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饭做的色香味都挺差,舒秦秦扒拉了两下,没吃。
张玉芬吐了一口盐出来,她把碗往餐桌一丢,咸的脸色都变了。
“呸呸。都说了让你别做,你偏要抢着做,这咋吃。”
贺翠兰扶额,舒大强硬要表现,也不知道今天是咋了,总感觉少了一根筋。
舒大强哪想到自己的厨艺那么差,他也是按照菜的比例放的盐,一勺也不多啊,怎么那么咸.....
“妈,要不然咱们出去吃。”也没别的办法,总不能饿着肚子吧。
贺翠兰赞成这个提议,两人你一拉我一扶,硬生生把张玉芬拖到馆子里。
舒秦秦看了一眼三人成行,小老太太被架在中间。
走在前头的贺翠兰还没忘了嘱咐舒秦秦跟上。
舒秦秦:……烦,不是很想去。
下午两点,楼下笑声震天。
舒秦秦蓦然睁开眼,烦的戾气都重了几分。
随便披了件外套,穿鞋,下了楼。
院子里多了三道陌生的身影。年纪大一点的,一脸胡渣,声音粗犷,“张阿姨,犬子的事还要拜托你,麻烦了。”
张玉芬爽朗一笑,“都是乡里乡亲的,不用那么客气。”
大叔连连点头:“是是是。”又招呼自己的儿子向张玉芬道谢。
随后大叔又热烈的跟舒大强握手,“舒老弟还是雄风不减当年啊,哎呀,这事成了,我一定重重感谢你们!”
舒大强笑的有点牵强,大叔一身腱子肉,握着他的手疼。
贺翠兰在跟男人的老婆聊天,话匣子一开,聊的挺投机。
江姜坐在竹椅子上发呆,无聊死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要从今天早上高考出分开始。
天还没亮,江姜就被催促起来查成绩,江父江母都着急的不行,唯独江姜一副考不上,大不了复读的样子,继续倒头睡,直到看到江父掏出一米长的大板子,他才规规矩矩坐在电脑桌前等。
现在早晨六点,距离出分还有俩小时。
……
不是,江姜还以为现在已经八点多了。
江姜无语的看向身后的两个保镖。
江父是大文盲,不懂就问:“考了多少。”
“0分。”
“什么?”江父大吼一声。
当时那个板子距离江姜的后背只有0.1米,江母及时的拦住。
“干什么!”江母质问江父。
江父脑子一热,“不是你说的0分吗,看我不打死这个兔崽子。”
江姜欲哭无泪,“不是妈,还没出分呢,你别害我啊,我都没登进去!”
在这个家里,他一直在努力的活着。
江母尴尬一笑,“看错了。”
江姜:卒。
最后成绩出来了,635,一本线是稳了。
江母喜极而泣,他们家出了一个大学生。
江父耳朵嗡嗡的,红光满面,第一次那么肯定的把手搭到江姜的肩头,“不错。”
看似沉稳,实际……
“唔呼!”江父冲出家门,对着街口大喊一声,“635分,还有谁!”
周边人都传来赞扬声,江父嘴角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江姜捂着脸,终于知道自己的性格随谁了。
江父得瑟的很,却被周边没考上的人酸溜溜的吐槽一句:“考的好不如报的好。”
江父熄火了。
说话的人翻了一个白眼,门一关,看你还笑不笑。
江父发愁的回来了,江母在屋里没听到外人说的话,问了一嘴才知道。
江母也是没好气的说那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那么好的成绩,上哪不是上。
江父没回话,虽然他读书不行,权衡利弊还是懂的。
他连忙到江姜的房间把刚躺下的江姜叫醒。
江母不明所以的跟在身后。
江姜睡眼惺忪,问:“又咋了。”
“江姜,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专业?”
江姜揉了揉眼睛,还挺佩服江父连专业都知道,思考了一下,“我这样的性格,不学律师可惜了。”
“律师?”江父戳着下巴,若有所思。
当天下午,江父带着妻子和江姜登上了张玉芬的家门,提了一堆重礼。
原来是他打听到张家有门亲戚在江州大学当教授。
妻子以为他要靠关系进去,并不同意。
江父摇了摇头,故作高深的说,“让你多读书,你要去喂猪。”
江母生气的拧了江父一下,“你给老娘说人话!”
江父吃痛的喊道:“放手放手,你这婆娘怎么回事!”
当然,江父也没打算瞒着妻子,他说道:“我听说张姨家有个亲戚在江大当教授,我是想啊,江姜的成绩上江大肯定是行的,就是不知道报考律师专业的分数线够不够,我查了一下,往年的分数线过了还会塞掉一些人,我就怕江姜掉档了。”
江母好奇的问:“你咋知道儿子要报考江大?”
江父一脸很懂的样子,“都说了叫你多读书,你……”
他不敢说了,老婆的眼神太刀人。
他清了清嗓子,“江大的律师专业,全国排第一。”
这才有了开头那一幕。
院里一片和谐的气息,直到舒秦秦的出现。
少女散着头发,手搭在朱红栏杆上,慢条斯理的从楼梯上走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她,就连低头玩蚂蚁的江姜都抬了头。
以江姜的那个角度看过去,少女眉眼如画,尽管神色淡淡,也足够明艳绝世。
“秦秦起来啦。”张玉芬一见外孙女,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人还没走到,张玉芬就拉着舒秦秦的手,高兴的给江父江母介绍,“这是我外孙女,舒秦秦。秦秦这是你江叔江姨。”
“还有我,我叫江姜,妹妹你好。”江姜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的介绍自己。
她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居然是他?
舒秦秦颔首点头,言简意赅:“你好。”
“这就是侄女吗,长得真俊。”江父粗喉大嗓的,吓得张玉芬赶忙把舒秦秦挡在身后。
江母连忙站起来把江父拉的远远地,还顺带揪了他一下,小声的说了一下舒秦秦的情况。
江父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道歉,“不好意思,嗓门大了点,没吓坏侄女吧。”他尽量控制声道,夹了点嗓子说话。
江母又揪了他一下,江父:……
“嘶,你又捏我干甚。”还一直捏同一个位置,铁打的江父也受不了。
江母对他使了个眼色,他没看懂,江母无奈,只好解释,“秦秦,你江叔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声音大点,没有恶意,你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