很失望我没死?"

林修的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没死又如何?现在陆家不是你说了算!”

他突然抓起桌上的文件:"这...这些转让协议上可是有你的亲笔签名!白纸黑字写着..."

"是写着。"

我打断他,从律师手中接过另一份文件,"但第七条第三款明确注明:'若陆沉舟在世,本协议自动失效'。你们是不是太着急了,连合同细则都没看完?"

宋晚突然尖叫起来:"不可能!协议里根本没有这条!"

她怀里的婴儿哭得更凶了,小脸涨得通红。

我打了个响指。

首席律师立即打开投影仪,调出原始合同。

第七条第三款在屏幕上清晰可见,每个字都像一记耳光抽在他们脸上。

林修突然扑向投影仪,被两名保镖按在桌上。

他的脸贴着冰凉的桌面,歇斯底里地喊道:"这是你们后来加的!"

我冷冷一笑,不屑的看着他。

宋晚突然放声大笑,尖锐的笑声在会议室里回荡:"那又如何!"她举起一叠文件,"你们陆家这些废物刚才已经签了股权转让书了,我现在还是陆氏集团的掌权人!"

她挑衅地看着我:"陆沉舟,你别高兴得太早!"

我神色未变,目光扫过在座的董事们:"各位,这份合同还没盖公章,根本不具备法律效力。"我停顿了一下,"我可以不计较你们刚才的行为,现在重新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王董事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李董事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要留下的人,"我缓缓说道,"现在就把合同撕了。"

财务总监张成第一个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有些发抖:"陆总,我...我们是被胁迫的..."说着"嘶啦"一声将合同撕成两半。

"是啊陆总!"李岩急忙附和,手忙脚乱地撕着文件,"宋晚说您已经...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转眼间,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撕纸声。

董事们争先恐后地表忠心:

"我一直相信陆总您会回来!"

"宋晚这个女人太恶毒了!"

"陆氏只有在陆总手里才能发展壮大!"

宋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怀里的婴儿又开始大哭。

林修被按在桌上,还在不甘心地挣扎:"你们这些墙头草!刚才不是都..."

"闭嘴!"王成厉声打断他,"我们是被你们蒙骗了!陆总,我请求继续担任财务总监,我一定..."

我抬手示意他停下:"具体人事安排,明天董事会再议。"

宋晚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你们这群废物!"

我转身看向面如死灰的宋晚,她的叫骂声戛然而止,我冷冷道:"现在该算算我们的账了。"

林修顿时瘫软在地,而宋晚则死死抱住怀中的婴儿,歇斯底里地喊道:"这是我的护身符!你不能伤害我!"

我迈步走向宋晚,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冰冷的声响。

她踉跄着后退,高跟鞋绊到地毯边缘,险些摔倒。

"沉舟,你听我解释......"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精心修饰的指甲深深掐进襁褓。

"解释什么?"我停在距她一步之遥的地方,伸手捏住婴儿襁褓的一角。

白色棉布在我指间摩挲,能感觉到布料下传来的微弱心跳。"解释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宋晚的瞳孔骤然紧缩,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

林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摸向西装内袋,却被保镖一把按住。

"林医生,"我转头看他,"你不是号称妇产科圣手吗?怎么连自己孩子的血型都看不准?"

我示意忠叔递来一份文件,"RH阴性血,和你完全不符。"

林修猛地挣脱保镖,冲到我面前:"你胡说!那晚明明......"

他突然意识到失言,硬生生刹住。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董事们交头接耳,有人倒吸冷气。

我接过忠叔递来的DNA报告,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亲子鉴定,99.99%匹配。"我将报告转向宋晚,"需要我念给你听吗?"

宋晚死死盯着报告,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假的!都是假的!那天晚上你明明......"

"明明被你们下了药?"

我冷笑着打断,"可惜你们不知道,那家酒店的香槟,我一口都没喝。"

我慢慢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那晚进你房间的,是我。"

宋晚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怀里的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哭声撕心裂肺。

林修突然暴起,一把抢过报告撕得粉碎:"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纸片雪花般飘落,他狰狞地指着宋晚:"宋晚,你这个贱人,你骗我!你他妈居然......"

宋晚浑身发抖,嘴唇颤了颤,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怀里的婴儿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哇哇大哭。

"我骗你?"

宋晚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精心打理的发髻散落几缕,"林修,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三流医院的穷医生!"

她猛地将婴儿往我这边一推,"这孩子是陆家的种,你最好识趣点赶紧滚!"

林修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放屁!那天晚上在希尔顿2806房,你明明......"

"闭嘴!"

宋晚抄起桌上的咖啡杯就朝林修砸去,杯子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在墙上炸开一朵褐色的花。"你他妈给我把嘴闭上!"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场闹剧惊呆了。

我看到李董事偷偷掏出手机,似乎想录下这一幕。

林修抹了把脸上的咖啡渍,突然阴森森地笑了:"宋晚,你忘了你跪着求我帮你一起吞下陆家家产的时候了?"

“你想想你当初卑微的样子,就一条不要脸的狗!”

他从内袋掏出一支录音笔,"要不要听听你是怎么计划勾引陆沉舟然后嫁进陆家的?"

宋晚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高跟鞋一崴,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怀里的婴儿差点脱手,被忠叔眼疾手快地接住。

"不...不是这样的..."宋晚慌乱地看向我,涂着睫毛膏的眼睛泪如雨下,"沉舟,是他逼我的!他拿那些照片威胁我!"

林修哈哈大笑,笑声里充满嘲讽:"照片?宋大小姐,那些照片不是你主动发给我邀功的吗?"他转向我,"陆总,您不知道吧,您这位贤惠的未婚妻,可是连您每天吃的降压药都......"

"你胡说!"宋晚突然像发疯的母兽一样扑向林修,尖锐的指甲直接抓向他的脸,"我杀了你!"

两名保镖赶紧上前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分开。

林修的脸上已经多了几道血痕,宋晚的香奈儿套装也被扯得乱七八糟。

"够了。"我冷冷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宋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转向我:"沉舟,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我接过忠叔递来的平板,点开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中清晰显示宋晚和林修在陆家的房间厮混,对着陆家的财产指手画脚。"解释你们是怎么密谋篡夺陆氏集团的?"

林修突然跪了下来:"陆总!都是这个女人指使的!她才是最有野心的人....."

"你放屁!"

宋晚尖叫着又要扑上去,被保镖死死按住。

她的妆容已经全花,像个疯婆子一样嘶吼:"明明是你先找上我的!你说你有办法让沉舟永远醒不过来......"

我看着这对狗男女互相撕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精彩。不过你们的戏,该落幕了。"

我冷冷扫了林修一眼:“滚。”

保镖立刻上前,将林修拖了出去,他的怒吼声在走廊里回荡:“宋晚!你不得好死!”

会议室里死一般寂静。

宋晚瘫坐在地上,妆容凌乱,再也没了刚才的嚣张。

她爬过来,抓住我的裤脚,声音颤抖:“沉舟,我错了......我是被林修逼的!他威胁我!孩子真的是你的,我......”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缓缓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

“宋晚,你以为我会信?”我轻笑,“你算计我陆家的财产,算计我的命,现在来求饶?”

她眼泪簌簌落下,拼命摇头:“不是的!我是爱你的!我......”

“爱?”我松开手,站起身,语气冰冷,“你的爱,就是和林修上床,欺骗我有了继承人好让我在生日时死亡,然后你们夺走陆家的一切?”

她哑口无言,只能绝望地看着我。

我抱着孩子,转身走向董事们:“从今天起,陆氏集团所有事务,继续由我全权接手。”

众人纷纷低头,无人敢反驳。

宋晚突然尖叫一声,扑过来想抢孩子:“那是我的孩子!还给我!”

我侧身避开,保镖立刻按住她。

“你的孩子?”我冷笑,“你配吗?”

她疯狂挣扎,嘶吼着:“陆沉舟!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孩子的母亲!”

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婴儿,淡淡道:“从今天起,这孩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会议室,身后传来宋晚崩溃的哭喊声。

宋晚和林修被赶出陆家,身无分文,甚至连孩子的面都见不到。

她疯了一样在陆家大门外跪了一整夜,求我见她一面。

我站在窗前,冷眼看着雨中的她,对忠叔道:“她这样的疯女人还是应该待在疯人院更好一点,送她去!把那个男人也送进去”

忠叔犹豫了一下:“少爷,林罪有应得,可是孩子毕竟需要一个母亲......”

“她当初算计我的时候,可没想过孩子。”

冰冷的雨夜,宋晚被两个穿白大褂的护工拖进精神病院。

她拼命挣扎,指甲在铁门上刮出刺耳的声音:"陆沉舟!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是孩子的母亲!"

回应她的,只有铁门重重关上的回声。

三个月后我踏进青山精神病院的走廊,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隐约的哭嚎声。

院长恭敬地引路:"陆总,按照您的吩咐,他们被安排在特殊监护区。"

推开铁门,我看到了宋晚。

她蜷缩在墙角,曾经精心打理的卷发如今枯黄如草,昂贵的真丝睡衣换成了粗糙的病号服。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沉舟?沉舟你终于来——"

"啪!"

我反手一耳光将她扇倒在地,皮鞋踩住她的手指:"谁允许你直呼我的名字?"

宋晚痛得发抖,却不敢挣扎,只是仰头哀求:"求求你...让我见见孩子..."

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是陆家新拍的全家福。

照片里,我抱着孩子,身边站着一位优雅的女士。

"看到了吗?"我蹲下身,将照片贴在她眼前,"这才是陆太太,这才是孩子的母亲。"

宋晚的瞳孔剧烈收缩,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不...不可能...那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配吗?"

转身走向隔壁病房,林修被绑在特制的束缚椅上,嘴里塞着口球,看到我的瞬间疯狂挣扎起来。

"林医生,"我慢条斯理地摘掉他的口球,"住得还习惯吗?"

"杀了我..."林修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求求你杀了我..."

我笑了:"死?那太便宜你了。"

示意护工过来,"记得每天给他注射双倍剂量的药剂,我要他永远活在噩梦里。"

走出病房时,宋晚的尖叫声从身后传来:"陆沉舟!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头也不回地对院长说:"看来602号病人病情加重了,今晚加一次电击治疗。"

院长恭敬地点头:"是,陆总。"

雨还在下。

我站在精神病院门口,点燃一支烟。

这就是陆家的诅咒——背叛者,生不如死。

我站在陆家老宅的落地窗前,手中的威士忌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

夜风穿过半开的窗户,带着花园里新栽的玫瑰香气,却驱不散我记忆中的血腥味。

前世的那一幕又在眼前浮现——我的生日宴会上,宾客们举杯欢庆,而我却倒在血泊中,意识模糊地看着宋晚抱着孩子站在我面前。

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抚过孩子的脸,嘴角挂着胜利的微笑。

林修就站在她身后,当着我的面,他们肆无忌惮地拥吻。

"沉舟,你安心去吧。"

宋晚的声音像毒蛇般钻入我的耳朵,"陆家和孩子,我都会照顾好的。"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玻璃杯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那天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在骨髓里——林修踩在我流血的手腕上,宋晚故意让孩子看着我垂死挣扎的样子,他们在我咽气前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孩子的继承权...

"老爷?"忠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您的手..."

我这才发现酒杯已经碎裂,玻璃碴扎进掌心,鲜血混着酒液滴落在地毯上。

疼痛让我清醒,却也让我更加痛快。

"无妨。"我随手将碎片扔进垃圾桶,看着鲜血在掌心蜿蜒,"比起他们给我的,这点痛算什么?"

我转身,看向婴儿床里熟睡的小家伙,轻声道,“从今以后,他是我陆沉舟的儿子,和那个女人,再无瓜葛。”

窗外,雷声轰鸣,宋晚的哭喊声渐渐被雨声淹没。

而陆家,终于回到了它真正的主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