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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扬长而去,全然不顾离家几十里的我身无分文。
“快看那女的!头发怎么剪成那样!”
“是不是偷情被逮住,让人家正牌女友剪的?”
“还不打个车走!真是丢人现眼!”
顶着一头狼狈听着指指点点,幼年嬷嬷教过女子出门需妆发整齐,从小出门都是銮驾的我现在却除了走,毫无办法。
三年来我依旧不习惯这个世界。
不是没想过要学。
当初李墨染在我的世界一头雾水,我为他聘名师、结大儒。
但当我让他帮我适应社会时,李墨染却说,
“傻浅浅你什么都不用学,你去哪都有我。”
“我会让你在这儿,也依旧是最幸福的公主。”
起初他的确对我呵护备至。
但后来创建公司推杯换盏,声声李董中,在那个世界隔着宫墙也要与我传纸鸢的李墨染回家越来越晚。
再后来他身边多了一个女孩。
一个仰望他,视他为“帝王”的女孩。
从最开始的,
“浅浅你不知道我今天见了一个多傻的女孩,她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能瞒住我…”
到后来的,
“她出身单纯没你那么多心机!可任何人真挚的情感都该得到尊重!”
“有什么不能接受!你的世界,男人三妻四妾最正常不过!”
是我轻信人心。
行至半路脚底磨的满是血泡,天空一道惊雷大雨倾盆。
雨水砸的我睁不开眼睛。
也是这样一个雨天,我在围场救下了晕倒的李墨染。
想着是条人命,不顾大祭司说他是我命中劫难,执意将他带回宫中医治。
大婚前我还喜气洋洋说大祭司算错了。
原来,错的是我。
瓢泼中眼中酸涩温热。
兄长,我想回家了。
......
当初我要来,皇兄极力劝阻,
“浅浅我知你现在不信。”
“可同为男人我能看出他喜欢的,是能为他消除前路坎坷的白浅浅。”
“他喜欢的,是掌控权利。”
我怎肯信。
深知我不撞南墙的脾气,皇兄深叹,
“也罢,你总要长大。”
走时郑重送我一块玉佩。
“如果想家了,哥哥就在这里等你。”
我迫不及待回去想找玉佩。
刚到门口却听里面声音恳切,
“墨染哥哥,求你别赶我走…”
“我不求名分!留在你身边看着你就很幸福了…”
“你就当我是个小猫小狗躺在身边嘛,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隔着门缝我见到只裹着浴巾的孙媛媛,赤脚踩在李墨染的鞋面上,双臂环住男人脖子。
李墨染轻推两下没推动,无奈叹口气,
“小东西,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又亲昵刮一下她鼻尖,
“下次不许再争风吃醋,你故意把她头发剪成那样难道我看不出…”
在我的世界说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在女子的争夺中乐在其中。
其实,李墨染什么都懂。
我用力将门推开。
他一瞬惊慌将人推到一边,
“浅浅,不是…”
“浅浅姐你别误会!是因为我淋了雨又被沐浴露迷了眼睛才…”
孙娇娇语气惶恐,神情却满是挑衅。
没理解释,没有质问,我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
只想回房间去找玉佩。
李墨染却一把拽住我,
“白浅浅!媛媛走到一半看到下雨非要回去找你!”
“她是为你淋了雨!”
“我总不能让她湿淋淋的回学校吧!”
我用力将他甩开,手腕的伤口混着雨水滴滴答答落在地板。
“你们做什么跟我没关系。”
“我淋了一路雨回来很冷,现在我想要回房间。”
我眼中的冷漠刺激了李墨染脆弱神经。
他突然怒起,
“你总是这样!高高在上!好像谁都欠你的一样!”
我不明白他的怒火,如他所言我从来都是这样。
可他认识我时,我便如此。
我是公主,皎皎明月就该高悬。
况且,
“你不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