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赖在我家啃老十年,不仅不工作,还把家里搅得鸡犬不宁。
最近我和丈夫商量着卖掉这套房换个环境,她却突然坐在地上撒泼,哭嚎着说我“赶尽杀绝”,还伸手要抢我手里的房产证。
我正要和她理论,一旁的女儿突然拿出平板,点开了一段录音——
里面全是小姑子这些年抱怨“哥嫂就该养我”“这房子有我一半”的嚣张言论,还有她偷偷转走我丈夫银行卡里钱的转账记录。
“姑姑,”女儿声音清亮,“这些证据我已经备份了,你要是再闹,我们就去法院告你非法侵占和盗窃,让法官评评理。”
小姑子听完,瞬间没了声音,脸白得像纸一样。
……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两圈,防盗门“咔嗒”一声开了。
我拎着沉甸甸的菜篮子进门,玄关处散落的几双脏袜子先撞进眼里。
不用想,又是小姑子林美凤的。
我弯腰把袜子捡起来,指尖触到布料上的黏腻感,胃里一阵发紧。
十年了,从她二十岁大专毕业到现在三十岁,这样的日子就没断过。
客厅里传来电视的喧闹声,夹杂着薯片被捏碎的脆响。
我换好鞋走过去,果然看见林美凤窝在沙发里,双腿翘在茶几上,面前的玻璃桌满是零食袋和空饮料瓶。
“美凤,茶几上的垃圾收拾一下,等会儿你哥回来吃饭。”我把菜篮子放在厨房门口,尽量让语气平和。
她头都没抬,眼睛盯着电视里的偶像剧,含混地应了句:“知道了,等会儿再说。”
这“等会儿”,往往就是等到深夜,最后还是我来收拾。
我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厨房。
水龙头打开,水流哗哗地冲过青菜,我看着菜叶上的泥点被冲掉,心里的烦躁却没减分毫。
昨天和丈夫林建军商量卖房的事,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松了口,说“再忍忍,等美凤找到工作”。
可这十年,他说过多少次“再忍忍”?
林美凤不是没找过工作,刚毕业那年,我托朋友给她介绍了个行政的岗位,她去了三天就辞了,说“同事排挤她,领导刁难她”。
后来又陆续找了几个,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活儿累,最长的一份干了不到一个月。
再后来,她干脆不找了,每天在家看电视、玩手机,吃饭要喊,衣服要扔洗衣机,偶尔心情好了,还会伸手向林建军要钱买新包。
林建军疼妹妹,总觉得“她还小,等玩够了就懂事了”。
可她都三十了,哪里还小?
锅里的水开了,我把面条下进去,白花花的面条在水里翻滚,像极了这些年乱糟糟的日子。
“妈,我回来了!”门口传来女儿林溪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我探头出去,看见女儿背着书包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个平板。
“今天怎么这么早?”我笑着问。
“老师提前放学了,我回来写作业。”林溪换好鞋,目光扫过客厅,眉头皱了皱,“姑姑,你能把脚拿下来吗?茶几是吃饭的地方。”
林美凤这才舍得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瞥了林溪一眼:“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这是我哥家,我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林溪没再说话,只是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妈,我把平板放你房间了,里面有东西给你看。”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
面条煮好了,我盛了三碗放在餐桌上,喊林美凤吃饭。
她磨磨蹭蹭地走过来,拿起筷子扒拉了两口,突然皱起眉:“嫂子,怎么又是面条?我想吃红烧肉。”
“今天下班晚,没来得及买肉,明天给你做。”我耐着性子说。
“明天明天,你总说明天!”她把筷子一摔,“我哥赚钱就是给你这么糊弄日子的?你看看人家嫂子,天天变着花样做饭,就你最懒!”
我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正要说话,门开了,林建军回来了。
林美凤看见他,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眼眶一红:“哥,你可回来了,嫂子天天给我吃面条,还嫌我在家碍事,我……”
“行了!”林建军打断她,脸上带着疲惫,“美凤,你嫂子上班也累,别总挑三拣四的。”
这是他难得一次没护着林美凤。
林美凤愣了一下,大概没料到会被驳回,嘴巴撅得能挂油瓶,却没敢再说话。
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安静,只有筷子碰撞碗碟的声音。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了:“建军,昨天跟你说的卖房的事,咱们再确定一下吧,中介那边说最近有个客户挺有意向的。”
林建军夹菜的手顿了顿,没说话。
林美凤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卖房?你们要卖房?不行!绝对不行!”
“这房子是我和你哥买的,我们想卖就卖。”我看着她说。
“什么你的我的?这房子我也有份!我哥的钱就是我的钱,这房子我也住了十年,凭什么你们说卖就卖?”她双手叉腰,一副要吵架的架势。
“美凤,你别不讲理,这房子是我和你嫂子结婚后一起攒钱买的,跟你没关系。”林建军皱着眉说。
“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我可是你亲妹妹!”林美凤急了,声音都拔高了,“你们卖房了我住哪儿?你们就是想赶我走,想把我赶尽杀绝!”
她说着,突然往地上一坐,双腿一蹬,开始撒泼:“我不活了!哥嫂要赶我走了!我没地方去了!”
客厅里顿时一片狼藉,她的哭声尖锐刺耳,引得楼下的邻居都探出头来看。
我又气又急,上前想把她拉起来:“美凤,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她却一把推开我,伸手就往我口袋里抢:“房产证呢?你把房产证拿出来!没有我的同意,这房子不能卖!”
我下意识地护住口袋,里面装着房产证的复印件,原件我早就收起来了。
“你放手!”我用力挣开她的手。
就在这时,林溪突然走过来,手里拿着平板,按下了播放键。
“哥嫂就该养我,他们赚的钱本来就有我一份,这房子我住一辈子都是应该的……”
平板里传出林美凤嚣张的声音,正是她平时跟朋友打电话时说的话。
林美凤的哭声一下子停了,愣愣地看着平板。
紧接着,平板里又传出银行转账的提示音,还有她跟别人炫耀“我哥的银行卡在我这儿,我想转多少就转多少”的声音。
“姑姑,”林溪的声音清亮又坚定,“这些录音我都备份了,还有你偷偷转走我爸银行卡里钱的转账记录,我也都截图存好了。”
林美凤的脸一点点白了下去,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再闹,我们就拿着这些证据去法院告你,告你非法侵占他人财产,还有盗窃。”林溪看着她,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到时候,法官会评评理,看看这房子到底有没有你的份,你转走的钱该不该还回来。”
客厅里静得可怕,只有平板里还在循环播放着林美凤的声音。
林美凤坐在地上,脸色白得像纸,双手紧紧攥着衣角,身体微微发抖。
林建军看着她,又看了看林溪手里的平板,脸色复杂,嘴唇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说。
我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十年的忍让和委屈,好像在这一刻,终于有了一丝转机。
但我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
林美凤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林美凤僵在地上好一会儿,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次不是撒泼的嚎哭,带着点慌了神的颤抖。
“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随口说说,那些钱我就是暂时用用,我会还的……”她爬过去抓住林建军的裤腿,头埋在他膝盖上,声音断断续续。
林建军的身体僵了一下,低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纠结。
我站在旁边没说话,心里清楚,他这心软的毛病,怕是又要犯了。
林溪把平板收起来,走到我身边,小声说:“妈,证据我都存在云端了,丢不了。”
我摸了摸她的头,没吭声。
林建军叹了口气,弯腰想把林美凤扶起来:“美凤,起来说话,地上凉。”
“我不起来!”林美凤反而抓得更紧了,“哥你要是不答应不卖房,我就一直坐这儿!我不能没有地方住!”
“这房子卖了,我们也会给你找地方住,你都三十了,总不能一直赖在我们家。”林建军的声音软了下来,却还是没松口说不卖房。
我心里稍微松了点,至少这次,他没完全站在林美凤那边。
林美凤见他态度没改,哭声又大了些,开始胡搅蛮缠:“我不管!我就住这儿!你们要是敢卖房,我就去中介闹,去小区里说你们坏话,让你们卖不出去!”
这话一出口,林建军的脸色沉了下来:“美凤,你别太过分了!”
“我过分?是你们先逼我的!”林美凤抬起头,脸上挂着眼泪,眼神却透着股豁出去的劲,“我这些年在你们家,给你们打扫卫生、做饭,我容易吗?现在你们说赶我走就赶我走,你们良心过得去吗?”
我听着这话,气得差点笑出来。
这些年,她什么时候打扫过卫生、做过饭?
每次都是我下班回来,还要收拾她扔得满地的垃圾,给她做现成的饭。
林溪大概也听不下去了,开口说:“姑姑,你去年把妈妈新买的扫地机器人弄坏了,还说那是它自己坏的;上个月妈妈出差,你在家吃了一周的外卖,外卖盒堆了一客厅,还是爸爸回来收拾的。”
林美凤被戳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狠狠瞪了林溪一眼:“小孩子懂什么!少插嘴!”
“我说的是事实。”林溪没怕她,眼神直直地看着她。
林建军大概也觉得脸上挂不住,扶着林美凤的胳膊,硬把她拉了起来:“行了,别说了,先回你房间冷静冷静。”
林美凤还想挣扎,被林建军狠狠瞪了一眼,只好不情不愿地往房间走,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瞪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她回房间后,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
林建军坐在沙发上,双手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很疲惫。
我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温水:“别太生气了,身体要紧。”
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叹了口气:“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我没事,”我摇摇头,“就是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溪溪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活在这样的环境里。”
林溪也走过来,坐在林建军旁边:“爸,我支持你和妈妈卖房,姑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总得自己独立。”
林建军看着我们娘俩,点了点头:“我知道,这次我不会再退让了,这房必须卖。”
听到他这句话,我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
可我知道,林美凤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刚起床,就听见门外传来敲门声,还夹杂着林美凤的声音。
“开门!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
我赶紧走到门口,透过猫眼一看,林美凤竟然把她妈,也就是我婆婆给带来了。
婆婆站在旁边,脸色不太好,手里还拎着个包袱。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事儿又要麻烦了。
林建军也听见了声音,走了过来,皱着眉说:“她怎么把妈给带来了?”
“还能怎么办,开门吧。”我叹了口气,打开了门。
门一打开,林美凤就推着婆婆走了进来,指着我大声说:“妈,你看!就是她,非要卖房,把我赶出去!”
婆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建军,最后把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带着点不满:“小敏啊,美凤再怎么说也是建军的妹妹,你们怎么能说卖房就卖房,把她赶出去呢?她一个女孩子,无家可归多可怜啊。”
我刚想解释,林美凤就抢着说:“妈,不止这样,她还让溪溪录我的音,想告我!你说她怎么这么狠心!”
婆婆的脸色更沉了,看着我:“小敏,一家人哪有这么做事的?还录音告自己人,传出去别人怎么看我们家?”
林建军赶紧开口:“妈,不是这样的,是美凤她……”
“你别说话!”婆婆打断他,“我知道你疼妹妹,但也不能任由你媳妇这么欺负她!这房子不能卖,美凤必须住这儿!”
我看着婆婆不讲理的样子,心里又气又委屈。
这些年,我对婆婆一直很孝顺,逢年过节都给她买东西,她生病我也忙前忙后地照顾,可在她眼里,我终究还是个外人。
林溪从房间里走出来,看着婆婆说:“奶奶,是姑姑先不对,她赖在我们家十年不工作,还偷偷转爸爸的钱,妈妈也是没办法才想卖房的。”
“溪溪!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婆婆瞪了林溪一眼,“美凤是你姑姑,你怎么能这么说她?”
林溪抿了抿嘴,没再说话,却站到了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我看着婆婆,深吸了一口气,说:“妈,这房子是我和建军结婚后一起攒钱买的,首付是我们俩出的,贷款也是我们一起还的,跟美凤没有关系。她已经三十岁了,总不能一直赖在我们家,我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什么你的我的!建军的就是美凤的,你们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婆婆不依不饶,“反正这房子不能卖,你们要是敢卖,我就住这儿不走了!”
她说着,把手里的包袱往沙发上一放,一副要长期驻扎的样子。
林美凤在旁边得意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我看着眼前的婆媳、姑嫂僵局,心里一片冰凉。
原本以为林建军这次能站在我这边,可看着他对着婆婆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这场仗,恐怕没那么容易打赢。
更让我担心的是,中介那边还等着我们给答复,要是婆婆真的住下来,这房别说卖了,家里的日子怕是会更鸡飞狗跳。
我攥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能退缩,为了溪溪,为了我和建军的未来,这次必须坚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