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复仇：都市武途恋战纪》第 15 章：楚狂澜的复仇执念
一、转移途中的裂痕
出租车行驶在通往海洋馆的公路上，车轮碾过路面的碎石，发出 “沙沙” 的轻响。
楚狂澜靠在后排车窗上，左臂的伤口已经被夏琉璃用特制的草药膏和绷带仔细包扎过，可伤口深处传来的阵阵刺痛，还是让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时不时渗出细密的冷汗。他没有在意这些，只是将目光锁在前排的凌霄和林溪月身上，眼神充满了怀疑与警惕。
自从从武馆密室的秘密通道逃出来后，楚狂澜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团队氛围的异样。林溪月坐在副驾驶座上，原本总是叽叽喳喳分享幻境趣事的她，此刻却异常安静，可楚狂澜分明看到，她的眼角余光总是在偷偷打量自己，一旦与自己的目光对视，就会像受惊的兔子般立刻慌乱地移开视线。
凌霄坐在驾驶座旁边，手指却在膝盖上反复摩挲着 —— 这个动作楚狂澜再熟悉不过了，每当凌霄感到紧张或纠结时，就会做出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苏清鸢和夏琉璃坐在楚狂澜身边，两人低声讨论着新据点的情况，可话语间总是带着不自然的停顿，每当提到 “楚家”“影刃” 等字眼时，声音就会变得格外微弱，像是在刻意回避什么。
这种异样的氛围像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楚狂澜的心头。议事区被刻意支开，再到现在车内诡异的沉默汇聚成一个让他不安的答案 —— 他们有事瞒着他，而且这件事，大概率与他、与楚家有关。
“你们到底在瞒着我什么？” 楚狂澜终于打破了车内的沉默。他死死地盯着前排的林溪月，目光中充满了急切与质问，“从议事区开始，你们就不对劲。林溪月从幻境出来后，你们为什么要支开我？是不是她在血祭司的记忆里看到了什么，与我、与楚家有关的事情？”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夏琉璃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苏清鸢也闭上了嘴，眼神闪烁不定，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显然是在思考该如何回答楚狂澜的问题。
林溪月的身体僵了一下，双手紧紧攥着安全带，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连指骨都清晰可见。她能感受到楚狂澜灼热的目光，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 真相太过残酷，她害怕一旦说出来，会彻底击垮这个一直以复仇为信念的少年。
凌霄缓缓转过头，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们原本计划等楚狂澜情绪稳定，找到更多关于楚家灭门案的线索后，再慢慢将真相告诉他，可现在，楚狂澜已经察觉到了异常。
“你说啊！” 楚狂澜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他猛地一拍车门，“砰” 的一声巨响，吓得出租车司机手一抖，方向盘微微偏离了方向。他死死地盯着林溪月，声音中充满了急切与愤怒，“林溪月，你在幻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与楚家灭门案有关？是不是与影刃有关？你快说啊！”
林溪月看着楚狂澜激动的样子，知道隐瞒不是办法，可说出真相，又怕会给楚狂澜带来毁灭性的打击。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头，迎上楚狂澜的目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在血祭司的记忆里，看到了十年前楚家灭门案的现场…… 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很惨…… 影刃，也在那里。”
楚狂澜的身体猛地一震，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心中无尽的恨意。“他果然在那里！”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是不是亲手杀了我的父母？是不是他主导了楚家灭门案？是不是他把楚家的神印碎片抢走了？”
林溪月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避开楚狂澜的目光，声音低沉而艰难：“影刃在现场确实杀了人…… 他的手上，沾着楚家族人的血。但他也做了一件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 他在现场放走了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大概七八岁，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雕刻着楚家玄鸟图腾的金色盒子…… 那个男孩，无论是眉眼、轮廓，还是身上的气息，都与你一模一样，他…… 很可能就是小时候的你。”
“你说什么？！” 楚狂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仰头狂笑起来，让人不寒而栗。他笑了很久，才缓缓停下，眼神却变得空洞而绝望，“林溪月，你在说什么？影刃是楚家灭门案的凶手，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他杀了我楚家满门，杀了我的父母，他了我？你是不是被血祭司的意识陷阱迷惑了？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在编造谎言？”
“我没有编造谎言！” 林溪月立刻反驳道，她指着自己的胸口，声音带着一丝委屈与坚定，“洛水幻境呈现的记忆碎片都是最真实的场景，不会有任何偏差，也不会被意识陷阱干扰！我看得很清楚，那个男孩的眉眼、鼻梁、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与你一模一样！他怀里的金色盒子，上面的玄鸟图腾，与神印碎片盒子一模一样！影刃确实放走了他！”
“这算什么！” 楚狂澜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因为出租车内空间狭小，他的头狠狠撞到了车顶，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这是对我的侮辱！是对我死去的父母和族人的亵渎！影刃杀了楚家所有人，却唯独放走了我。”
“狂澜，你冷静一点！” 苏清鸢连忙伸出手，想要按住楚狂澜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我们也不知道影刃为什么会放走你，这里面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我们正在努力调查当年楚家灭门案的真相，等找到答案，一切都会清楚的。你不要冲动。”
“冷静？我怎么冷静？” 楚狂澜猛地推开苏清鸢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每天晚上都能梦到父母死去的场景，他们倒在血泊中，对我伸出手，喊着我的名字，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修炼狂怒战魂，每次力量反噬时，我都感觉五脏六腑像是被撕裂般疼痛，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因为我要报仇！我要杀了影刃，为楚家所有人报仇！可现在，你们却告诉我，我的命是影刃救的！这让我怎么接受？”
他的目光转向凌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痛苦，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寻求答案：“凌霄，你也知道这件事，对不对？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唯独瞒着我！你们是不是也觉得，我不该找影刃报仇？”
凌霄看着楚狂澜失望的眼神，心中像被一块巨石压着，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张了张嘴，声音带着一丝愧疚：“狂澜，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们只是担心你无法接受这个真相，会影响你的情绪和状态。影刃放走你的原因还不清楚，我们不能仅凭这一点就否定你的复仇信念。无论如何，楚家灭门案是事实，影刃参与其中，手上沾着楚家族人的血，这也是事实，你的复仇，没有错。”
“没有错？可我现在连报仇的资格都没有了！” 楚狂澜苦笑一声，眼神变得更加空洞，“如果我的命真的是影刃救的，那我怎么杀他；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进退两难的笑话！”
话音刚落，楚狂澜突然伸手抓住车门把手，猛地一拉，“咔嗒” 一声，车门被打开，他纵身从行驶的出租车上跳了下去。
“狂澜！” 凌霄和苏清鸢同时惊呼出声，出租车司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 “吱呀” 声，车在公路上滑行了一段距离后，才缓缓停下。
凌霄立刻推开车门，朝着楚狂澜消失的方向追去。楚狂澜的速度很快，他调动体内的狂怒战魂之力，红色的光雾在他周身缭绕，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身影很快就冲进了路边的树林里，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间。
“怎么办？他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蚀神域的杀手还在追查我们的下落，他身上还有伤，很可能会遇到危险！” 夏琉璃焦急地说道，脸上满是担忧，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慌的时候。” 她看向凌霄，眼神坚定，“凌霄，你跟我分头去找他。你身上有青铜碎片，青铜碎片与楚家有着特殊的联系，或许能通过碎片的共鸣找到楚狂澜的位置。我去附近的城镇和村落寻找，他身上有伤，很可能会去这些地方寻求帮助，或者补充物资。”
她又转向林溪月和夏琉璃，继续说道：“林溪月和夏琉璃，你们先去新据点，联系苏馆主，让他派人支援我们，同时留意楚狂澜的消息，一旦有任何线索，立刻用通讯器通知我们。记住，路上一定要小心，蚀神域的杀手很可能还在附近徘徊，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
“好！” 凌霄点了点头，他从怀里拿出一块青铜碎片：“你们也要小心，一旦遇到危险，立刻用通讯器联系我，我会尽快赶过去支援。”
说完，凌霄转身朝着楚狂澜消失的树林跑去，红色的狂怒战魂气息还残留在空气中，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苏清鸢也立刻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公路的尽头。林溪月和夏琉璃则重新坐上出租车，催促司机尽快前往新据点，她们的心中充满了担忧，默默祈祷着凌霄和苏清鸢能尽快找到他。
二、青铜碎片的指引
凌霄沿着公路一路追寻，楚狂澜留下的红色狂怒战魂气息非常明显，指引着凌霄前进的方向。他的速度很快，双脚踩在林间的落叶上，发出 “沙沙” 的轻响，混沌雷电之力在他周身缭绕，形成一道淡蓝色的光罩。
凌霄一边追，一边从怀里拿出那块青铜碎片，放在掌心，感受着碎片的波动。起初，碎片只是微微发凉，表面的纹路没有任何变化，可随着他不断靠近楚狂澜消失的方向，碎片渐渐开始发热，表面的纹路也缓缓亮起，散发出柔和的青色光芒。
光芒越来越亮，碎片的波动也越来越强烈，与空气中残留的红色狂怒战魂气息产生了微弱的共鸣，说明他离楚狂澜越来越近了。
追了大约一个小时，凌霄穿过茂密的树林，来到了沪市的旧码头。
楚狂澜的红色狂怒战魂气息在这里变得格外浓郁，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战魂之力的波动。青铜碎片的共鸣也越来越强烈，碎片表面的纹路已经完全亮起，青色的光芒照亮了凌霄的掌心，甚至能感受到碎片在微微震动。
凌霄小心翼翼地在码头穿行，脚步放得很轻，尽量不发出声音。
码头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杂草的 “沙沙” 声，偶尔还能听到几声乌鸦的叫声，从远处的屋顶传来，显得格外阴森恐怖，让人头皮发麻。
突然，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从一个铁皮仓库传来，伴随着金属碰撞的 “叮叮当当” 声、黑衣人的惨叫声，以及楚狂澜愤怒的嘶吼声。凌霄心中一紧，立刻朝着打斗声传来的方向跑去，速度比之前快了好几倍，淡蓝色的混沌雷电之力在他周身形成一道光痕，留下淡淡的残影。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的景象让凌霄的瞳孔骤然收缩 —— 楚狂澜正被一群黑衣人包围在中间，身上已经布满了深浅不一的伤口，灰色的劲装被鲜血染红，变得暗红，左臂的绷带早已被撕裂，伤口再次裂开，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顺着手臂滴落在地上，在他脚边积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他手中的玄铁拳套早已被鲜血浸透，原本银灰色的金属表面，此刻却泛着暗沉的血光，每一次挥舞，都带着呼啸的风声，却因体力不支，动作明显慢了半拍。
围在楚狂澜身边的黑衣人足足有二十多个，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紧身衣，脸上蒙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双冰冷的眼睛，像极了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三寸长的短刃，刀刃泛着幽蓝的寒光。他们的站位极其讲究，呈环形将楚狂澜死死困住，每一次攻击都配合得天衣无缝 —— 前排的黑衣人负责正面牵制，用短刃不断试探楚狂澜的防御；后排的则趁机从侧面或背后偷袭，寻找楚狂澜的破绽，意图将他彻底击垮。
“影刃呢？让他出来见我！” 楚狂澜嘶吼着，红色的狂怒战魂之力在他周身剧烈翻滚，像一团即将熄灭却仍在挣扎的火焰。他猛地挥出一拳，红色光雾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拳头，朝着面前的两个黑衣人砸去。那两个黑衣人立刻侧身避开，同时挥舞着短刃，朝着楚狂澜的手臂划去。楚狂澜躲闪不及，手臂上又添了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楚家余孽，还敢找影刃大人的麻烦，真是自不量力！” 一个黑衣人冷冷地说道，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丝不屑，“今天我们就替影刃大人清理门户，让你彻底消失，也算是为十年前的楚家灭门案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闭嘴！” 楚狂澜怒喝一声，眼中布满了血丝，“你们这些走狗，根本不配提楚家！我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他再次调动体内的狂怒战魂之力，不顾伤口的剧痛，朝着黑衣人发起了猛攻。红色的光雾在他手中凝聚成一把光刃，他挥舞着光刃，朝着最近的一个黑衣人砍去。那个黑衣人想要躲避，却被光刃擦中了肩膀，瞬间被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直流。
可黑衣人实在太多了，楚狂澜的攻击虽然凌厉，却无法同时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偷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