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傻子,却成了首富陆家失散多年的真千金。
他们将我带了回去,不仅不嫌弃我痴呆,反而将我捧在手心。
直到假千金对我露出淬毒的笑:
“吃吧,多吃点。等上了岛,还有更多好东西等着你。”
我讷讷地看着她,她以为我不懂,故意晃了晃腕表。
暗藏的监视屏后,一群面具大佬正兴奋下注,赌我登岛后能活几天。
“陆家上一个送来的女孩活了多久?”
“三天!那丫头浑身雪白雪白的,惨叫声也好听得不得了。我还专门留了她一根手指泡在我的收藏室里!”
“看她当时还把陆家的名号抬出来,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
“就是太不耐玩了,都没过瘾,看看这次送来的能坚持多久。”
无数道目光如针般刺来,我没有一丝恐惧,只是咧开嘴,痴痴的笑。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从精神病院逃出来的那天,我发誓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姐姐,你看看吧。这些害你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
客厅里,我低着头专心致志啃手指,口水流了一地,对一旁的密谋充耳不闻。
陆母压低了声音,率先开口:
“那边到底怎么说,什么时候要我们把人送上岛?我们陆家养着这个傻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再拖下去也太晦气了!”
陆父烦躁地松了松领带:
“催什么!那边自然有安排。唉,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专门要傻子。这已经是咱们家送进去的第二个了!”
“我听人说,上一个捞出来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这个要是再送进去,万一被警察发现了可怎么办?终究是条人命......”
“不会被发现的!”陆媛的声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
“那些都是比我们家厉害百倍千倍的大人物,只手遮天的能力,你们不是不知道。”
“要不是我机灵,想办法加入了他们的圈子,摸到了门路,爸,你去年那几笔差点泡汤的大合约,能那么顺利签下来?我们陆家能有今天?”
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像在看一件没人要的垃圾:
“更何况,我们找的都是些没爸没妈的孤女,死了都没人惦记。咱们还好吃好喝地供她们一段时间,让她们临死前也享受一把千金小姐的福气,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对不对呀,我的傻妹妹?”
看着他们,我发出了痴痴的笑,口水顺着下巴滴在地毯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谁说我这样的孤女没人惦记?
上一个被他们用同样手段抓去的女孩,她叫姚瑶。
她比我大两岁,我叫她姐姐。
我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在那个闭塞的小山村里,靠着吃百家饭,像野草一样艰难长大。
我们两个脑子都有点问题,但不是一样的问题
姐姐反应慢,说话也磕磕绊绊,
却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她却会把好不容易讨来的半个馒头、一颗快要化掉的糖果,宝贝似的塞到我手里,自己舔着手指眼巴巴地看着我吃。
村里调皮的孩子朝我扔泥巴,骂我们是没人要的傻丫头时,
她只会张开瘦弱的胳膊,将我护在身下。
“小甜儿不怕,姐姐保护你。”
但我并不需要保护,因为我是怪物。
那个欺负我的小孩,当晚就被我打得鼻青脸肿,身上还被我咬掉了好几块皮。
我也不是天生的孤儿,是趁赌鬼爸爸睡着,一把火把家烧了的疯子。
而姐姐,就是那个能抚慰我疯子基因的药。
只有她在,我才能压制身体里狂躁的基因。
被陆家那辆光鲜亮丽的车接走的那天,
姐姐扒着车窗,哭着跟我告别:
“小甜儿。等姐姐去找糖,给你吃。好多、好多糖!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我信了。
可等来的却是她“意外身亡”的消息,连尸骨都没见着。
陆媛看着我痴傻的笑容,厌恶地皱紧了眉头,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
她转向父母,语气带着功成身退的得意:
“看吧,跟她说什么都没用,比前一个还要傻。明天一送上岛,我们陆家就彻底清净了,爸的生意也能更上一层楼。”
我依旧痴傻的笑着,心底却是一片凉意,
姐姐,你看到了吗?
这些害你的人,他们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
2
陆媛亲自给我换上了一件精致的白色连衣裙,
像打扮一个即将登台的洋娃娃。
她牵着我冰凉的手,登上了前往那座私人岛屿的快艇。
恶魔岛。名副其实。
码头上灯火通明,一场奢靡而怪异的派对正在。
男男女女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双双充满猎奇与残忍的眼睛。
陆媛把我像货物一样交接给一个戴着金色鬼王面具的男人,
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仿佛甩掉了什么脏东西。
很快,那群戴着面具的贵宾们,陆续进入了一个豪华的房间。
我懵懵懂懂地也想跟着往里走,却被门口守卫粗暴地一把推开,踉跄着跌坐在地。
陆媛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不远处,面具下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傻妹妹,等一会外面会有好吃的哦,你在外面乖乖等一会儿。”
我恍然地眨了眨眼,顺从地点点头,却在她转身的瞬间一拳狠狠砸在她后腰上!
陆媛痛得惨叫一声,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
我立刻又恢复痴傻模样,拍着手原地蹦跳:
“好玩!好玩!摔跤好玩!”
她气得脸色铁青,却被旁人扶起,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我,
就在此时,一个巨大的金属笼子从天而降,将我牢牢罩住!
我猛地扑向栏杆,疯狂摇晃,
但特制的金属纹丝不动。
下一刻,成千上万条毒蛇从暗格中涌出,瞬间将我淹没!
我拼命闪躲,徒手捏碎了几条毒蛇的七寸,蛇血溅了满脸。
但数量太多,毒牙还是在我身上留下细密的血痕。
笼外是震耳欲聋的狂笑和下注声。
当笼子升起,蛇群退去,我瘫软在地,浑身鲜血。
陆媛踩着高跟鞋走近,蹲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刺向我:
“别装了,我知道你不傻。是为了你那个姐姐来的吧?”
她轻笑一声,语气恶毒至极,“告诉你个好消息,你那姐姐死前可惨了。十几个人一起上,玩到最后身上没一块好肉了哦,真是可惜了她那张漂亮脸蛋儿。”
我猛地抬头,压抑已久的愤恨几乎要冲破瞳孔!
陆媛更加得意,继续刺激我:
“哦,对了,还有个秘密忘了告诉你。你那个傻姐姐姚瑶,她才是陆家正牌的千金小姐呢!可惜啊,被我那个赌鬼爸妈从小换了命,她成了孤女。还有那份DNA鉴定报告也被我动了手脚,爸妈只信我说的!哈哈哈!”
她的话像一把匕首,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就在这时,几个彪形大汉上前,粗暴地将我架起。
我猛地屈膝顶向其中一人的裤裆,在他吃痛松手的瞬间,又咬住另一人的手臂!
但更多的守卫扑上来,电击棍狠狠捅在我的腰侧!
剧烈的抽搐中,我被他们死死按住,拖向派对中央那个类似祭坛的高台。
我奋力挣扎,
他们撕扯掉我身上那件精致的白裙,
让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裸身体,
冰冷的空气和无数道贪婪猥琐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皮肤。
陆媛和那个曾经凌辱姐姐最凶的男人并肩站在一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她指着我对那个男人娇声道:“看,这就是那个贱人姚瑶的妹妹,一样的货色。您上次没玩尽兴,这个随便您怎么玩。”
那恶鬼面具后的目光在我身上逡巡,发出令人作呕的笑声:
“好!果然是一路货色!你们这种天生的下贱胚,生来就该是爷们的玩物!”
姐姐,原来你遭受了这么多屈辱吗。
愤怒几乎将我吞噬,但比这更强烈的,是刻骨的杀意。
我将每一张面具后的脸,每一个嚣张的声音,都深深烙进脑海。
姐姐,再等等,
我很快就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3
男人的话音刚落,几个侍者便推着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走了上来。
而容器里的正是我那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皮肤残缺不全的姐姐。
我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但这还不够。
祭坛后方巨大的屏幕突然亮起,开始播放一段让我目眦欲裂的视频。
画面里,姐姐像破布一样被扔在地上,
十几个戴着各种兽性面具的赤裸男人围着她,
他们对她做出各种难以想象的羞辱动作,
用鞭子、剃刀、甚至更不堪入目的工具凌辱她。
姐姐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恐绝望,渐渐变得空洞,最后只剩下一片死寂。
然而,施暴并未停止。
那个站在陆媛身边的男人拿起一把匕首,带着变态的兴奋,
一寸一寸地割开姐姐白皙的皮肤,仿佛在完成一件“艺术品”。
整张皮被剥开,姐姐的身体因剧痛而猛烈抽搐,却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
周围是其他参与者疯狂的叫好和鼓掌声。
陆媛的身影也偶尔出现在镜头边缘,她端着酒杯,脸上是扭曲而畅快的笑容!
“哈哈哈!看啊!你姐姐当时叫得多动听!”
“谁让她天生就是当千金的好命!而我生来就是赌鬼的女儿?凭什么?我就要让她千人骑万人玩!你不是她最重要的人吗?到死都念叨着小甜儿,我也要让你尝到她一样的痛苦,让她死了都不得安生!哈哈哈哈哈哈。”
陆媛癫狂的笑声在派对上空回荡,
混合着屏幕上姐姐无声的痛苦。
我嗜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还要再等等,等罐子被打开,我才能带姐姐走。
下一秒,他们按开了罐子的特制锁。
两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用特制的钩子将姐姐冰冷僵硬的尸体拖了出来,
随意地摆弄着,做出各种侮辱性的姿势,引来台下更疯狂的欢呼。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奔涌而下。
这不是伪装,是心脏被生生撕裂的痛苦!
姐姐!我的姐姐!
你竟然遭受了这样的非人折磨!
那个恶鬼面具男得意地走到我面前,强迫我抬起脸:
“小美人,别着急。当着你的面先把你姐姐的尸体玩了,然后就到你了哦。保证让你比你姐姐更快乐!”
他腥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欲望。
就在这一刻,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所有的泪水瞬间收敛,眼底恢复了一片死水般的清明,
但那清明之下,是诡异的冷笑。
我看着他,声音带着引诱:
“玩她一个死人有什么意思?不如......你们先来玩我?”
陆媛在一旁冷哼一声,语气充满了不屑和恶毒:
“既然你那么想找死,成全你!就先玩她!让她亲眼看看自己是怎么步她姐姐后尘的!”
恶鬼面具男和其他几个跃跃欲试的男人,
淫笑着一步步朝被锁链绑在祭坛上的我逼近。
他们摩拳擦掌,眼神中的贪婪和残忍几乎要溢出来。
就在第一个男人的手即将触碰到我皮肤的瞬间。
我猛地挣扎,锁链哗啦作响,一脚狠狠踹向他的胯下!
他惨叫一声蜷缩倒地。
“按住她!”陆媛尖声命令。
立刻冲上来四五个彪形大汉,用特制的电击棍狠狠捅在我的腰侧!
剧烈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我闷哼一声,肌肉痉挛,被迫跪倒在地。
他们用更粗的铁链将我死死捆住,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我的腹部和背上。
腥甜涌上喉咙。
恶鬼面具男揪住我的头发,迫使我对上他扭曲的脸:“臭婊子!还敢反抗?”
我啐出一口血沫,笑了。
在他们以为彻底制服我的时候,我积蓄起全身残存的力量,用额头狠狠撞向他的鼻梁!
咔嚓一声,面具碎裂,他鼻血狂喷着倒退。
更多的电击和殴打袭来,几乎让我昏厥。
但这一次,我没有再试图立刻挣脱。
我任由他们将我重新死死捆住,低着头,发出低哑的笑声。
在所有人看怪物一样的眼神里,
我慢慢抬起头,肿着的半边脸扯出一个怪笑。
“电我?捆我?”
“你们不知道吗?”
我突然咯咯笑起来,口水混着血丝滴在地上,
“精神病院的电击床我天天睡,那才叫带劲呢。”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刚才拿电棍的人,“你刚才那个跟挠痒痒似的。”
4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我动了。
第一个靠近我的恶鬼面具男,刚抬起手,就被我一把攥住了手腕。
“咔嚓!”
脆响过后,他的小臂弯成了一个不可能的角度,骨头碴子刺破皮肉戳了出来。
惨叫代替了淫笑。
我咧开嘴,露出沾血的牙齿。
“规矩,该改了。”
话音没落,我已经冲到了那个戴恶鬼面具的男人面前。
他慌里慌张地去摸枪,动作笨得像头熊。
我没给他机会,右手铁钳似的卡住他的脖子,硬生生把他两百来斤的身子拎离了地面,然后抢圆了砸向那个泡着姐姐的玻璃罐!
“轰!”
罐子炸开,福尔马林和血水泼了一地。
男人瘫在碎玻璃里,后背软塌塌的,估计脊椎断了。
“喜欢玩?”我踩住他唯一还能动的手,脚跟一碾,又是几声骨碎,
“那你就躺在尸水里玩个够。”
这场面把所有人都吓破了胆。
哭喊的,推搡的,往门口挤的,
可门早就让我从里头别死了。
“急什么,排好队,一个都落不下。”
我抹了把溅到嘴边的血,眼睛盯住了正往人堆里缩的陆媛。
想溜?
我抓起祭坛上那把剔骨刀,看也没看就甩了过去!
“噗嗤!”
刀尖扎穿她小腿,把她钉在了地毯上。
陆媛嚎得像挨宰的猪。
我不紧不慢走过去,路上有个保镖扑过来,被我掐住脖子一拧,直接没了气息。
蹲到陆媛跟前,看着她扭曲的脸。
“好‘姐姐’”我学着她那恶心人的腔调,“正热闹呢,你上哪儿?”
第2章
“鬼!你是鬼!”她一边哭喊一边徒劳地掰着腿上的刀,
“饶了我!求求你,我错了!都是他们逼我的!”
“哦?”我捏住她下巴,劲儿大得能听见骨头折断,
“刚才不是说要让我跟我姐一样快活吗?不是说她被照顾得挺好吗?”
手指划拉过她哆嗦的脸,我扭头扫了一圈那些筛糠似的“贵宾”。
“别怕,”我提高了嗓门,“我不学你们对付我姐的那套。”
底下有人好像松了口气。
我呲牙一笑:
“那样太便宜你们了。”
5
我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
就像小时候咬掉欺负我的孩子皮肉时那样。
“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个更好玩的玩物。”
说完,我按下了藏在指甲盖下的微型控制器。
“轰隆隆!!!”
这间豪华派对大厅四周墙壁上的装饰性壁炉和通风口,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碎石和烟尘弥漫中,露出了后面黑黝黝的通道!
低沉的、饥饿的兽吼从通道深处传来,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腥风。
我站起身,踢了踢脚下因恐惧而失禁的陆媛,
“听说,你们很喜欢看人和野兽搏斗?”
话音未落,几道巨大的黑影如同闪电般从炸开的通道中扑出!
正是那几头被饿了许久、早已兽性大发的雄狮!
“不——!”陆媛的惨叫达到了顶点,
因为一头雄狮已经嗅着血腥味,朝被钉在地上的她直扑过来!
陆媛脸上的得意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取代,
她涕泪横流,妆容花成一团,
朝着旁边的我伸出颤抖的手,声音凄厉地哀求:
“妹妹!好妹妹!救我!快救救我!我是你姐姐啊!”
见我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她慌忙改口,语无伦次: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害你,不该害姚瑶!都是我的错!是爸妈逼我的!是岛上那些大人物逼我的!”
狮子不断逼近,她吓得几乎晕厥,用尽最后力气尖叫:
“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陆家的钱都给你!所有家产都给你!我以后给你做牛做马!我给你当奴隶!别让我死,别让我这么死!”
我冷笑着看着她:“晚了,陆媛。”
她尖叫着想要后退,但高跟鞋一崴,整个人狼狈地摔倒在地。
狮子巨大的爪子直接按住了她。
“啊!救命!爸!妈!救我!”
话音未落,刚才还高高在上的陆家假千金,
几乎是在瞬间就被撕扯成了碎片,
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
这血腥的一幕让看台上瞬间炸开了锅!
“怪物!怪物出来了!”
“快跑啊!”
“门!门打不开了!救命!”
刚才还优雅从容、视人命如草芥的富豪权贵们,此刻丑态百出。
他们推搡着,哭喊着,试图逃离这个突然变成屠宰场的地方。
有人被绊倒,立刻就被后面疯狂逃窜的人踩踏过去;
甚至有人当场失禁,瘫软在地,徒劳地向前爬行。
另外三头狮子冲进了混乱的人群。
利爪撕开衣服与皮肉,獠牙咬断脖颈与肢体。
惨叫声,不停的响起。
我走到姐姐残缺的遗体旁,脱下身上那件从死人身上扒下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将她包裹好,背在背上。
“姐姐,你看,”我轻声说,声音在一片混乱中异常清晰,“小甜儿给你报仇了。”
“但这,只是开始。”
我按下的控制器,不仅仅是打开兽笼那么简单。
它发出的信号,
会彻底激活我登岛前就埋设好的几个“小礼物”。
这座岛的通讯会被切断,
唯一的逃生通道会被锁死,
某些关键的“安保系统”也会暂时失灵。
现在,猎人与猎物的身份,彻底颠倒了。
我轻轻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四肢。
该去收债了,一笔一笔,连本带利。
6
我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左眼的义瞳正投射出虐杀群里的消息:
「疯了疯了!这个女的疯了!她不是傻子!她是魔鬼!」
「狮子跑出来了!闸门怎么开的?!安保都死了吗?!@管理员@岛主快想办法!」
「撤退!所有在岛上的人,立刻撤退!码头!快去码头!」
「妈的!码头炸了!谁干的?!直升机坪也完了!我们被堵死了!」
「电力也断了!备用电源只能撑一会儿!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我听到......我听到有东西在通风管里爬!是不是蛇!」
「求救!谁能来救我!我在中央控制室外面的走廊,门锁死了!有、有脚步声过来了!」
「@所有人别信岛主了!他自身难保!那个女的她在直播!她把这里的一切都发出去了!我们都完了!」
「法律?不!我不能坐牢!我家会身败名裂的!快想办法联系外面!花多少钱都行!」
「联系个屁!信号全被屏蔽了!我们成了瓮中之鳖!都是陆家!都是陆家引来的这个疯子!」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好像听到她脚步声了。她来了......她来找我们了!」
我冷笑着关掉义瞳里的聊天记录。
没人知道,在成为孤儿前我经历了什么。
也没人知道,曾经痴痴呆呆的小傻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聪明的。
小时候我因为超雄被扔进精神病院又被基地捡回,
为了生存,我们从小就被严格训练。
只有活下来的人才能顺利成为组织的一员。
我看遍了身边的伙伴一个个被残酷的杀害。
十二岁那年清扫战场时,我钻进尸体堆假装断气,趁着夜色头也不回地狂奔。
在山野间躲藏了七天七夜,是姚瑶姐姐发现了烧得意识模糊的我。
这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傻姑娘,
却把捡来的烂菜叶熬成汤,一勺勺吹凉了喂我。
她总是把讨来的糖果塞进我手心,结结巴巴地说:
“小、小甜儿吃,姐姐饱了。”
那些甜到发苦的糖块,是我偷来的八年温暖。
直到姐姐“意外死亡”的消息传来时,
我走回了组织基地,
用一只眼作为逃兵的代价。
只为了替姐姐报仇。
7
思绪回笼,我踏上看台的阶梯,脚下黏腻的血液发出轻微的吧嗒声。
应急灯昏暗的光线下,昔日斗兽场所已成人间炼狱。
残破的尸体、散落的珠宝、泼洒的酒液混合着浓重的血腥味。
几头雄狮仍在阴影处大快朵颐,
低沉的吞咽声令人毛骨悚然。
我的左眼义瞳冷静地扫描着环境,
第一个目标,锁定了——
那个视频里欺辱姐姐的男人,
正蜷缩在一个翻倒的豪华沙发后面,肥胖的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
我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他似乎有所察觉,猛地回头,看到我时,脸上的肥肉瞬间失去血色。
“别......别杀我!我给你钱!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他手脚并用地向后爬,裤子湿了一片。
我歪着头,用曾经那种痴痴的语气,慢吞吞地说:
“好吃的、蛇蛇、好玩!”
王董一愣,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
但下一秒,他藏身的沙发角落缝隙里,传来了熟悉的“嘶嘶”声。
几条色彩斑斓的毒蛇,不知何时被我引到了这里,正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
这正是他之前津津有味观赏我和男孩遭受的折磨!
“啊!滚开!滚开啊!”
他疯狂地拍打,但蛇群越来越多,瞬间将他缠绕。
他凄厉的惨叫与之前看台上兴奋的狂笑形成鲜明对比。
我冷眼看着他被毒蛇噬咬,身体逐渐僵硬,转身离开。
第一个结束。
根据群聊记录我很快在一条通往VIP休息室的走廊里,
找到了试图用沙发堵门的张太太。
她听到脚步声,隔着门尖叫:”是谁?走开!”
我用变声器模拟出那个非男非女的主持人声音:
“游戏还没结束,贵宾为何提前退场?”
门内传来她崩溃的哭喊:“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玩了!”
我轻易地破坏了门锁。
她缩在角落,昂贵的衣服被扯破,头发散乱。
我一步步走近,从腰间取下一个小巧的喷罐。
里面是我从基地带出来的药剂,
能吸引某些“小东西”。
“你喜欢看人被剥皮,对不对?”我轻声问,同时将药剂喷在她周围。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不!不要!”
很快,墙壁的通风口传来密集的窸窣声。
成群结队、饥饿的老鼠涌了出来,它们被药剂吸引,疯狂地扑向张太太。
它们不会剥皮,但它们会用尖牙和利爪,让她体验类似的痛苦。
她的惨叫声被鼠群的吱吱声淹没。
第二个结束。
我循着微弱的呻吟声,在一个酒吧台下找到了腿部被压断、无法移动的赵公子。
他看到我,眼中满是绝望。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捡起地上一个破碎的酒瓶。
“你很喜欢下注,赌别人能活多久,是吗?”
我蹲下身,用玻璃片轻轻划过他的脸颊,
“现在,我们换个玩法。你猜猜,你需要流多少血,才会死?”
他吓得语无伦次。
我没有给他答案,只是抓着他的手,在他身上划开一道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他惊恐的望着我。
很快死在了自己的手下。
第三个结束。
8
我一个一个地找过去。
用他们曾经施加于他人的酷刑,
回敬到他们自己身上。
我没有丝毫怜悯.
姐姐惨死的画面,男孩破碎的身体,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些人不值得任何宽恕。
当最后一声惨叫在岛屿的某个角落归于沉寂,
天空已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是直升机和舰船的声音。
基地的人,终于到了。
我站在岛屿的最高处,姐姐冰冷的躯体依旧被我紧紧背负着。
“姐姐,”我轻声说,“你看,天亮了。”
他们来了。效率一如既往地高。
数架涂着基地标志的黑色直升机如同秃鹫般盘旋降落,
全副武装、行动迅捷的身影开始有条不紊地清理现场,收集证据,处理尸体。
无论是人的,还是狮子的。
我没有参与清扫工作。
基地的负责人走到我身边,目光扫过我背上的尸体和我满身的伤痕,
没有任何慰问,只是公事公办地递给我一个加密数据存储器。
“所有电子记录,包括监控、财务往来、成员名单、‘游戏’录像,都在这里了。”他的声音冰冷,不带感情,“关于你参与行动部分的原始数据已经递交有关部门。”
他顿了顿,看向我伤痕累累的身体和背上姐姐的遗体:
“警方会等你处理好一切来将你带走。”
我接过存储器,指尖微微发颤。
复仇的快意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的疲惫。
我知道,即便是以暴制暴,也需要面对法律的制裁。
随后转身走向一台基地带来的电脑,将存储器接入。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绕过无数防火墙,
直接将这份装满滔天罪证的包裹,发送给了几个预先设定好的地址。
国际刑警组织特别罪案调查部、联合国人权事务高级专员办事处、
以及几个主要大国的最高检察院匿名举报平台。
邮件标题只有简单一行字:
#恶魔岛系统性虐杀案完整证据链及参与者名单#
我知道,这份资料一旦被打开,将在全球范围内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参与此事的家族和企业,无论他们曾经多么显赫,都将面临最彻底的调查和清算。
他们的财富会成为罪证,他们的名声将遗臭万年。
做完这一切,我拔掉存储器,当着负责人的面,徒手将其捏得粉碎。
“我需要休假。”我看向他,语气不容置疑。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没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多久?”
“不确定。处理完私事。”我顿了顿,补充道,“不会牵连基地。”
“准了。保持通讯畅通。”
他挥了挥手,转身继续指挥清扫工作。
基地的规则就是这样,高效、冷酷,
但也给予成员一定的自由,只要不触及底线。
我没有再停留,背着姐姐,一步步走下灯塔。
一架小型的、用于快速撤离的直升机已经在一旁待命。
我登上去,驾驶员一言不发,拉起操纵杆,直升机轰鸣着升空,将那座浸满鲜血的恶魔岛越来越远地抛在身后。
9
飞机没有飞向任何基地的据点,而是径直朝着大陆方向,朝着那个我离开了八年,却又无时无刻不魂牵梦萦的偏僻小山村飞去。
几个小时的飞行后,熟悉的群山轮廓出现在下方。
村庄依旧破败、安静,炊烟袅袅,仿佛外界的一切腥风血雨都与它无关。
直升机在村外一片空旷的河滩上降落,激起一片尘土。
我谢过驾驶员,背着姐姐,踏上了故乡的土地。
八年了,我终于回来了,却是以这种方式。
我没有惊动任何人,沿着记忆中的小路,来到了村后山那片面向朝阳的山坡。
这里野花盛开,安静而美好,是小时候我和姐姐经常来玩的地方,她说这里能看到最美的日出。
我用随身携带的锹,一下一下,挖了一个深深的墓穴。
动作很慢,很认真。
然后将姐姐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让她保持一个安睡的姿势。
我抚平她身上残破的衣服,尽管那下面已是无法直视的创伤。
“姐姐,”
我跪在墓穴边,轻声说,泪水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污,
“我们回家了。你看,这里的太阳,还是那么暖和。”
“你答应给我的糖,小甜儿收到了。”
我哽咽着,从口袋里掏出那颗早已融化又凝固、变得硬邦邦的水果糖,
那是姐姐被带走那天,偷偷塞给我的最后一颗糖。
我一直留着,即使最苦的时候也没舍得吃。
现在,我轻轻地将它放在她的胸口。
“以后,再也没有人能欺负我们了。你好好睡吧,就在这里,每天都能看到日出。”
我一捧一捧地将泥土掩埋上去,直到堆起一个简单的坟茔。
没有墓碑,我只在旁边种下了一棵小小的野山枣树,
那是姐姐以前最喜欢吃的野果。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坟前,看着太阳完全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山坡,也洒在姐姐安息的土地上。
巨大的疲惫和空虚感席卷而来,但心底某个地方,却感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平静。
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小小的坟茔,转身朝着村外走去。
还有最后一点事情需要了结。
陆家。
我通过加密网络,将陆氏集团的罪证匿名发送给了相关部门。
接着,我寄出了一个给陆家的包裹。
做完这一切,我拨通了一个号码:“我要自首。”
半小时后,一辆警车悄无声息地停在村口。
我主动伸出双手,冰凉的手铐扣上手腕时,反而有种奇异的解脱感。
“姐姐,”我回头望向山坡,“小甜儿做完该做的事了。”
在警局,我如实交代了所有经过。
警方告知我,鉴于陆家罪行极其严重,
且我的行为存在防卫过当和特殊情境,案件会特殊处理。
但无论如何,暴力不能替代法律。
陆父陆母接到了我寄出的包裹。
只有两样东西:
一份权威机构的亲子鉴定报告副本,
明确显示姚瑶与陆父陆母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以及一个U盘,里面是姐姐在恶魔岛上被折磨至死的那段完整监控录像,
包括她最后无意识呼唤“小甜儿”的画面。
我能想象那个包裹在陆家掀起的惊涛骇浪。
陆家别墅,灯火通明,却死寂得可怕。
陆父颤抖着手放下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又看完了U盘里令人发指的视频。
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他们嫌弃、利用并最终害死的“傻子”孤女,竟然是他们苦苦寻找的亲生骨肉!
而他们,在假千金陆媛的蒙蔽和自身的贪婪下,亲手将女儿推入了地狱。
“啊——!我的女儿!我的瑶瑶!”
陆母发出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她一把抢过报告,
看着上面姚瑶模糊的照片,又看向屏幕上女儿遭受的非人折磨,她的眼神瞬间涣散,又哭又笑:
“是我!是我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认贼作女!报应!报应啊!”
她疯了似的撕扯自己的头发和衣服,精神彻底崩溃。
陆父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岁,背脊佝偻下去。
他不仅承受着丧女之痛和巨大的愧疚,还要面对即将到来的法律制裁。
三个月后,庭审。陆父在证据面前认罪,陆母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而我,因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但考虑到情节特殊,缓期执行。
出狱那天,阳光刺眼。
我背着简单的行囊,再次回到姐姐的坟前。
野山枣树已经发芽,在风里轻轻摇晃。
“姐姐,我回来了。”我抚摸着坟头的泥土,
“以后每年清明,小甜儿都来陪你。”
远处,几个穿着便衣的人静静注视着。
我知道,我的行动仍受警方监控,
但这一次,我终于可以真正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