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番无耻到极点、堪比畜生不如的言论,配上易中海那包藏祸心、

吃绝户不吐骨头的“安排”,就像往滚烫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凉水,

瞬间在林动胸中炸开了滔天怒火!灵泉淬炼过的身体气血奔涌如江河决堤,

一股远比原主更甚、更冷、更暴戾的杀气,混合着他前世底层摸爬滚打、

见惯人性丑恶所练就的狠劲,直冲顶梁门!他感觉自己的拳头捏得嘎嘣作响,

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渗出血丝,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战鼓在耳边擂响!

“哐!!”傻柱何雨柱那只四十四码的破胶鞋,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邪火

和被人当众驳了面子的恼羞成怒,结结实实、毫无保留地踹在了林家那扇

本就有些年久失修、漆皮剥落的单薄木门上!巨响震得门框上积年的灰尘“簌簌”往下掉,

连带着门板都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这一脚,不仅踹在门上,更像是狠狠踹在了门内林家母女本就紧绷到极致、

濒临崩溃的神经上。门内,死一般的寂静只持续了不到一秒,

随即被一阵压抑不住的、带着绝望颤音的哭泣和惊叫打破。

紧接着,一个虽然带着哭腔、充满了恐惧,却又异常坚定、

甚至带着一种母兽护崽般决绝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林动的母亲,林杨氏:

“易中海!一大爷!傻柱!你们……你们不能这样!青天白日的,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强盗吗?!” 林杨氏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气愤和害怕而剧烈颤抖着,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房子!是孩子他爹当年,天不亮就起来,

拉着那辆破黄包车,北平城的大街小巷跑遍了,风里来雨里去,

一滴汗摔八瓣,省吃俭用,攒了整整五年才买下的!

房契上白纸黑字写着我们老林家的名字!这是我们林家的根!

是我们娘仨在这世上唯一的窝!你们凭什么说让就让?啊?凭什么?!”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带着泣血的控诉:“动儿……动儿每个月从部队寄回来的

那十块、十五块钱,那是他在队伍上,一口干粮一口咸菜,从牙缝里省出来的!

那是他用命在战场上拼杀,部队发的津贴和抚恤!是他惦记着家里还有个老娘、

有个没成年的妹妹,是他这个当儿子、当哥哥的一片心!是我们娘俩活命的钱!

买粮的钱!看病的钱!你们上下嘴唇一碰,就要拿走一大半去接济贾家?

他们家人多困难,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孤儿寡母的,就容易吗?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这不是要逼我们去死吗?!”

“还有我闺女小雪!” 林杨氏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尖锐,

“她才十七!虚岁十七!还是个孩子!花儿一样的年纪,

正该是好好上学、或者找个正经工作的时候!你们……

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嫁给傻柱?何雨柱?!

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他是什么人?院里谁不知道?浑不吝一个!

除了有把子傻力气,在食堂混日子,还有什么?整天打架斗殴,惹是生非!

把我闺女往这种人手里送,你们安的什么心?!我告诉你们,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可能!除非我死了!你们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这时,一个清脆却带着明显哭过后的沙哑和颤抖的少女声音加入了进来,

是林雪,声音里充满了与她年龄不符的绝望和一种宁为玉碎的决绝:

“妈!别求他们!他们根本就不是人!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

她猛地提高了音量,冲着门外尖叫,声音刺破了院子的喧嚣:

“何雨柱!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从这窗户跳下去!

也绝不嫁给你这个浑蛋!王八蛋!你们今天敢闯进来,我就跟你们拼了!

等我哥回来!我哥一定会回来的!他饶不了你们!他一定会把你们这些欺负我们的人,

一个个都收拾了!让你们不得好死!”少女这番带着血性和诅咒的哭喊,

像一把尖刀,狠狠刺穿了门外虚伪的平静。傻柱被当众如此辱骂拒绝,

尤其是被一个他视为“囊中之物”的黄毛丫头如此咒骂,

只觉得脸上像是被连续抽了几十个耳光,火辣辣的疼,里子面子全掉在了地上。

他原本那点因为易中海怂恿而升起的、带着施舍意味的“优越感”瞬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彻底羞辱、践踏的暴怒!“反了!真他妈反了天了!

给脸不要脸的贱货!” 傻柱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整张脸扭曲得如同恶鬼,

他猛地抬起脚,更加疯狂、更加用力地狠狠踹向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哐!哐!哐!” 一脚比一脚狠,一脚比一脚重,

仿佛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这扇门上,“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老子把门踹烂,把你们这两个不识抬举的拖出来!扒光了扔院子里,

看你们还嘴硬不嘴硬!到时候,老子看你还怎么装清高!”

木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门闩处已经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

“踹!使劲踹!柱子!好样的!就这么干!” 一个尖利刺耳、

如同夜枭啼哭般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一种病态的、煽风点火的快意,

是中院的贾张氏。她挤在人群最前面,一双三角眼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拍着大腿叫好:“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玩意儿!

前院这么亮堂宽敞的两间好房子,就该给我宝贝孙子棒梗将来娶媳妇用!

她们两个丧门星配住这么好的地方?赶紧给我滚出来!

滚到倒座房那个耗子窝里去!林家的小贱蹄子还敢咒我孙子?呸!

短命鬼的相!克父克兄的货色!”秦淮茹则在一旁,

一副想拉又不敢真拉、欲言又止的模样,脸上堆着假惺惺的担忧,

声音柔柔弱弱,实则字字句句都在火上浇油:“妈,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柱子,你也轻点儿,脚疼不?林家妹子,小雪妹妹,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胳膊拧不过大腿啊……一大爷也是一片好心,都是为了你们母女将来有个依靠……

这年头,家里没个顶门立户的男人,容易受人欺负……傻柱……柱子他虽然脾气急了点,

但人心眼实在,是过日子的料……跟了他,总好过你们娘俩无依无靠,

被人欺负死强啊……你们就低个头,服个软吧……”

易中海看着眼前这彻底失控、即将演变成暴力强抢的局面,眉头紧紧皱起,

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和快意。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先把水搅浑,把林家逼到绝境,他再出来“主持大局”,

这样才能彰显他一大爷的权威。他见火候差不多了,深吸一口气,

语气彻底冷了下来,带着一种最终通牒式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现场的嘈杂:“林家妹子!林雪!”

他直呼其名,撕下了最后一点伪善的客套,“我易中海,以95号院一大爷的身份,

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主动把门打开,事情还有得商量!

乖乖按我之前说的办,房子让出来,钱拿出来接济贾家,

林雪和傻柱的婚事定下来,我还可以在街道办王主任那里替你们美言几句,

给你们留几分体面!让你们在这院里还能勉强待下去!”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无比,如同法官宣判:

“要是再冥顽不灵,负隅顽抗!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易中海不讲情面!

我立刻就可以召开全院大会!启动紧急程序,强制执行!到时候,

就不是好言相劝了!街道办、派出所的人都会来!强行清房!

收回你们非法占用的房屋!冻结林动寄回来的不正当收入!

把你们母女当做破坏大院团结、对抗组织的典型来处理!游街!批斗!扫厕所!

到时候,你们的脸面可就彻底丢到姥姥家了!在这南锣鼓巷,在整个街道,

都再也抬不起头做人!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何去何从,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我给你们三分钟考虑时间!”门外,紧贴着院门缝隙的林动,

将母亲带着哭腔却寸步不让的抗争、妹妹绝望而决绝的咒骂、

傻柱疯狂的踹门声、贾张氏恶毒的煽动、秦淮茹虚伪的劝解

以及易中海最后那番图穷匕见、冰冷无情的“最后通牒”,

一字不落、清清楚楚地听在耳中。他气得浑身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不是因为身体虚弱(灵泉的效果好得出奇),

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那如同火山岩浆般在胸腔里奔腾、

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凛冽杀意!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在天子脚下,

首善之区,竟然上演着如此赤裸裸的、堪比旧社会恶霸土匪的

逼良为娼、强取豪夺的戏码!而这群禽兽,还一个个道貌岸然,

打着“集体”、“大局”、“为你好”的旗号!警卫员小张在一旁听得也是双目喷火,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深陷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