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
躺了一会儿。
白桃翻身,失眠,睡不着,睁眼看向床头柜上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君子论迹不论心。
这位三少爷送药关心她。
几次接触下来,能感受到这位少爷做人做事,真诚,有分寸。
而且,高子个,大长腿,翘臀。
条件是很不错。
想到这儿,白桃眼前闪过一张人神共愤的臭脸。
他化成灰,白桃都能从灰堆里,把他扒拉出来。
“害我怀孕的狗东西,看看人家是怎么当男人的!你个脏东西,出门摔死你。”
白桃隔空送上最真挚的诅咒。
“别,不要!”
楼上房间。
洛砚修再次从梦中惊醒。
身处黑暗,感官无限放大。
洛砚修调整好呼吸,开灯,掀开被子一看。
沉默一阵,阴沉着脸,扯下床单,进卫生间门。
水龙头打开。
洛砚修卖力搓洗床单。
洗着洗着,脾气愈发暴躁。
床单摔到洗水池里。
洛砚修一拳捶到墙上。
他……又做那种梦!
梦中的女主角…又是......家里的小保姆。
"下贱。“
“恶心。”
“肮脏。”
洛砚修骂自己。
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他恶意肖想、亵渎。
他无颜面对人家姑娘。
愧对国家和社会的栽培。
他简直不是人!
洛砚修前所未有的讨厌自己。
以至于第二天上班,好兄弟宋建军瞧见他萎靡不振的样子,吓了一大跳。
“一晚上没见而已,砚修,你这是怎么了?让女妖怪把魂儿勾走了?”
“用不着你操心,管好你自己。”
洛砚修没好气走进办公室,脱下外套,换上白大褂,英气挺阔的帅脸愁云密布,整个人状态严重欠佳。
“那可不行,你没来之前,心脑外科就我一个青年医生,忙的昼夜颠倒,二十大几了,搞对象的时间都没有,我妈急着抱孙子,天天在我耳边念叨。现在有你和我一起当牛做马,我清闲过多了。”
宋建军是宋区长家的独生子。
三代单传。
家里催婚催孕的压力,不比洛砚修承小。
“砚修,你一脸欲求不满的衰样,肯定事出有因。”宋建国翘着二郎腿,贱兮兮坐到凳子上,“和哥们说实话,昨天国营饭店那位眉心有颗红痣的姑娘,你俩不会真有一腿吧?”
“滚。”
洛砚修本来就烦,宋建国好死不死,搬出女骗子恶心他。
忍无可忍。
大手擒住宋建国的后脖颈,一脚把好兄弟踹到满是消毒水味道的走廊。
砰一声。
甩上诊室门。
洛砚修心乱如麻,闭眼,竭力平复情绪。
七点五十五分。
马上到开诊时间。
不能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
日上三竿,白桃睡醒,抻着懒腰起床。
张婶拿着拖把,在客厅磨洋工,见白桃大摇大摆从房间走出来,她气不打一处来。
洋楼一共五层,都让她打扫。
小贱蹄子倒是清闲,睡到这个时候才起。
张婶窝火,奈何把柄握在白桃手里,她只能暂且忍气吞声。
等她闺女嫁给洛砚修,她成了洛家的亲家。
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小贱蹄子。
张婶心比天高,白桃不屑一顾,去厨房吃饱喝足,穿上厚实的碎花棉袄。
把止痛药塞到怀里,顶着寒风出门。
“我是来找人,两位小兄弟,求你通融一下,我进去找到人说几句话,很快就出来了。”
大院门口,白桃隔着老远,瞧见有人和值班卫兵扯皮。
白桃没在意,走近,对方急忙拉住她的胳膊。
“好啊,总算见到你了!”
白桃懵然眨了眨眼睛,认出来人是昨天胡舒雅给她介绍的相亲对象。
“别拉拉扯扯的,我跟你不熟。”
白桃抽回胳膊,后撤两步,和平头男人拉开距离。
“少装傻,你把我打成这样,我没办法上班,赶紧赔钱给我。”
平头男人顶着鼻青脸肿的国字脸,唾沫星子横飞。
白桃眯眼。
这人打她钱的主意!
“没钱。”
就算有钱,她也不可能给他。
白桃素来是要钱没有,要命更不可能给的抠搜性格。
“不赔钱,那就赔人。我找人算过了,今天是个黄道吉日,咱俩去把结婚证领了,你今晚就搬到我家住。”
平头男人挺直腰杆,暴露真实目的。
“你休想。”
白桃严重怀疑,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把平头男人脑袋打坏了。
什么年代了,讹人的本事这么低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