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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洲矗立在门口，看着我眼神带上了曾经我熟悉的光。
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我便被身后小丫头突兀地拉到身后护起来。
她对着冷冽的男人嘲讽轻嗤。
“这里不欢迎你，赶紧给我滚！”
小涵听了我的前半生，正怒火攻心着替我不值。
主人公却登门了，让她有气可发。
江砚洲瞬间明白她的怒气从何而来。
昔日桀骜冷漠的江总此时此刻全部受下了。没做反驳。
只淡淡起唇，带着让我以为听错的乞求。
“我来找栀栀的，请你让我见她。”
小涵却呸了一声，尽管被江砚洲的气势吓得双腿发抖，却还是牢牢将我护着。
“滚蛋，没有！”
随后关上了门。
我好笑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谢谢。”
她瘪瘪嘴，眼泪说来就来。
“呜呜呜！那个混蛋，栀栀姐，你永远都别原谅他！”
我垂眸笑了笑。
没什么原不原谅的。
有怨怼，有责怪，有恨意，才能谈得上原谅。
如今的江砚洲对我而言，和陌生人是一样的，所以谈不上。
小丫头脑补了一场我强颜欢笑的戏码。
今晚非要和我一起睡。
我没有拒绝，只因为这样纯粹的温暖于我而言，太过珍贵。
次日，我保持着好习惯出门晨跑。
也是因为医生说，我从前身体亏空得太厉害，必须要加强锻炼。
却在开门的瞬间，看到了门口站了一夜未离去的人。
江砚洲听见开门声抬起头，下巴上已经有了青涩的胡茬。
双眼泛着红，不知道是因为熬夜，还是因为其他。
“栀栀......”
他叫了我一声，目光有些无措。
我点点头，插上耳机略过他，开始跑步。
江砚洲身体僵了僵，讨好的笑也凝固在嘴边。
抿了抿唇，还是自顾自地跟上。
跑到公园旁的早餐铺，刚好夕阳升起。
我向老板要了两碗牛肉面，对着不知所措又有些惊喜的男人开口。
“愣着干嘛，坐下吃吧，难为你守了一夜。”
他坐在我对面，心思却不在面上，那道熟悉的目光，不停打量着我。
“说吧，想说什么。”
我放下碗筷，还给小丫头打了包。
江砚洲瞬间坐直，嗓子哽了哽。
“抱歉栀栀，为从前的事，当年，我......”
我抬头打断他，接过老板的牛肉面仔细放好，不甚在意回复。
“好，我收到了，我原谅你了，以后也别出现了。”
江砚洲目光狠狠一缩，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紧。
只觉得无力和难过。
他想，哪怕我歇斯底里地打他骂他，他都会受着，再像从前一样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说一句对不起。
可是如今，他得到了没关系，心里才更加无措和慌乱。
连怨怪的情绪都没有了吗......
我当然知道他的心中所想，只是当五年前，妈妈独自死在桃花村的时候。
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么自私。
为了一个男人离开她，还未婚先孕，将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这些年，我连回去给她烧炷香的勇气都没有。
怕她怪我，怕我这不孝女，脏了她的轮回路。
见我要走，他猝然拉住我，薄唇紧抿着，满目都是无措。
“......林姨的墓，我每年都回去打扫，不回去看看吗？”
我垂下眼，只有提到妈妈，我心才会掀起波澜。
“不去了，”我笑了笑，“你也别去，她不喜欢。”
随后挣脱开他的手，自顾自地离去。
而江砚洲矗立在原地，感受到手上渐渐消失的余温，心沉入深渊。
一旁老板上前，笑呵呵地。
“小伙子，惹女朋友不高兴了？我告诉你，只要你不出轨不犯法，只要她还爱你，就能追回来。”
江砚洲身体一僵，沉默下来。
可是，他出轨了，帮着桑薇薇犯法了，而我，也不爱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