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秀兰低着头在看着自己空碗的时候,又一声“妈”叫了起来。
李秀兰抬头一看。
坐在自己右手边的王冬梅不知何时也吃完了饭,放下了筷子,一脸忧愁的看着自己。
“咋了?一脸苦哈哈的,谁欺负你了?”
“你平常不是上天上地的,凶巴巴的,谁还能欺负得了你?”
王冬梅扁了扁嘴,撒娇着搂起了李秀兰的胳膊。
“妈,我最近看上了一个漂亮的文具盒,我们班女生都有。你也给我买一个,行不行?”
李秀兰好笑的问道。
“这就是你一晚上吃饭都心不在焉的理由?”
王冬梅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这个理由还不够大吗?这个文具盒真的很漂亮,特别适合我。”
随即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捂住嘴。
“那妈你的意思是给我买了吗?”
李秀兰点了点头。
“对,我答应你了。”
“只不过钱不在我这里。咱们家现在管钱的是你爸。你去找他要钱去吧。”
王冬梅听到前几句话还挺开心的,觉得自己老妈终于铁树开花了。
但是听到结果是要找自己的老爸要钱,脸顿时就耷拉了下来。
“妈,我爸那么抠。我感觉他就没给过我钱,你让我找他要多难!”
李秀梅脸色也冷了下来。
“难,你也要去要,他是你爸,他就有义务要管你的事儿,你去找他要去吧!”
“反正你把你爸蹲住,你把这个钱要来,你买一个文具盒还是两个文具盒,妈都不过问了。”
“或者说你要来了钱,买了文具盒,剩下的钱就是你的了。”
“妈也不会再让你拿出来。你自己看着办吧,妈这里反正是没什么钱了。”
王冬梅眼瞅着李秀兰的脸色,越来越冷,再联想到这几天老妈的威严,也就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李秀兰在心里想。
这老登,看我不给你找点儿麻烦,就让你闺女找你要钱去吧。
非逮着你们这对野鸳鸯麻烦不可!
想到这两天可能要发生个什么事情,李秀兰心里乐开了花。
乱吧,乱吧,整个一锅大乱炖!
越乱越开心,反正她稳坐钓鱼台!
王冬梅说完话后,李秀兰跟脚底抹油似的,急忙溜回了自己屋。
她是真的再怕其他人再说出了什么千奇百怪的理由了,这一天天的都不安生。
第二日如期来到,并没有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有所变化。
李秀兰如往常一样去棉纺厂上班,下班。
不同的是,她没有直接回到家 而是去了中学门口,等着李建玲放学。
李秀兰靠在门口的大树旁边。
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一身校服,一身青春模样的李建玲朝着自己跑来,满脸笑盈盈的。
“妈,你来的好早呀,等了好久吧。今天老师有点拖堂。”
李建玲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胸口还在微微的喘气,但眼睛里却是亮亮的。
李秀兰一脸温柔的看着李建玲,拿起怀中的手绢擦了擦李建玲头上的汗。
“妈也没来多早,就等了一会儿,你就出来了。”
“你说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刚下课一直坐着没动,突然剧烈运动了。身体有时候会扛不住的,知道了吗?”
李建玲点了点头,搂住了李秀兰的胳膊,两个人贴的近近的就往回家的方向走去了。
即将走进昨天的那个小巷子的时候,李秀兰和李建玲分开了。
李建玲走在前面,而李秀兰躲在左右两边的灌木丛里,悄咪咪的往前走。
此刻天已经基本上黑了。
走了好一会儿,都快走出去这条巷子了,刘强也没有出来。
李秀兰以为今天他不会来了,没想到下一秒就从旁边一个小道里蹦出来一个拉着大胡碴子,穿着大黑短裤的人就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了李建玲。
来人正是刘强,这个上一辈子李建玲的丈夫,家暴她的男人。
李秀兰本想着这一辈子取消二人的婚姻也就作罢了,没想到这个刘强还贼心不死。
还想霸王硬上弓,一次不成,又再来一次,非要把李建玲拉入泥潭不可。
前面的李建玲突然被一把抱住,吓得尖叫了一声,随即浑身颤抖的小声哭泣了起来。
“你哭什么?怕什么,女人都有这一遭。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从这儿走,结果你还是从这儿过去了。”
“这说明你心里面也是想我的吧。咱俩都订婚约了,都算是夫妻了,就缺那一纸结婚证了。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呢?你早晚都是我的女人。”
在微弱的月光的照耀下,李秀兰看到刘强呲着一口大黄牙在李建玲的耳边喋喋不休的在说着。
李秀兰蹑手蹑脚的拿着一个麻袋,就绕到刘强的后面,一步一步的靠近他。
在确认刘强还在前面喋喋不休时,李秀兰猛的将刘强的头套进了麻袋里面。
前边的李建玲早已脱身,站在一旁。
李秀兰抄起旁边的树干就狠狠的抽在了麻袋上面,一下又一下。
“咻咻咻”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妈的,谁打我?不要命了吗?知道我是谁不?”
麻袋里倒在地上的刘强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
抽他的李秀兰可不管这么多,用尽吃奶的力气狠狠的抽了刘强一顿,打的他最后都没力气叫唤了。
旁边的李建玲就这么呆愣愣的站着,他看着母亲,心里面涌现一股敬佩。
她妈变了好多呀!以前还是挺软弱的,现在说风就是雨,雷厉风行的。
正当李建玲看到李秀兰停下手中的动作,以为打完了。
让她震惊的是,李秀兰抬起脚,一脚狠狠踩在了刘强的裤裆处!
顿时一声杀猪叫声响彻云霄。
啊——
李建玲震惊的睁大了嘴巴。
天呐,她妈真的好勇呀!
李秀兰看着摊在地上犹如一滩烂泥的刘强,踢了两脚以后还是没什么动静。
这才卸下手中的东作,一手牵过李建玲朝着回家的方向去了。
“妈,他明天会不会来找咱们报仇?”
报复快意过后的担忧,犹如一根刺,刺在了李建玲的心头。
“不会,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