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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径直走向账房。
推开门,林承德正斜靠在太师椅上,笑得轻浮。
“哟,姐姐来了?”他抬起眼皮,语气阴阳怪气,“我还以为你病得起不来床呢!”
我冷哼一声,站定在他面前。
“林承德,这账是怎么算的?”我盯着林承德,“为什么我只有500文?”
他耸耸肩,有些不快,“姐姐,你也知道,今年实在是困难,绣坊都是些老顾客,利润低的厉害。”
记忆中,这个身体的主人,也听过这句话。
我强压怒意,拿过账本一翻,“账目清清楚楚记着,今年的营收足足有六万七千两,家产我有三成,至少有两万两白银。”!
“怎么现在只给我500文?”
方账房突然插话,“大小姐,您只是持有家产而已,按道理说,年终的分账是没有您的,只等出嫁时带好您的家产当做嫁妆就可以了。”
“分您五百文,已是少爷仁慈了。”
我气得胸口发闷,恨不得将他的脸皮撕碎。
“方账房,”我死死盯住这个小眼睛的老头,“我父亲的遗嘱在此,你要不要我给你念念,到底是如何分账?”
“大小姐,这、这账是小的照实分配的......”他咽了口唾沫,手指攥紧袖子,眼神躲闪得像耗子。
我冷笑,心底已然明了。这俩人,狼狈为奸,摆明要坑我!
上一世的林秀清,她信了,我可不会!
“林承德,账本我拿走,自己查!”我一把抓起桌上账本,“有问题,咱走着瞧!”
他愣了一下,猛地站起来,声音拔高了八度:“林秀清,你敢!”
“父亲遗书上,白纸黑字写了我分三成家产。”我盯着他,字字清晰,“生意再差,三成也不会只有500铜钱!”
他脸色一僵,旋即嗤笑出声,“姐姐,林氏产业要脸面的,账面上是六万七千两,实际上很多账都没有收回来。”
“你一个女儿家整天只会绣绣女红哪知道我的难处。”
“能给你五百文,我已经在节衣缩食了。”
我手指几乎掐进掌心,他这态度,摆明不认账!
“林承德,你别逼我!”我往前一步,声音低哑,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他却哈哈一笑,懒散地摆摆手。“姐姐,你难道还要管什么生意?账本你都看不明白吧。”
我拿着账本头也不回,径直迈出门槛。
走到院中,寒风刺骨。我脑子里全是账本上那可怜的数字,气得牙根发痒。
不行,不能就这样算了
我咬紧唇,拿起笔一条条标注。
这账,我要查个底朝天!
回到房中,我点亮油灯,翻开账本。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脑子里全是现代质检时查账的套路。
哼,方账房,做假账也敢这么粗糙?漏洞百出,真当我看不出来!
翌日清晨,我带着账本,直奔林承德院子。
“弟弟,账本我查完了。”我站在他面前,声音平静得吓人,“既然你不肯分盈余给我,那好,我们直接分家,三家绣坊,我来接手。”
他仿佛听见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的连连拍桌子,“姐姐,你开什么玩笑?”
“就凭你?连算盘珠子都拨不明白,还想学人做生意?你是想把林家的招牌彻底砸烂吗?”
“我告诉你,别说三家铺子,就是一根针,你也别想碰!”
“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拿着五百文省吃俭用的过日子,等我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