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要求不过分。一个当爹的跟着寡妇跑，像什么话？”公安没好气地瞪了何大清一眼，“赶紧把家事处理好。警告你，何大清，敢动手打孩子，我们照样依法办事！”
何大清回过神，仍难以置信：这真是他那个傻儿子何雨柱？
“公安同志放心，我是他们爹，不会打柱子跟雨水的。”
想动手？就何雨柱刚才那架势，何大清嘴角抽了抽——自己未必是他对手。
走出派出所，何雨柱领着何大清直奔红星街道军管会。
时值1950年，建国伊始，街道办尚未设立，一切由军管会统管。
“柱子，你之前只说过来过户房子，现在怎么回事？再说一遍——你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军管会王主任办公室里，何大清猛地站起。
刚签完红星街道45号院中院两间房的过户协议，就听见何雨柱提出断绝关系。
他双眼通红，死死瞪着儿子。
何大清从未向何雨柱提过，自己早年曾在姓陈的大汉奸家当过厨子。
但何雨柱心里清楚——正是父亲这段不清不白的历史，害得他后来连高考资格都没有。
虽然后来何大清的成分问题被查清，可何雨柱早已错失时机，一生止步于初中文化。
一来，何大清抛弃儿女，不配为父；
二来，他身份存疑；
三来，他与白寡妇成婚后，那女人屡次怂恿他吸血何雨柱，甚至图谋房子。
何大清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回来找何雨柱。
尽管何雨柱上一世曾对他冷嘲热讽，但他无法原谅何大清因迷恋白寡妇而抛下自己和妹妹何雨水的行径。
基于这几点，何雨柱下定决心，要与何大清断绝父子关系。
“何雨柱，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何苦非要走到这一步？”
军管会的王主任一身浅黄制服，约莫四十岁，在红星街道工作以来，还是头一次遇上要断绝父子关系的案例。
“反了天了！不教训你，我就不叫何大清！”
何大清怒气冲冲，一把抓起板凳就要打。
何雨柱却站得笔直，眼神平静，毫不退缩。
王主任连忙劝阻：“何大清同志，冷静！这儿是军管会，请配合我们工作。”
何大清这才放下板凳，胸口仍然剧烈起伏。
何雨柱将过户好的房契收好，又取出事先写好的断亲书，签上名字、按好手印，推到何大清面前。
“我已经签好了，该你了。”
他语气平稳，眼中不见波澜。
王主任本以为何雨柱会因被遗弃而情绪激动，可眼前的少年却异常冷静，远超过十六岁该有的模样。
“好，你翅膀硬了，要断就断！”
何大清强压怒火，一边签字一边放狠话。他明知自己有错，却仍习惯摆出老子的架势。
“你跟白寡妇走可以，但得给我们兄妹留一百万元，其他事我一概不问，你的事，往后也与我无关。”
当时通货膨胀严重，一万元仅相当于一块钱。何雨柱要的一百万元，即一百块钱。在那个年代，一个人每月口粮大约五万元，两人也就十万元左右。
再加上平时花钱采购食物和日常用品，每月就算支出二十万元。
这样算下来，这一百万也足够何雨柱与何雨水兄妹两人半年的开销了。
何大清脸色铁青。
他手中举着的板凳，碍于王主任在场，加上内心多少有些愧疚，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给你一百万，今后我们父子两清。”
他冷冷地瞪了何雨柱一眼。
面对父亲何大清的举动，何雨柱并不想多费口舌。
他直接伸出手，“把断绝关系的字据给我，还有那一百万。”
“你这兔崽子，你爹我什么时候欠过你钱？还怕我赖账不成？”
何大清火冒三丈。
何雨柱冷笑道：“你一声不响就跟白寡妇跑掉，连生活费都没给我们兄妹留。现在有王主任在这作证，我才放心。”
“不然你又一走了之，我找谁要钱？雨水还那么小，你不能说不管就不管。”
王主任对何大清这种抛弃子女的行为十分不齿。
她自己也是做父母的人，听到这里立刻指责何大清：
“何大清同志，你跟寡妇走的事我能理解，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但你身为父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不管，这说得过去吗？”
何大清一听，满脸羞愧，无地自容。
他动了动嘴唇，没有说出话来。
“这是一百万，我们两清了。”
“至于雨水的抚养问题，以后我每个月会寄十万块钱过来。”
何大清从行李中取出一百张面额一万元的纸币，递给何雨柱。
何雨柱也没多说，直接收下了这笔钱。
“王主任，今天有您作证，谢谢您。”
何雨柱收好钱，向王主任道谢。
王主任叹了口气，多好的孩子，怎么就遇上这么个不靠谱的父亲。
真是世事难料。
“我们军管会就是为人民服务的。以后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们，我一定替你做主。”
她瞥了一眼何大清，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果然，何大清本来还盘算着等回去后，再去四合院和傻柱理论一番——被儿子这样对待，他实在觉得丢面子。
但听到王主任的警告，他立刻蔫了下来。
“大清，你没事吧？”
从军管会出来之后，何大清提着行李又去了朝阳派出所。在确认何雨柱兄妹的问题已处理完毕之后，公安方面就将他们放了。
白寡妇一出来，就连忙问道。
何大清脸色阴沉，说道：“我怎么会生出柱子这种傻儿子，以前呆头呆脑的，如今倒机灵起来了。”
“不但和我断绝了父子关系，还逼我把房子过户给他，甚至要求我每月寄十万块钱过去。”
听说何大清已将房产过户给何雨柱，白寡妇顿时变了脸色。
再听到何大清每月还要寄十万块钱给何雨柱，她的脸一下子铁青起来。
“何大清，房子是你的，他是你儿子没错，可你都要去保定了，顶多每月寄十万块给孩子当生活费，凭什么把房子也过户给他？”
“不行，这房子是你的，不能就这么过户给你儿子，不然你以后养老住哪儿？”
白寡妇自己有两个孩子，心里也有自己的盘算。她跟何大清好上，不是图他长得帅——比他强的男人多的是，她白寡妇相貌又不差。
她原先的丈夫是农村人，进城后经人介绍在城里找了份工作。本以为能分到房子过上好日子，谁知丈夫身体一直不好，前年去世了。
没了工作就要被送回乡下，白寡妇没办法，才找上何大清这个老男人。
一是看中他在轧钢厂当厨师，月薪三十七块五，养活她和两个孩子不成问题。
二是看中他在四九城红星街道45号四合院的那两间房。
此时一听何大清居然把房子过户给了何雨柱，白寡妇顿时坐不住了。
“白姐，柱子已经和我在军管会办完过户了，还签了断亲书，以后那小子跟我再没关系了。”
“这下我也能安心跟你去保定，咱们去火车站吧，往后好好过日子。”
见白寡妇生气，何大清眉头微皱，还是劝了一句。
“何大清，你真气死我了！”
“我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蠢货。”
白寡妇没好气地瞪了何大清一眼，气他连何雨柱那个傻儿子都应付不了。
何大清见状，脸色一沉，可转念一想还要和白寡妇过日子，连忙换上笑脸，凑上前去哄她。
他这个当爹的贪恋白寡妇，对她低声下气。
何雨柱却懒得理会。
他怀里揣着一百万，心里也有了底气。
这年头物资紧缺，一斤猪肉卖三千，一斤大米一千三。
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挣三十万左右。
何雨柱就算现在什么都不干，也够用了。
他和妹妹何雨水省着点用钱，半年内的日子还是能对付过去的。
“眼下我在丰泽园当学徒，每月能拿十六万工资。1959年，也就是九年后，会赶上三年困难时期。凭我现在的本事，加上前世的厨艺功底，升上厨师后日子肯定能过得舒坦。”
“可上一辈子活得太憋屈。十年动荡结束，改革开放那会儿，广深一带的有钱人都做起生意。前妻娄晓娥叫我去香港发展，我却鬼迷心窍地缠着秦淮如那个，最后落得一场空。”
“明明有大领导的关系却不懂利用，当了一辈子厨子，实在窝囊。这回既然让我何雨柱重活一次，我非得活出个名堂来，绝不能重复老路。更何况我还带着古玉空间。”
小街铺着青石板，两旁立着翘角楼。
窄窄的胡同里开着修车铺。
偶尔有穿中山装的青年骑着凤凰自行车经过，车把上挂着公文包。
何雨柱目光清亮，
眼底闪着异样的光。
他凝神静气，
转眼意识就进入了一处奇妙空间。
这空间约莫足球场大小，
分成三块区域：
农场、渔场和牧场。
中央有一口青石砌的老井，井沿笼罩着朦胧灰光。
井边杵着半人高的枯树。
这处秘境来自古玉，
在他冻死桥洞后随之穿越而来。
经过两天摸索，何雨柱确认了两件事：
古玉空间既能储物，时间流速也比外界更快。
井水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正是靠着这个，十六岁的他才敢跟何大清叫板。
不过井水喝多了效果也会减弱，
除了提神醒脑，
妄想靠它修仙纯属白日做梦。
“要是在农场里种点东西会怎样？既然有这空间，现在刚建国还允许个体经营，正好抓紧机会赚点快钱。”
想到这儿，
何雨柱立即收回意识，
转身朝东直门菜市走去。
得先置办些粮食种子。
“这是麦种、稻种、白菜籽，还有其他菜种。价钱都实惠，我胡老三卖种子向来不超过两千元一斤。”
菜市场杂货铺里，
胡老板转着三角眼笑道。
何雨柱看着胡老三，
嘴角含笑不说话。
这老滑头，分明是把他当冤大头了。
这年头，精米一斤才一千三。
那人卖粮种，一斤竟要两千块。
心也太黑了吧？
胡老三被何雨柱盯得浑身不自在。
他干笑两声，搓了搓手：
“要不这样，粮种算你一千五一斤，怎么样？”
他试探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