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孕九月,孕检发现自己怀了超雄,全家强迫我打掉,我却执意要生下。
老公以离婚为要挟,“你要是敢生,我们就离婚!”
闺蜜要和我绝交,“婉婉,你怎么这么自私,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我却无动于衷,“孩子是我怀的,我想生就生!”
众人不解,然而只有我知道,肚子里这个孩子并不是我的。
1
见我如此执着,老公脸色比墙灰还惨白,手指抖得像风里的枯枝。
“你疯够没有?”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撕裂的尾音。
我没回答,只是抬眼看他,嘴角还挂着没来得及收回的笑,“又不是你怀的孩子,你有什么权利让我打掉?”
下一秒,耳光落下。
“啪!”
“啪!”
两声脆响,我的头偏到一边,耳膜嗡嗡作响,嘴里瞬间漫开铁锈味。
他揪住我病号服的领口,把我抵在墙上,手背青筋暴起。
“为什么这么自私?”
“我最后问一次,你生,还是不生?”
他眼底全是红血丝,像被绝望熬干的井。
我舔了舔裂开的嘴角,血珠渗出来,甜得发腥。
我一字一顿,把每个字都咬得碎裂:
“我......肯......定......要......生......”
沉默只持续半秒。
他松开我,转身出了医院。
闺蜜徐曼一脸伤感的看着我,“婉婉,你这是何苦啊?”
“你和张哥都还年轻,你们早点把这个孩子打掉,重新怀一个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我轻轻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像个慈爱的母亲:“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孩子。”
“我相信只要我好好教导,他一定能够做个善良的好孩子。”
闺蜜脸色一变,张了张嘴,还想劝我。
我却先一步打断她,“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是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话音刚落,张松他回来,手里多了一叠A4纸和一支黑色签字笔。
“离婚吧!”
“今晚签,明天办。”
“孩子归你,房子车子全卖,一人一半。”
他把纸按在墙上,笔尖戳破第一页,留下一个愤怒的墨点。
我接过笔,指腹沾到他的汗,冰凉却滚烫。
我接过笔,毫无犹豫就要写下自己的名字,然而张松却突然发难,一把将我手中的笔拍飞。
“林婉,你真他妈疯了吗?”
“难道我们这段十年的感情,还没有一个超雄孩子重要?”
张松边控诉,边死死盯着我。
还不等我回答,下一秒,他竟然扑通一下跪倒在我的床前,“婉婉,把这个孩子打掉吧,让我们重新开始......”
徐曼也在一旁劝说:“婉婉,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婚姻就此毁掉,今天必须打掉这个超雄......”
“啪!”
我一巴掌就扇了过去,“你算什么东西,我的孩子凭什么你来做主?”
2
“你敢打我?”
徐曼捂着脸,眼泪瞬间决堤,声音尖得几乎要刺破病房的白炽灯。
“林婉,你也是个超雄,你们母子俩都是疯子。”
她哭得浑身发抖,妆花成一团黑雾,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傀。
我手心发麻,指尖还残留着她脸颊的温度。
那一刻,我笑了,笑得肩膀都在颤动。
“说对了,我就是超雄体。”
我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声音轻得像在哄孩子,“那又怎样?他选了我,我就得护着他。”
张松像一尊被雷劈过的石像,眼神里全是仇恨。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徐曼是你十几年的闺蜜,她为你跑前跑后,你居然打她?”
“你今天敢打她,明天你就敢抱着这个孩子去杀人。”
他停在我面前,眼神冷得像冰锥。
我抬头看他,目光凌厉,“你们一个个都说为我好,可你们问过我愿意吗?我不是不会哭、不会说‘不’的容器。”
“够了!”
张松突然暴喝,声音震得窗玻璃都在颤,“不是吓唬你,不是冷战,是明天一早就去民政局,谁不去谁是孙子!”
他转身去扶徐曼,动作温柔得像在捧一只受伤的鸟,“曼曼,别哭了,我带你走。徐曼哭得更凶了,整个人几乎挂在张松身上,手指却偷偷指着我,像指一个杀人犯。
“张哥......她真的疯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们像对患难夫妻一样互相搀扶,走出病房。
门“砰”地一声关上,震得我耳膜生疼。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只剩下我心跳的声音,和肚子里那个孩子轻轻的一踢。
我低头,轻轻摸了摸肚皮,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别怕,他们不要你,我要。”
“他们不爱你,我爱你。”
“你是超雄又怎样?”
“你妈也是。”
说着,我就捡起被张松打掉的笔,随即就准备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这时,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是想要把我们全家都害死才满意吗?”
我还没来得及把“林婉”两个字写完,就被一股蛮力拽得踉跄。
父亲先出手,右手抡圆了。
“啪!”
左脸像被铁板烙过,耳膜瞬间灌满蜂鸣。
母亲几乎同步,左手反手。
“啪!”
右脸火麻,嘴里刚结痂的裂口又绽开,血珠顺着下巴滴在离婚协议上。
父亲夺过那叠纸,虎口一抖,“嘶啦”一声,纸张被拦腰扯成两半,碎成漫天白蝶,纷纷扬扬落在我的脚背。
“丢人现眼的东西!”
他把最后一角纸屑砸到我脸上,“我们老林家没你这种女儿!”
母亲转身,一把将门外的两个人拖进来。
赵松垂着眼,嘴角紧抿。
徐曼半边脸还肿着,泪痕未干。
“道歉!”
3
父亲按住我的后颈,指甲几乎抠进颈椎,“这婚不许离,这个孩子也不许生!”
“马上给小松和曼曼认错!”
我的膝盖被父亲踹得往前一屈,却硬挺住没跪。
血顺着齿缝渗到舌尖,我啐出一口,混着唾沫星子,落在那些碎纸片上。
“我没错。”
四个字像四颗钉子,一颗一颗敲进空气里。
病房白炽灯“滋啦”闪了一下,母亲的脸在电光里扭曲。
“好,很好!”
她连退两步,手指点到我鼻尖,抖得像风里的枯枝,“林婉,从今天起,你妈死了,你不再是我闺女。”
她一把扯下自己腕上的翡翠镯,那是我送给她的六十岁诞辰礼,啪地砸在地上,翠色迸裂,碎成三截。
“你要是不道歉,我们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我爸实在气不过,还想动手打我,徐曼却冲过来将我爸拦住。
“叔叔算了!你们二老别生气了!”
然而我爸举起的手掌却啪啪落到自己脸上。
“我们老林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不孝的东西!”
“要是将来真的再生个超雄出来,不是要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吗?”
忽然,我爸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把水果刀。
他突然对准自己脖子,“反正早晚都得死,我还不如今天就死在这里算了!”
说完,他恶狠狠盯着我:“林婉,今天你要是不打掉这个孩子,我就死给你看!”
“不孝的东西啊!”
我爸把刀尖抵在喉咙,皮肤陷下去一道白痕。
“林婉,我数到三!”
“一......”
我低头,把垂到眼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依旧平静。
“爸,你就算真死在这儿,今天我也不会改口。”
“二......”
刀尖抖了一下,血珠渗出来。
我妈“哇”地哭到跪倒,却死死攥住我裤脚:“婉婉,你就答应吧!那是你亲爹啊!”
“难道我们还能害你不成吗?”
我弯腰,冷着脸,一根一根掰开她手指。
“妈,我肚子里这个,也是亲的。”
“三!”
我爸吼声未落,张松、徐曼一齐冲过来。
徐曼攥我左腕,张松抱我腰。
“速战速决!三楼手术室空着!”
“我们现在就让医生给她做人流!”
我后脑勺被按在病床栏杆上,金属冷得发疼。
见到这样一幕,我妈不仅不帮我,竟然还冲上前像是抬死猪一样将我抬走。
我右手指缝拼命挣扎,终于抠到床头手机——三连击电源键。
SOS 自动拨出,110 通话界面在屏幕跳闪。
“喂,110 吗?市一妇幼住院部九楼,有人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强制人流。”
我语速飞快,咬字却极清晰,“他们现在正把我往电梯拖,我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我开的是免提。
声音在病房炸开,四个人同时僵住。
第二章
4
电话那头女警瞬间拔高音量:“保持通话,附近巡逻车一分钟到达。”
我爸的水果刀“当啷”掉地,砸碎瓷砖。
“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孽障,我们都是为你好,你竟然还要报警抓我们?”
我爸气得双眼通红,上前就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你就这么想要生下这个超雄儿,来报复我们是吗?”
“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替天行道。”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瞬间袭来,此刻张松和徐曼的脸上多了一丝冷笑。
眼看我就要被活活掐死,通道传来奔跑与对讲机杂音。
三名警察冲进来,肩灯红蓝爆闪,像把刀直接劈进混乱中央。
“全体住手!后退!”
最前面的刘警官一眼扫到我被扯开的病号服,和露出的肚子上那道紫红抓痕,脸色瞬间铁青。
“谁给你们的权利强制他人终止妊娠?”
他抬手,执法记录仪亮起绿灯。
张松想开口:“警官,我们是她家属,怕她精神不正常。”
“闭嘴!”
警察一声断喝,“再动她一下,就是都给去派出所。”
空气像被抽干。
我妈瘫坐在地,嘴唇哆嗦:“我们......只是为她好。”
我靠在床头,整了整衣襟,声音沙哑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今晚,我只要求一点......”
我抬眼,一个一个扫过他们,
“谁敢再碰我孩子,我就让谁留案底。”
警察回身对四人正式口头警告,并做了现场笔录。
“再犯,直接带走,不商量。”
红蓝灯旋转,把病房墙壁切成碎片的光。
我低头,掌心覆在隆起的肚皮上,轻轻摩挲。
“宝贝,这下我们安全了,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了。”
我妈流着泪,将我爸扶了起来。
“林婉,从今天开始,我们断绝关系。”
说完,我妈和我爸决绝的离开。
看着他们苍老的背影,我心中悲痛万分,但是我必须这样做。
没一会儿,张松把离婚协议重新打印了一份,直接摔在我怀中。
“签了吧,别浪费时间。”
那行黑体加粗的“净身出户”四个字,像钉子一样扎进眼底。
我翻开第一页,条款写得清清楚楚:
——房产、车子、存款、股票,全归男方;
——女方自愿放弃所有共同财产及未来追诉权;
——孩子出生后抚养权归女方,男方不承担任何抚养费。
我嗤笑一声,把纸合上,随手扔进地上的水盆中。
“张松,你当我是傻子,还是当法院是你家开的?”
他双手插兜,站在窗边,背光的脸像被刀削过,冷得吓人。
“林婉,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签字,我还可以给你十万块补偿;等到了法院,你连这十万都拿不到。”
我撑着后腰,慢慢下床,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仰起头。
“十万块,买我十年婚姻,买我孩子的半条命?张松,你算盘打得真响。”
我踮脚,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夫妻共同财产保全申请书》,拍在他胸口。
“要离可以,法院判多少我拿多少;想让我净身出户......”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除非我死。”
5
他脸色铁青,手指把申请书攥得皱成一团,最终摔门而去。
门合上的瞬间,我腿一软,扶着墙滑坐在地。
腹中的孩子像感应到什么,轻轻踢了我一脚。
我低头,掌心覆上去,小声安抚:“别怕,妈妈一分都不会让。”
徐曼见状,赶紧将我扶起。
我下意识攥紧床单,声音发冷:“又来当说客?”
她没说话,只是让我躺回床上。
我别过脸:“省省吧,我不会感激你。”
“婉婉,我不劝你打胎了。”
我狐疑地盯着她。
她突然“扑通”跪在我跟前。
“你打我一巴掌,我刚刚想明白了......”
“你是我最好的闺蜜,我却跟着他们一起逼你。”
“既然你铁了心要把孩子生下来,那我就陪你一起养。”
她说到最后,声音哽咽。
我愣了半晌,闷声问:“为什么突然转性?”
徐曼苦笑:“我查了资料,超雄综合征不是天生杀人犯,只是比普通人更容易冲动。”
“如果连亲妈都不要他,他这辈子才真的完了。”
她抬眼看我,目光柔软却坚定。
“等孩子出生,我就是他干妈;奶粉、尿布、早教、保险,我全包。”
“张松不给抚养费,我给;你坐月子没人照顾,我请假伺候。”
“我只求你一件事——别把我当敌人。”
我点点头答应了。
她眼泪终于决堤,却笑得比向日葵还亮。
但我很快就会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徐曼最近很殷勤。
每天七点准时她提着保温桶出现在病房。
“婉婉,今天炖的是花胶鸡汤,我昨晚泡到三点,油脂全撇干净了,对宝宝皮肤好。”
她边说边旋开盖子,金黄汤汁晃出细润的光,香味瞬间爬满整个房间。
我笑着道谢,当着她的面喝完第一口,喉结滚动,发出满足的叹息。
她看不见的地方,我手背在身后,拇指死死抵住胃窝,把涌到舌根的汤汁原封不动压回去。
等她去洗手间,我立刻把嘴里含着的肉块吐进一次性手套,扎紧,藏进垃圾桶最底层。
那些她带来的进口复合维生素、DHA、钙片,我更是连包装都没拆,每天原封不动扔进消防通道的废纸箱。
今天,是32周复查。
B超探头滑过肚皮,医生盯着屏幕“咦”了一声。
“孩子很健康。”
徐曼原本弯着腰,此刻肩膀一点一点僵直,嘴角那抹伪善的笑容终于消失。
我慢慢放下衣摆,声音温柔得像能滴下水:“曼曼,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不是一直盼着他健康吗?”
诊室门合上,走廊空荡,白炽灯把影子拉得老长。
我靠近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失望了吧?你给我的东西我全都倒掉了,一口没吃。”
“你......”她瞳孔猛地收缩,下意识去摸保温桶,像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6
我笑了,把产检本塞进她手里,一页页翻过,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铅笔标记:
“10.3,鸡汤,倒。”
“10.4,维生素,扔。”
“10.5,燕窝,厕所冲走。”
我每说一个字,她的脸就白一分,最后几乎变成墙皮的颜色。
“林婉,你疯了......”她嗓子发干,踉跄着后退,“我怕你营养不良,我......”
“你怕我不死。”我替她补上,“怕我平平安安把超雄生下来,怕你那些精心计算的药量没机会起作用。”
徐曼的肩膀猛地一抖,保温桶“咣当”掉地。
她忽然尖叫一声,扑过来要抓我衣领,指甲闪着寒光:“你居然怀疑我下毒?你这个贝·戋人。”
我侧身让过,她扑空,额头“咚”地磕在诊室门口的轮椅扶手上。
于是我蹲下去,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徐曼,是不是很疼啊!这只是开始,哈哈哈......”
她惊恐的捂住额头,血从指缝渗出,只是怔怔看我。
许久,她扶着墙站起,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林婉,你会后悔的。”
“好啊。”我拍掉膝盖上并不存在的灰,“记得把那桶鸡汤带走,别脏了我的垃圾桶。”
她走后,走廊恢复寂静。
一个月后,我的孩子终于出生了。
助产士把襁褓递过来,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颤:“男孩,六斤七两。”
我低头,看见一张皱巴巴的小脸,眼睛却亮得吓人,像两颗刚打磨好的黑曜石,直勾勾盯着我。
那一刻,我没有激动,也没有哭,只是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握紧的拳头。
“欢迎你。”
一个月后,我抱着这个超雄儿出院了。
而我的报复也开始了。
手机里,除了垃圾短信,没有任何未接来电,也没有任何关心。
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在远离我和怀中这个超雄婴儿。
然而朋友圈却热闹得很。
张松昨晚发了条九宫格:烛光玫瑰、钻戒特写、两人交握的手。
配文只有一句:【余生请多指教,张太太@徐曼”】
我放大照片,徐曼的无名指上,那颗一克拉的圆钻闪得刺眼。
我点了个赞。
顺手截图,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
......
张松和徐曼的婚礼,选在本市最豪华的空中花园酒店。
我提前踩过点,知道旋转门右手边有个侧梯,直通宴会厅后廊。
那天,我穿一条极简的黑色长裙,腰间用别针收了一下,裙摆刚好盖住产后还松垮的小腹。
迎宾区,巨幅迎宾海报上,张松西装笔挺,徐曼婚纱曳地,两人鼻尖相抵,笑得像童话书里的最后一页。
我驻足三秒。
可突然,怀中的婴儿就莫名其妙哭了起来。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瞬间汇集在我和孩子身上。
“林婉,你还有脸来?”
7
张松母亲第一个冲上来,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她一身绛紫色旗袍,原本雍容的脸此刻扭曲得几乎变形。
“带着这个......超雄来,想讹钱?还是逼我们认孙子?”
她尾音拔得太高,引得迎宾廊里宾客纷纷侧目。
有人认出我,低声惊呼:“那不是张松前妻吗?她怀里抱的是......”
“超雄儿”三个字像瘟疫,在空气里迅速传染。
人群哗啦往后退,自动让出半圆,生怕沾上晦气。
张松父亲手里还端着香槟,气得手腕直抖,酒液泼在手工皮鞋上也不顾。
“今天是我张家娶媳妇的大喜日子,你要敢闹,我就让保安把你扔出去!”
我抱紧孩子,孩子小脸贴在我颈窝,呼吸温热。
他忽然睁开眼,黑得发亮的瞳仁直直望向张父,嘴角竟翘了一下,像笑。
张父被那眼神吓得后退半步,随即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来推我。
“滚!立刻滚!”
我侧身让过,声音不高,却足够让周围人听清。
“我来送贺礼,不收就算了,何必动手?”
张松和徐曼也闻声赶来。
徐曼一袭白纱,此刻却像被雷劈中,僵在原地。
“林婉?”她声音发颤,目光落在我怀里的襁褓,脸色瞬间煞白,“你......把超雄儿带来做什么?”
张松脸色泛铁青。
“后悔了!”他嗤笑,嗓音压得极低,“想要钱?”
我抬眼看他,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张松,你欠我的是抚养费,不是家产,法律规定的份额,我一分不会多要,也不会少拿。”
“抚养费?”张母尖叫,“你做梦!我们张家绝不承认这个怪物!”
她回头猛挥手,“保安!把她们轰出去!”
两名保安立刻奔来,对讲机滋啦作响。
我后退半步,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举过头顶。
“别着急,抚养费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谈。”
“现在我们先要搞清楚这个孩子的亲生母亲是谁?”
“你胡说八道什么!”
徐曼的尖叫先响起。
她提着三米长的头纱冲过来,高跟鞋一崴,差点摔倒。
“保安!立刻把这个人......”
我抬手,“啪”地一声把文件袋撕开,A4纸像雪片散了一地。
最上面那张,黑体字加粗:
鉴定结论:支持徐曼为孩子的生物学母亲,概率99.9999%。
“看清楚了?”
我弯腰,把报告怼到最近一位摄像师的镜头前,“今天的新娘子,才是孩子亲妈。”
人群“轰”地炸锅。
“不是林婉生的吗?”
“这是怎么回事?”
手机闪光灯比婚礼排灯还亮。
徐曼脸色由白转青,一把夺过报告,指尖抖得纸页哗啦啦响。
“伪造!这是伪造!林婉你疯了?”
“伪造?”我笑了,从包里又甩出一张住院结算单,“你去年十一月十八号,在医院做了一个手术,需要我念出来吗?”
张松终于反应过来,冲上来揪我衣领:“你闭嘴!”
我反手一巴掌,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8
“闭嘴的是你,当初谁是谁偷偷把你和徐曼的胚胎放进我身体中,怕超雄儿名声臭,又想趁我没有发觉,打掉孩子?”
我每问一句,人群就往后退一圈。
我抱起孩子,小家伙突然咯咯笑,挥舞着小手,一把抓住徐曼的头纱。
“来,该把孩子还给你了。”
我把孩子塞进徐曼怀里。
她下意识接住,却像抱了一块炭,尖叫着要把孩子扔出去。
“啪!”
婴儿巴掌呼在她脸上,留下一道鲜红指印。
张母吓傻了,手里香槟塔“哗啦”倒塌,酒液把新娘裙摆染成暗黄。
“我的婚礼,我的孙子......不,我的儿子......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今天各位可有福利了,劲爆新闻【借腹生超雄,亲妈现场拒收】。”
我转身,黑色裙摆扫过满地碎玻璃,像熄灭一场烟火。
“抚养费我不要了,祝你们一家三口,新婚愉快!”
电梯门合拢前,我听见徐曼崩溃的哭喊、张松的怒吼、保安对讲机里急促的“快叫120”。
我低头给律师发一条微信:【起诉张松徐曼涉嫌非法代孕、伪造身份,证据已固定,可以收网。】
......
三个月后,结果和我预料的一样,张松和徐曼都被警察带走了,徐曼涉嫌非法代孕、伪造身份被判刑重一些,而张松知情不报,参与伪造身份,也判了刑期。
判决书下来的那天,阳光很好。
我站在法院门口,爸妈紧紧抱着我。
“林婉女士,恭喜。”
律师把文件递给我,指尖微微发抖,我点头,接过那薄薄几页纸,我终于报复回去了。
“至于相关赔偿金,会打到您的账户。”律师顿了顿,补了一句,“他们当庭表示上诉,但改判概率极低。”
我笑了笑,没说话。
当晚,小区外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
爸妈正给我做最爱吃的红烧肉,我隔着猫眼看见两张憔悴到脱形的脸——张松父亲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张松母亲也一样,眼窝乌黑,脸色蜡黄。
他们“扑通”一声跪在水泥地上,膝盖撞击的声音清脆得像断骨。
“婉婉......”张松父亲先开口,嗓音嘶哑得像被沙子灌过,“看在你和我儿子曾经十年夫妻......”
我打开门,但没拔防盗链,只留一条缝。
“夫妻?”我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我记得您之前说过,没有我这个儿媳妇,你儿子也曾说‘谁不去民政局谁是孙子’吗?”
张松母亲往前爬了半步,头撞在铁门上,发出“咣”一声。
她抬头,眼泪把粉底冲成沟壑:“婉婉,孩子......是无辜的,不能爸爸妈妈......”
“你看在孩子的份儿上,就写一个谅解书吧!”
“孩子?”我挑眉,给两人一人一耳光,“不是我的!”
张松父亲的脸瞬间灰败,头猛地咚、咚、咚撞在我家铁门上,额头渗血,顺着鼻梁滴到地上,像给灰水泥点了朱砂。
“要是不答应的话,我们就撞死你在家门口......”
9
张松父亲还没说完,我爸妈就冲了出来,对着张松父亲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们家儿子就是一个=不要脸的玩意儿,勾搭一个贝·戋人,想出这么恶心的法子,害得我们一家反目成仇。”
“要不是我们女儿聪明,指定就上了你们的当!”
看着爸妈眼神中对我的心疼,我既高兴,又委屈。
我最后只是冷冷留下一句:“绝不和解!”
我手机里跳出一条火爆的视频。
画面里,死个花甲老人扭打在一起,一个拽着婴儿襁褓往左扯,一个攥着襁褓带子往右拉。
襁褓里的孩子睁着黑得发亮的眼睛,不哭,反而咯咯直笑,笑声脆生生的,却听得人脊背发凉。
旁边字幕是热心网友配的:
【张家徐家为推“超雄”孙子当街互殴,襁褓险被撕成两半!】
视频末尾,孩子突然抬手,一巴掌挠在张家老太太脸上,指甲刮出三道血痕。
老人痛呼松手,孩子便整个跌进徐母怀里。
镜头定格:婴儿嘴角向下撇了撇,像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我关掉手机,抬头看天。
爸妈说要带我出门旅行放松。
......
同一时间,看守所会见室。
张松隔着玻璃对母亲喊:“妈,您一定得带他,他是您亲孙子!”
张家老太太捂着脸哭:“那小怪物昨天差点把我眼珠子抠出来!我哪敢带!”
徐曼那边也在吼:“妈,您不是最疼我吗?三年而已,孩子先落在您户口上,等我出来再......”
徐母把电话“啪”地摔在桌面,声音尖到变调:“等你出来?那小崽子今天把我耳垂咬豁了,医生说再偏两毫米就贯穿,你让我带?是想让我死吗?”
两家人互相指着鼻子骂,最后竟一起冲向民警:“同志,我们放弃抚养!能不能送福利院?”
民警面无表情递过《告知书》:“父母双方健在,且有能力,不得随意放弃,拒不履行,构成遗弃罪,可追加刑期。”
白纸黑字,像一盆冰水,把两家人浇得透心凉。
他们只能灰溜溜地在上面签字按手印,约好“轮流带,一家一个月”,然后各退两步,像看炸弹一样看着襁褓里那个冲他们咧嘴笑的孩子。
但是我知道,张松和徐曼的惩罚还远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