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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众保镖的面被羞辱,尚嘉禾气红了眼。
他厉声道:“拿剪刀来,我要亲自动手。”
随着最后一缕头发落地,安叙对尚嘉禾八年的执念也消散了。
天边残阳如血,就好像他们的感情也走到了尽头。
安叙没有伤心和不舍,眼里满是对即将迎来新生的期待。
她瘸一拐的往外走,尚嘉禾一把拉住了她:“谁准你走了?”
四目相对,尚嘉禾看见安叙眼里只剩疲惫,就连怨与恨都没有了。
他突然想起安叙曾经对他说的那句“无爱亦无恨”。
他的心猛地感到一阵窒息,捏着她的手不由得松了几分。
安叙挣开他,语气平淡:“这八年是我识人不清,怪不得别人,只是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伤害我的机会,我给你的未婚妻腾地,曾经受的苦算我送你的,往后你我再无瓜葛。”
听到她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尚嘉禾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得彻底。
他紧紧攥着她的手,好像这样就能把她牢牢拴在身边。
对上安叙平静无波的眼神,心慌的同时占有欲如藤蔓般疯长。
他凑近她,病态偏执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不够阿叙,没有我的同意,你永远也不能离开我。”
“你休想,我不会再......”
话还没说完,安叙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她被丢进了地下斗兽场。
看着面前悠悠转醒、满嘴獠牙的猛兽,安叙吓得四肢酸软,头皮发麻。
以活人做饵,激野兽抢食,是中海一年一度的斗兽盛会。
人饵或伤或残都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他们只管下注,以满足他们内心阴暗凶残的欲望。
尚嘉禾曾经带安叙来过一次,当时她觉得残忍又血腥,只远远看了一眼,就吵着离开了。
当时她也想过劝阻这种满足贵族私欲的残忍杀戮,可转头就忘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成为饵料的一天。
比赛就要开始,野兽看着她身上挂满的食物发出了震天的嘶吼。
安叙被震得耳朵发麻,她焦急地寻找管理员的身影。
管理员没找到,倒是看到了尚嘉禾。
他坐在中心位置,和纪沫一起,享受着众人的追捧与簇拥。
安叙疯狂朝他挥手,想让他停止这场残忍又血腥的闹剧。
尚嘉禾的眼神扫过她,带着睥睨众生的威严。
他站起来,喧嚣声顿时停了。
场主狗腿的凑了过去:“嘉少,您能来参加我们的斗兽大会实在是我们的荣幸,不知道您带过来的这个人饵和您是什么关系?”
斗兽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上场的人都签了生死协议,是死是伤全凭天意。
场主是个人精,尚嘉禾如此重视这场比赛,他多问一嘴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尚嘉禾自然知道场主问这句话的原因,他轻佻的眼神落在安叙身上,轻启薄唇:“家养的小野猫不听话,打算杀杀她的气焰,如果这时候她向我求饶,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违背我的命令,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