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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绑架,又是林野渡。
这是多少次了,她已经不记得了。
口罩男留下这句话后上了车,踩下油门,地上瞬间出现一道长长的血痕。
姜南荞的后背传来刺痛,血肉模糊。
而占据她全身痛感的人,是林野渡。
她终于明白自己有多傻了。
姜扶摇才是被偏爱的那个。
她对于林野渡来说,不过是条可有可无的狗。
被货车拖着绕港城第一圈时,姜南荞就已经失去意识晕倒了。
男人打电话过去,问是否要继续。
“继续,让她知道欺负扶摇的代价。”
对面一声令下,姜南荞又围着港城被拖了三圈,最后被扔到医院门口。
清晨医生发现时,她身后早已血肉模糊。
经过六个小时的治疗后,她才缓缓睁开眼。
主治医生见她伤势过重,一看便知是人为:“姜小姐,需要我们帮您报警么?”
姜南荞摇头说不用了。
她知道口罩男背后的人是谁。
林野渡能伪装身份在姜家待这么多年,不是一点手段都没有的。
姜南荞不想再和林野渡扯上一点关系。
消息传到姜父耳中,他让秘书拿了上好的特效药来,嘱咐姜南荞不要留下伤痕,还有一周就要嫁到京市了。
姜父的话提醒了她。
她带着一身伤回了姜家,离开港城在即,她还有许多事没处理完,所以选择在家治疗。
刚上楼,她便发现卧室门微微敞开着,似乎有人进去过。
姜南荞推开门,一地狼藉。
心中预感不妙,姜南荞跌跌撞撞走到梳妆台边,她拉开抽屉,触目惊心的一幕闯入她的视线。
妈妈的遗物被砸的稀巴烂,静静地躺在柜中。
姜南荞接近崩溃。
她叫来保姆,颤抖的问昨晚谁进过她的卧室。
保姆低头:“林管家的儿子来过,说是您有东西落卧室了,他帮您取......”
姜南荞撑着梳妆台,才勉强站稳。
保姆很有眼力见的出去,帮她关上房门。
她呼吸急促,可能因为太情绪激动,病号服最上方的纽扣松开,露出她心口上的纹身。
林野渡的名字首字母缩写。
这是她送给林野渡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昏暗的路灯下,她和林野渡面对面站着,扯下领口露出泛着红印的纹身:“生日礼物,喜不喜欢?”
林野渡眼中闪过一丝动容。
他别过头,说:“纹身很难洗掉。”
“我才不洗呢。林野渡,我会喜欢你一辈子的,直到我死,都不会洗掉。”
往日种种犹如走马灯般,一幕幕在脑海中想起。
曾经的姜南荞是多么爱他......
视线落在剪刀上。
姜南荞拿起,握紧,毫不犹豫戳向纹身的位置。
心口顷刻血肉模糊。
她不爱林野渡了。
这纹身,也没必要留着了。
简单的包扎过后,姜南荞穿好衣服,接到朋友打来的电话。
“南荞,就等你啦,今晚你可一定要来,错过这次,我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啦。”
朋友要移民了,这是她临走前最后一场晚宴。
姜南荞朋友不多,她是一定要去的。
保姆帮她的后背换完药后,扶她下楼。
姜父正在楼下品茶,她让保姆下去,走到姜父面前问:“我要嫁到京城的消息都有谁知道?”
“放心,我没告诉任何人,等你的情况稳定下来,再昭告天下也不迟。”
姜南荞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怕宿家的病秧子死的太快,姜南荞还没站稳脚跟就要收活寡,到时候传出去笑话。
没走漏一点风声更好。
她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走,谁都不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