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_女人的魔力

舒冰之走了以后,宋阳开口了:“队长,我爸想请你喝下午茶,刚好他今天下午有空。再说了,见我爸就没那么多事,我家老头子敢甩脸色,我就跟他急。”宋阳担心李慎不想去。

“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爸的意思,你爸请我一个基层小村官吃饭?我没听错吧。”李慎有些意外。

“千真万确是我爸的意思,刚才他打电话问我在哪,我说陪着老队长吃饭,是依婷美容医院舒冰之请客。我爸听完后表示要请你喝下午茶。”宋阳说道。

老实话李慎确实没吃饱,花了一万八吃的还不如十八块一大碗啥都可以加的牛肉面吃得痛快。

“行,地点在哪?”李慎爽快地答应了。

“我家,可以算是家宴。”宋阳说道。

“你家?”李慎有点懵,自己面子这么大吗?领导每天忙着各种工作和应酬,绝对不会随便请人去家里吃饭,就算是来亲戚朋友都是外面饭店安排,现在要请他去家里,究竟是几个意思?

安排好爷爷去体检,李慎买了一千多块钱的礼物带着,登门拜访不空手,这是基本的规矩他懂。

沈怡说她要回家一趟就不跟他们去了。

宋阳家在省委机关大院,一套小三室一厅房子不算大,但收拾得很干净井井有条。

宋阳的爸爸宋博文人如其名,戴副眼镜斯斯文文的,满脸堆笑,笑容如春风和谐。

“小李,快坐下。你说你来战友家还带什么礼物,我得检查一下,要是有贵重的东西,那就得拿走。否则咱俩就构成行贿受贿罪了。咱们都是公职人员。以后来家里可不兴带礼物。”

宋博文边说边看看李慎带来的东西,确实是一些档次还算可以的普通食品,也就没说什么。

三人边吃边聊,宋博文有意无意地问一些他跟舒冰之的关系。李慎也没什么可隐瞒的。

聊着聊着宋阳还是忍不住聊到了李慎被人整到乡下去的事情。

宋博文没任何表态,没说帮李慎问问能不能调回来也没说不帮忙。

而是收起笑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们部队出身的人,讲究纪律和规矩,一身正气。可这是地方,坏人多得很呐。叔斗胆啰嗦几句:要想扳倒坏人就得学会坏人的套路,要比坏人还坏才知道怎么对付他们。用你们的兵法来说就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顿了顿继续说道:“大家都在玩心眼,坏分子在贪腐的时候,你显得特别正直就是不合群,他们就会觉得你要举报他们,坏人就会想办法给你泼脏水,把你排挤出去,所以你要学会在淤泥里生存,更要学会像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人呀,有时候要像钢一样坚韧不拔,有时候要像铁一样既硬也要柔软,该折弯的时候要折弯,否则就断了....”

“你的事,叔就不帮你,农村有啥不好的?往上数几代谁还不是个农村人。基层经验对一个好干部来讲非常重要,农村人心也复杂,你要是处理好村里的事,那么你也是未来的一笔宝贵财富。以后再找我帮忙我会帮你。”

“今天请你来家里,就没把你当外人。叔也有事要你帮忙,那就是请舒冰之吃个饭,你负责攒局就行。”

宋博文说了这么多,李慎听得如雷贯耳,如梦初醒,是醍醐灌顶。

官场的学问太深,他知道宋博文刚才啰嗦那么多只不过是几句皮毛,但自己目前的处境已经够用了。

宋博文说到这个份上,李慎还听不懂的话那也没必要在官场混下去。

李慎明白了宋博文请他吃饭原来是看中他跟舒冰之的关系,让他对舒冰之这个神秘的女人更加的好奇。不仅能一个电话请来县长的夫人,还让一个省厅副厅长都想巴结她?

这女人究竟有多大的魔力?李慎越想越云里雾里的。还有沈怡真的有那么单纯和简单吗?李慎同样持怀疑态度,毕竟舒冰之是她表姐,那么强势一个女人,沈怡能差到哪里去?

算了,这些事不是他该琢磨的,他一个小小的驻村干部,在这些人眼里不如蝼蚁。

还是好好琢磨怎么解决好答应村里处理好丧葬的事吧。

从宋阳家出来,李慎觉得他直接给舒冰之联系的话有些冒昧,鼓起勇气给沈怡打了个电话,说了他的请求。

沈怡爽快地答应下来,不一会儿就告诉他,她姐答应跟宋博文一起吃顿饭。就这样李慎组局完成,至于他们吃啥谈啥,不是他一个小小村官该关心的事。

沈怡顺带告诉他,她正在体检中心陪着老爷子体检,让他不要担心。

李慎很感动,沈怡心细如发,总能知道他担心什么,也知道该做什么。世间女子都如沈怡这般懂事,善解人意就好了....

晚上的时候,宋博文安排李慎和他爷爷住在工业厅招待所,吃住全免。

吃完饭送走沈怡之后,李慎开始在网上查各种关于丧葬的资料、文献、法律文件等,李慎的眉头一会紧皱一会儿舒展。

电脑屏幕一直停留在,资料显示兴南市实行的政策是土葬火葬自愿原则,并非强制火葬区。当然就算如此土葬也是规定的,并非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李慎心里有了详细的计划和想法,脑海里浮现小湾村周围的山形地势,开始在纸上勾画起来....

李慎进城忙碌的这两天小湾村的村委也没闲着,村书记副书记和三个村委,五个人在村委会开会。

栾福安气色不错:“呵呵,李慎这种小年轻两天都待不住就跑回去了。没猜错的话是准备当逃兵了吧。”一边嘲笑不在村里的李慎,一边斜着看向副书记张顺武。

这眼神的意思很明显,李慎要是溜了你老母亲的坟就等着被挖吧。

“栾书记你看我做啥,我不管哪个王八犊子去镇上告得密,总之谁敢动我家老母亲的坟墓,我张家就跟谁拼命。”张顺武拉着脸,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他怎么会不清楚是栾福安在背后搞鬼呢。

“唉,这是国家政策,又不是我栾福安说了算。顺武啊你也是党员干部,可不能觉悟这么低给政府添麻烦。李慎那小子的底细我查清了。原来是咱们东山县长顺镇的人,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父母双亡原因未知,八年前考上了军校,如今退役回来在市委办工作出错被下放到咱们穷得叮当响的小湾村。就这样的人,能有啥本事解决你家的事?听他吹牛逼。”

栾福安说完,翘着二郎腿得意地哼着小曲吐了一个圆圆的烟圈,甚是得意。

散会之后,栾福安把会计留了下来:“陈会计,把村里账本都拿回家去保管,账本被人动过,我怀疑是李慎干的。这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栾福安心眼子不少,他到村委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自个放在账本夹缝里的头发丝不见了。

这个发现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总感觉迟早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