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徐知禾接过水,指尖一扭,“啵”的一声脆响,瓶盖分离。
他仰头喝下,喉结滚动着,极为性感。
江姜坐在站台座椅上,十分粗鲁的炫了半瓶水。
他豪迈地不得了,手臂胡乱地擦掉水渍,水瓶被他一丢,仰着身子靠在广告牌上,痛快的喊了一句:“舒服……”
跟他一比,徐知禾简直绅士极了,连喝个水都那么有韵味。
徐知禾就是这么一个人,简单随意的动作在他的身上完全就是赏心悦目。
有个词是这么形容的:矜贵。
又很干净。
徐知禾没有坐,也没有地方坐。江姜像一只八爪鱼一样把座位全霸占了。
不过还好,公交车一下子就来了。
徐知禾喊了一声江姜,江姜嘟囔着,懒懒散散的上了车。
隔壁镇又名花镇,是有名的鲜花之都。
传说中月老牵线之处,每年都有不少游客慕名而来。
一下公交车,一股热浪就席卷而来。
六月天就已经是这么热了,三伏天还怎么得了。
公交车上是开了空调的,一冷一热让江姜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这也太热了吧。”
他转身看向身后的徐知禾,男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他砸吧砸吧嘴,觉得上天一点都不公平,给了男人一副好看的容貌,还给了男人不怕热的体质。
“走吧,去找温少帆。”
“去找他干啥?”江姜脱口而出,瞬间反应过来,慌忙捂住嘴。
徐知禾察觉到不对劲,目光中带了点审视的味道。
“你来这是干什么的?”
江姜有点心虚,遮遮捂捂的说道:“当然是……看温狗……啊。”
徐知禾双手抱胸,倚靠在路灯柱,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嗯?”他低沉慵懒的嗓音,仿佛像山外天的琼浆之水。
江姜眼神躲闪着,他可不敢说去看相亲大会。
相亲这种活动,他是不屑于参加的,徐知禾是事不关己,但是江姜想去啊!
他就是那么老土,没见过世面,耐不住心里痒。
他知道徐知禾知道后一定不会去的。
谁不知道他出了名的洁身自好,一尘不染的绝世好形象。
唉唉唉,大意了。
江姜一会抓狂,一会叹气的……
徐知禾也懒得看他独自表演哑剧,心里也琢磨出了不是好的事情。
“行,那我去找温少帆。”
“别啊,啊禾。”江姜激动着抱住他的手。
他看出徐知禾要扯开他的手,他立马双手祈祷的说:“这里搞了个相亲大会,陪我去看看吧!”
“求求了!”
“我长那么大还没看过!”
受不住江姜哀怨的眼神,也被他闹的不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江姜看到他同意了,兴高采烈的抱住路灯杆发疯。
徐知禾:“……”
他无奈抬手盖住眼睛,不理解,但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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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就到了相亲大会现场。
门口有几个保安在检票,好几个少女都穿着古风的衣服,有说有笑的,头上还戴着镇上有名的非遗传承:簪花。
《诗经》上说:“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以花表达忠贞的爱情,这是从古时候就传下来的。
簪花最初是从先秦开始萌起的,古代的人们总以玉簪,骨簪来作为饰品,花簪也是。
徐知禾有点不太适合这样的场合,走路都生硬了不少。
江姜也顾及到他的排斥,向旁边的大姨借了张口罩,递给了徐知禾。
戴上口罩的徐知禾稍微放松了点,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一眼望去满满的禁欲感。
连旁边的江姜都惊了。
靠,给这厮装到了。
排了一会队,到他俩的时候,保安问他们要票。
江姜高傲的抬头。“我这张脸就是门票。”
保安冷漠的说道:“逃票罚二百。”
江姜不服气道:“不是你们宣传的两人一组,好看的免门票吗!”
保镖瞟了眼江姜,又看了一眼徐知禾,“你,一般。你……没长脸。”
“靠。”江姜瞬间爆了一句脏话。
后面的人开始不耐烦的叫唤着,催促着前面的两人。
“没票就去买啊,堵着干啥!”
“对啊小伙子,长得丑不是你的错,没票才是你的错,你闪开,让大姨我先进去。”
江姜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气急了,“说谁丑呢?!”
“老子这张脸天生丽质,你眼睛不好就去看。”
大姨听得不爽了,扒开前头的老头,“嘿,小伙子,你………”
话音未落,徐知禾拽住要跟大姨理论的江姜,喊了一句:“别吵了。”
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全场都安静下来,周边的人不明所以的都往这边看过来。
大姨斜着眼,属实看不起他俩。
徐知禾拉着江姜,对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保安拉下了口罩。
“能进吗?”
“如果不行的话,我们这就走。”
他语速不快,吐字清晰,声音带着一丝清冽,低沉悦耳。
看到口罩下的面容,周围的女生顿时吸了口凉气。
他一身简单的白T,头发细碎蓬松。鼻高唇红,眉眼清隽如画。精雕细琢般的脸和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就只是轻轻一抬,都忍不住让人惊叹。
阳光透过他白皙的皮肤,少年身形修长,就这样美到了极致。
“哇……”
“我的天……”
这也……太帅了吧!
简直是人间极物!!
旁边的女生激动的掐住闺蜜的手臂,“好帅……”
闺蜜吃痛,反捏回去。
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无不在议论少年。
保镖“咳”了一声,说了声“请进”,就打开了闸门。
江姜哼哼唧唧,鼻孔朝天的从保安门前过去。
徐知禾戴好口罩,跟着江姜一块进去了。
刚一进来,众人纷纷围了上来。
不知道谁踹了江姜一脚,就这样把他从徐知禾身边踹开了。
看着围着水泄不通的徐知禾,江姜嘴角一抽。
这些女人也太恐怖了吧。
“小哥哥,加个QQ啊?”
“帅哥,这是我电话。”
“嘿,帅哥,看看我咋样?”
“哎,别挤我啊?”
徐知禾后退了两步,她们还是把他逼进了角落里。
“不好意思。”他声音清冷,语气带了点烦躁。“不谈。”
直接干脆的拒绝,让不少女人都打了退堂鼓。
“麻烦让一让。”礼貌又疏离,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大家脚步稍微动了一下,不情不愿的让开了一条道。
一个少女不满的撇了撇嘴:“好高冷啊!”
另一个人拉了一下她:“怎么,一眼万年了?”
少女坚定的说;“代我打探打探他是哪的人。”
她的朋友好笑的捂住嘴巴,两人一言一语的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