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站在原地，任由疼痛在身上蔓延。
不敢说话，也不敢躲。
表妹被吓得嚎啕大哭。
妈妈嘲讽她：
“看看，这还是阿轩的种呢，都因为你低贱的基因全毁了！”
“要是阿轩当年娶的人是我，我们可不会生出这样的废物！”
小姨一把抱起表妹，眼圈通红：
“够了！你真是疯了！”
门被重重摔上。
妈妈像个胜利者，转回身对我说：
“看见没？要是你不好好练，整天想着吃那些坏脑子的东西，就会变得和她一样！”
“像猪似的，一辈子都是废物！残次品！”
她说着，推着轮椅在蛋糕上来回碾压。
然后警告似的看着我：
“作为今天不听话的惩罚，晚上加练三个小时，跳不完别想睡！”
妈妈离开了，舞房里重归寂静。
我低头看着地上变形的蛋糕。
狠狠咽了咽口水。
可我没敢碰那个蛋糕。
舞房的四个监控像妈妈的眼睛，时刻关注着我。
我知道，只要我弯下腰。
下一秒，妈妈的戒尺就会重新打在我的身上。
我在舞房里不停地旋转、跳跃。
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从蛋糕上移走。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了轮椅的声音。
是妈妈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完好无损的蛋糕残骸上。
脸上露出欣慰的笑：
“乖妍妍，妈妈就知道你能经受住考验。”
“饿了吧，妈妈给你带了夜宵，快来吃吧。”
我急切地扑到了妈妈面前，却在看到她手里的食物后瞬间僵住。
妈妈的手里只有两片小白菜叶子。
她温柔地催促：
“愣着干嘛，快吃呀。”
“吃得饱饱的，就去睡觉吧。”
我伸出颤抖的手，抓起菜塞进嘴里。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饿了太久。
明明什么味道也没有，可我却品尝出了一丝甜。
妈妈期待地问：
“好吃吗？”
我用力点头，挤出一个笑容。
妈妈满意地摸摸我的头，在离开前提醒我：
“乖，去睡吧，明天记得五点起来练舞。”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慢慢咽下最后一口菜。
这是妈妈为数不多的夜宵奖励。
我要学会做个知足的乖孩子。
这样麻木的日子又过了半个月后。
一群很严肃的叔叔阿姨突然来到了我家。
他们不知道和妈妈说了什么。
我在舞房里听见妈妈的怒吼：
“我女儿不需要上学！她在接受专业训练！”
“她可是未来最闪耀的白天鹅！你们耽误不起！”
在所有人离开后，妈妈砸碎了很多东西。
这天也破天荒地，妈妈难得没有来监督我练舞。
直到晚上，她推开我的房门。
面色铁青地通知我：
“明天你去上学。”
在我诧异的表情里。
妈妈咬牙切齿地咒骂：
“她怎么敢去教育局举报我！她果然还和从前一样阴险！”
“这个该死的贱人！”
第二天清晨。
当我背上书包，踏进校门的那一刻。
我的眼眶湿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教室，同学们在走廊上欢笑。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表妹身上的自由。
一上午就和做梦一样。
我交到了很多好朋友。
在学校里虽然课程听不懂，却没有打消我的任何一丝积极性。
但这份快乐只持续了半天。
因为......妈妈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