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回国当天,整个A市地下世界人人自危,只因我是凶名赫赫的杀神,更是A市只手遮天的存在。
为了让国外黑手党让出海上航线,我在国外和他们争斗三年。
可我大胜之后回到A市,家族里的人都出来迎接,却唯独不见我弟弟。
我立即紧张地询问负责照顾弟弟的妻子:
“我弟弟顾念北呢?”
可她却指鹿为马,非说刚刚第一个上来迎我的男生就是我弟弟。
我回头看去,才发现那男生的确和我弟弟长相肖似,不仅带着我母亲留下的胸针,穿着我带弟弟定制的皮鞋。
可这绝不是我的弟弟。
顾念北是我一生中最珍视的人,远胜于权势地位。
我怎么可能分别区区三年,就认不出他!
我毫不犹豫的拔出枪,顶在妻子的脑门上:
“一小时内,我要见到我弟弟。否则我让整个A市变成血海。”
01
那个霸占了念北身份的男生,凑了上来,脸上堆着恶心的笑容,亲热地叫着:
“大哥,你终于回来了!”
我胃里一阵翻涌,直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脸色瞬间涨红,双脚乱蹬。
我扯下他胸前那枚本不属于他的胸针:
“鸠占鹊巢的畜生,也配戴这个?”
我将胸针收进口袋才松开手,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
这把枪跟了我七年,死在它手下的人不计其数,今天要再添一个。
“顾哥!冷静!”
我曾经最信任的助手陈虎突然冲了出来,挡在那个冒牌货面前:
“顾哥,你看清楚,这就是你弟弟啊!”
他回头不断给那个冒牌货使眼色。
“顾哥,你刚回国,肯定是太累了。来来来,我已经订好了包厢,给你接风洗尘。小少爷也一直等着你回来呢,是吧?”
我看着陈虎那张虚伪的脸,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燃烧殆尽。
可他还在喋喋不休:
我的枪口移到了陈虎脑门上:
“陈虎,跟了我八年,你觉得我连自己弟弟都认不出了?”
陈虎一下变了脸色:
“顾哥,你听我解释…”
砰!
枪声响起,陈虎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红白之物溅了一地。
他的尸体直挺挺地倒下,鲜血在大理石地面上蔓延开来。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震住了,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
我环视四周,声音冰冷如地狱恶鬼:
“怎么?几年不见,你们就觉得我顾望南已经老到连人都认不出了?还是说,你们觉得我这个杀神的名号是假的?”
那个冒牌货吓得面无人色,悄悄往后退,想要趁乱逃走。
我冷笑一声,手腕一转,砰砰两枪,精准地打在他的大腿上。
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扑倒在地,两条腿血肉模糊,白骨都露了出来。
“啊啊啊!我的腿!我的腿!”
他在地上打滚,血流了一地。
“子言!忍着点,我这就叫医生。”
我妻子林雨晴冲出来,护住那个叫子言的冒牌货,眼中带泪的望向我:
“望南,别生气。我也是觉得你太孤独了,才替你认下子言当弟弟。”
她站起来,拉住我的衣袖小心翼翼地看我:
“子言他听话懂事,和念北的性子不一样。你只要和他相处几天一定会很喜欢他的。”
代替我认弟弟?
我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血管都要爆开了。
这个女人,我出国前千叮万嘱让她照顾念北,没想到她竟然糊涂到让一个冒牌货占据了念北的一切。
那个叫子言的畜生这时候还在演戏,他强忍着腿上的剧痛,故作落寞地摆手:
“嫂子,别说了...我出身低贱,虽然敬仰顾大哥,但我知道我不配做顾家的人。还是...还是让我走吧...”
“胡说什么!”
林雨晴心疼地抱住他:
“你那么苦,离开了顾家你要怎么生活?听嫂子的,你就是顾家的人!”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失去了跟林雨晴说明利害关系的耐心,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让她正对着我:
“我只有念北一个弟弟。说!他现在到底在哪?否则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林雨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念北实在是太过跋扈了。就连我,他也处处为难。说你在外面要是有什么事情,他就是顾家的掌权人…”
我皱起眉看向她。
念北的性格一向温和,跟我更是手足情深,我不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我皱起眉看向她,脸色愈发阴沉:
“所以呢?他现在在哪?”
林雨晴吞吞吐吐半天,才哽咽着说:
“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把他送到问心岛。”
问心岛!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你再说一次!送到哪里了?你知道问心岛是什么地方吗?”
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看着林雨晴像是在看个死人。
林雨晴见我收了怒容,抖得却更加厉害了:
“我...我毕竟是他的嫂子,将他送去就是希望他能学学规矩...”
她爬过来想要抓我的裤脚:
“望南,我也是为了顾家好啊!你若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我没有想到她这么是非不分,直接扯开她说:
“问心岛,是我们关押叛徒、敌人的地方,以刑罚严酷闻名。从来没有活人能从里面出来。”
“你们把念北送过去,居然说只是让他学规矩?”
我环视在场所有人,他们都低下头不敢与我对视。
“我看该学规矩的,是你们!”
02
我当即动用私人飞机,立即赶往问心岛。
飞机在问心岛降落时,已是深夜。
看守们看到是我亲自来了,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
“顾...顾爷!”
守卫队长战战兢兢地迎上来:
“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直接掏枪顶在他脑门上:
“顾念北在哪?三秒钟,不说就去死。”
守卫队长吓尿了裤子,连忙说到:
“在最下层!在最下层!”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问心岛监狱分五层,越往下刑罚越残酷。
而最下层...那是我执掌帮派后就下令封禁的地方。就连帮内的叛徒,我都不曾送去那里。
可念北...我那个从小被我护在羽翼下的弟弟,竟然被送进了地狱最深处!
我拖着守卫队长,让他带路。电梯一层层往下,震耳欲聋的喧嚣声扑面而来。
“杀了他!杀了他!”
“撕碎这个废物!”
“哈哈哈,看他像条狗!”
我推开人群,当看清擂台上的情景时,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两根手臂粗的铁链穿过他的锁骨,把念北像牲口一样拴在擂台中央。
他骨瘦如柴,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全是鞭痕、烙印和咬痕。
而在他周围,三只饿了多日的猛虎正在撕咬他的手脚,每咬一口,他就痛苦地抽搐一下。
我只感觉血液一下冲上了大脑,毫不犹豫的翻身跳进擂台连开三枪。
那几只畜生应声倒地。
我冲到念北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他抱起来。
“念北...念北...”
我的声音在颤抖:
“哥哥来了,哥哥来接你回家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曾经清澈的眸子现在浑浊不堪。
在看到我的第一眼,立即不断地发出呜咽声,一行浑浊的热泪滚落下来。
我这才发现...他的舌头没了!
那个会甜甜地叫我哥哥,在我走前说哥哥一路平安的念北。
舌头没了!
“是谁!”
我抱着他站起来,环视四周:
“是谁把他弄成这样的!”
看守队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是...是夫人的命令...她说要让顾念北少爷好好体验一下什么叫地狱...”
“夫人每个月会带子言少爷来...来观看...她说要让顾念北知道,谁才是顾家真正的少爷...”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的心里升起滔天的杀意。
我让人斩断了铁链,用外套包住念北,把他紧紧抱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家。”
回到飞机上,我立刻联系基地的医疗队,让他们做好准备。
可是电话那头支支吾吾,说医疗队正在忙。
忙?我的弟弟都快死了,他们在忙什么?
当飞机降落在基地时,我才知道答案。
子言已经包扎好伤口,正悠闲地坐在我的办公室里。
而医疗队的所有精英,都围着子言,给他做着各种可有可无地检查。
“子言少爷,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要不要再打一针止痛针?”
子言靠在真皮沙发上,故作担心地说:
“我没事的,你们还是去看看念北哥吧。大哥不喜欢我,还让嫂子你受气了,都是我的错。”
林雨晴冷笑一声:
“顾望南虽然是个杀神,但实则对我十分心软。等他回来我跟他哭一哭,他还是会老老实实将你当作亲弟弟的。”
她看了眼子言,眼中满是宠溺:
“你放心,有嫂子在,成了废人的顾念北是绝对不可能再跟你争抢位置了。”
子言感动地握住她的手:
“嫂子...你对我真好。”
“傻孩子,我们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
我站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的怒火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念北对我有什么用?
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是我愿意用命去守护的人!
这两个畜生把他害成这样,居然还有脸演什么温情戏码!
03
我推门而入,医疗队的人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但没有人敢上前。
“愣着干什么?救人!”
医疗队长战战兢兢地说:
“顾爷,夫人说要先给子言少爷检查完...”
我直接一脚踹翻了医疗器械:
“我说,救人!”
医生们这才手忙脚乱地围上来,开始抢救念北。
子言这时候眼珠一转,装作关心的样子凑了过来:
“念北哥怎么伤得这么重?天啊!“
他做作地捂住嘴,一脸震惊:
“都怪我不好。当时念北哥抢我东西的时候,我不该声张的。要是我忍一忍,嫂子也不会这么生气,念北哥也不会...”
“抢你东西?”
我冷冷地看着他。
他立刻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是啊,念北哥看上了我的一块表,非要拿走。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但是没关系的!念北哥喜欢就拿去吧!”
“你妈妈?”
我冷笑:
“你不是孤儿吗?哪来的妈妈?”
子言一愣,然后眼眶一红:
“虽然是养母,但她对我很好...可惜在我十岁时就病死了...”
真是演技精湛。
我没有空理会他矫揉造作的戏码,而是看着医生们忙碌的身影。
念北的情况很糟糕,失血过多,多处骨折,内脏也有损伤。
医生一触碰到他,即使昏迷中也在不停颤抖,像是陷入了无尽的噩梦。
我看到这一幕,只感觉心都被人捏碎了。
那个子言却恬不知耻地继续凑了上来:
“大哥,你刚回国一定很累了。我已经在醉仙楼准备了接风宴,整个A市的大佬都会来给你接风。”
他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
“我知道嫂子代认弟弟的事确实不够周全,大哥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所以这些天我一直在准备,想给大哥一个惊喜。我保证,以后我们顾家会越来越好的!”
林雨晴这时也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望南,子言真的很懂事。你看,他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多少?反观念北,除了惹是生非还会什么?”
“是吗?”
我冷笑:
“那你告诉我,念北一个被关在问心岛最下层的人,是怎么横行霸道的?用意念吗?”
林雨晴一噎,然后理直气壮地说:
“那是后来的事!之前他可嚣张了!”
子言赶紧圆场:
“大哥,都是误会,你别生气了。等念北哥醒了,我们就都是顾家一份子。我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你的,绝对比念北哥做得好!”
我一脚将他踹翻:
“滚!狗一样的东西!也配随我姓顾?”
子言摔在地上,故作可怜的蜷缩起来。
“顾望南!”
林雨晴怒气冲冲的吼我,扶起子言,转身对我说:
“我受够了!你要是还像个畜生一样不近人情,动不动就要打伤子言,我们就离婚!让你做孤家寡人!”
我看了一眼,后面伤势如此严重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念北,冷笑了一声。
而这个鸠占鹊巢的东西,却一身光鲜,穿着他的鞋子,霸占他的身份,抢夺他所有的一切,将他害到这个地步。
现在,还要跟他比比谁更可怜。
我抬手让人把子言加起来,顺便将林雨晴也死死摁在了地上。
我拿起一把手术刀,猛地洞穿了他的肩膀,将刚从念北身上取下的铁链,,生生穿了过去。
“你不是想成为念北,取代他吗?”
“很好,那他受过的苦,你也都受一遍吧。”
04
子言爆发出的惨叫凄厉得不似人声,刺破了办公室的死寂。
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一群人闯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二把手,张海。
他的身后,跟着的全是核心干将。
他们看着被铁链穿透肩膀、在血泊中抽搐的子言,再看看我,脸上满是震惊与愤怒。
张海最先冲我发难,他通红着眼,声音里满是失望与指责:
“顾哥!你疯了吗?就算子言有错,他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用这种手段对他!你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族长吗?”
“族长?我看他就是个暴君!”
林雨晴挣脱了钳制,连滚带爬地扑到子言身边。
她抱着那个杂种,回过头来,用淬了毒的眼神瞪着我:
“顾望南!你偏听偏信!你根本不配做族长!”
她像是打开了一道泄洪的闸门,所有人开始对我群起而攻之。
林雨晴指着我,声泪俱下地控诉:
“你知不知道念北在你走后是什么样子?”
“他看不起子言是从外面回来的,三天两头地找茬!子言不过是穿了一件新衣服,就被他推下楼梯,摔断了胳膊!”
“这些事,你问过一句吗?”
我的副手张海也上前一步,那张曾经对我充满敬畏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失望:
“顾哥,夫人说的没错。子言少爷心善,看不惯念北生活豪奢,只是劝他把买手表的钱,拿出来接济一下下面牺牲的弟兄家属。”
“就因为这一句话,顾念北罚他在院里跪了一整夜!”
人群中,一个我从前跟我关系亲厚的兄弟也站了出来:
“还有老李的抚恤金!那笔钱本该给他老婆孩子治病,却被顾念北拿去买了一辆新的跑车!”
“要不是子言少爷自己掏钱把人安葬了,老李的骨灰现在还在殡仪馆放着!”
一句句话说出来,桩桩件件的事情都是他们对念北的控诉。
在他们嘴里,念北成了一个飞扬跋扈、心思歹毒的恶魔。
而那个鸠占鹊巢的杂种,却成了他们口中善良、懂事、顾全大局的圣人。
可是,如果真的如此…
我的弟弟怎么会被人欺负到什么都没了!却都不肯告诉我!
我看着这群我曾经最信任的人,看着他们脸上那副大义凛然的嘴脸,突然冷笑出声。
“好。如果我执意要弄死这个杂种呢?你们又能把我怎么样?”
张海涨红这一张脸,愤愤地看着我:
“顾望南,你是非不分,被亲情蒙蔽了双眼!今天,你若执意要为了顾念北这个废物伤害子言少爷,我们就只能罢免你的位置,把你和那个废物一起赶出去!”
他身后的所有人齐声附和,声势浩大,像是在审判我。
“要么,认下子言当弟弟。要么,今天我们就开元老会,罢免你这个族长。”
这句话从他们口中说出来。
看到林雨晴和张海还有子言眼中兴奋的光芒,我哪里还不明白。
这就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他们自持站在道德高地,想要逼着我上牌桌。
那我就把这桌子掀了!
“既然如此,这族长,我不当也罢。”
我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缓缓拿起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
“国内这批人果然要反了我。让兄弟们过来清理门户吧。”
2
05
我平时布置海外的精锐在以雷霆之势降临A市。
十二架直升机在基地上空盘旋,数百名壮汉从上面降下来。
这些跟随我多年的兄弟,每一个都是从战火中走出来的杀神。
“所有人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扩音器中传出冰冷的警告。
张海那群乌合之众哪见过这种阵仗?
有几个不知死活的还想反抗,直接被放倒。
不到二十分钟,整个基地就被完全控制住了。
“老大,叛乱者已全部制服。”
我的副手向我汇报。
我冷冷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张海等人,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但我没有立即处决他们。
因为我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如何陷害我的弟弟的。
“把他们关起来。”
我对手下说:
“另外,把帮里所有的核心成员都叫到大厅来。”
一个小时后,大厅里聚集了上百人。
我站在最前面,身后是被五花大绑的张海、林雨晴和子言。
“各位。”
我开口道:
“你们中有些人因为我走之后的事情,对我们顾家兄弟颇有意见。不过今天,我让格外前来,就是要还我弟弟一个清白。”
我打了个响指,手下立刻搬来了几大箱账本。
“这是过去三年的所有账目。”
我拿起其中一本:
“我们就从老李的抚恤金说起。”
林雨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根据记录,老李牺牲后,帮里确实拨了五十万抚恤金。但奇怪的是…”
我翻开账本的某一页,笑了笑:
“这笔钱的去向很有意思。”
我让人把当时负责财务的小头目带了上来。
这人早就被我的人控制住了,在刀架在脖子上的情况下,他哪敢说半句假话。
“说吧,这笔钱到底去了哪里?”
我问。
小头目颤抖着声音说:
“是...是子言少爷和林雨晴小姐,他们说这笔钱要另作他用,让我做了假账...”
“你胡说!”
子言想要挣扎,但立刻被我的人按住。
“胡说?”
我冷笑一声,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叠转账记录:
“这是银行的流水,清清楚楚显示,五十万中的四十五万,分两次转入了你和林雨晴的私人账户。剩下的五万,你们过了整整一个月才拿出来,假惺惺地送给老李的家属。”
我把证据在所有人面前展示:
“更恶心的是,你们还把这件事栽赃给念北,说是他贪污了抚恤金。”
大厅里一片哗然。那些原本支持张海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眼神中满是震惊和愤怒。
“这...这不可能...”
张海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可能?”
我走到他面前:
“张海,你是真的被蒙蔽,还是故意装傻?“
张海一下埋着头不说话了。
我转身面向众人:
“这只是第一个谎言。念北还背负着更多莫须有的罪名,我会一个一个地查清楚。”
林雨晴突然跪倒在地,眼泪哗哗地流: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张海逼我的,他说如果我不配合,就要...”
“闭嘴!”
张海恶狠狠地瞪着她。
我冷眼看着他们狗咬狗,心中没有一丝怜悯。
他们把念北害得那么惨,现在才知道害怕?
太晚了。
“把他们分开关押。”
我吩咐道:
“我要让他们慢慢的享受这几年自己酿成的苦果。”
06
医疗队的努力没有白费,念北的生命体征终于稳定下来。
我守在他的病床前,看着他苍白的脸和满身的伤痕,心如刀割。
医生说他的舌头受损严重,可能以后都无法正常的开口说话。
“念北。”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
“哥哥来晚了。”
他的眼皮颤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看到我的瞬间,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别哭。”
我帮他擦去眼泪:
“哥哥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念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焦急地想要表达什么,我赶紧拿来纸笔。
但他的手抖得厉害,根本握不住笔。
“别着急,慢慢来。”
他用尽全力,在我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
“表”。
表?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子言之前声称的那块是他母亲遗物的手表。
“你是说那块手表的事?”
我问。
念北用力点头,眼中满是委屈。
我立刻派人去搜查子言的房间。
果然,在他的保险箱里,我们找到了那块百达翡丽。
“这表有什么特别的?”
我问身边的老管家。
我走之后一直由他照顾念北的衣食起居。最为了解这些事情。
之前却被林雨晴他们赶去负责厕所打扫。
老管家看到手表后,气得浑身发抖:
“顾爷,这块表...这块表是小少爷特意为您准备的生日礼物。”
“什么?”
“三个月前,小少爷用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了这块表,说要在您生日的时候送给您。”
老管家哽咽道:
“他还特意在表背刻了字...愿哥哥平安喜乐。”
我翻过手表,果然看到了那行小字。
那一刻,我感觉胸口像被重锤击中。
念北用自己的积蓄给我买礼物。
而子言这个畜生,不仅偷走了这块表,还编造谎言说这是他养母的遗物,诬陷念北抢夺!
我握紧手表,指节发白。深吸一口气后,我对手下说:
“把子言带到院子里。”
十分钟后,子言被拖到了院子中央。
我手里拿着那块表,冷冷地看着他。
“你认识这块表吗?”
子言的脸色瞬间惨白:
“那...那是我母亲的...”
“够了!”
我打断他,把表背的刻字展示给所有人看:
“这是念北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被你偷走了,还编造谎言诬陷他!”
子言瘫软在地上,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狡辩。
“你的手很不老实啊。”
我冷笑着走向他:
“既然喜欢拿别人的东西,那你就该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我给手下使了个眼色。两个雇佣兵立刻上前,一个按住子言,一个抓起他的右手。
“不!不要!顾爷饶命!”
子言惨叫着。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在院子里回荡,伴随着子言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的右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复原了。
“记住。”
我俯身看着痛得在地上打滚的子言:
“这只是开始。你给念北造成的每一分痛苦,我都会加倍还给你。”
07
处理完子言,下面人给我送来一叠叠的账本和文件。
这三年来,张海和林雨晴到底贪了多少,今天要全部算清楚。
“老大,海外那边传来消息,所有相关账户已经全部冻结。”
我的副手递来一份清单。
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几十个账户,瑞士的、开曼群岛的、新加坡的......
这对狗男女,还真是为自己准备了不少后路。
我皱着眉看着帮里几乎被掏空的账目,正感觉一阵头痛。
突然,外面变得喧哗了起来。
“顾爷,您处理子言的事情被各个组长知道了。他们正闹着要您释放夫人和他。”
“需要我出去将他们打发了吗?”
我摇摇头:
“让他们进来。”
真到了我面前,刚刚还在吵嚷的组长们,反而沉默了起来。
我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一个人:
“各位,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很感激子言。”
“他给你们钱,帮你们解决困难,对吧?”
几个组长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那我问你们,你们知道这些钱是从哪来的吗?”
我打了个响指,手下立刻投影出一份份财务报表。
“这是帮派过去三年的真实账目。”
“每一笔收入,每一笔支出,清清楚楚。”
我指着其中一页。
“老王,三个月前子言给你一百五十万块治病,对吧?”
被点名的组长点点头。
“这笔钱,本来就是拨给兄弟们的医疗基金。他们却借着给你治病的名义,从里面掏出了一千万。”
“因为被挪用,有七个受伤的兄弟没钱治疗,其中两个因此落下了残疾。”
老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老陈,子言帮你儿子安排出国留学,花了五十万。但却借机侵占了你堂内兄弟们三年的血汗钱。”
一个个真相被揭露出来。
他们这才明白每一笔来自于子言的恩惠,背后都是其他兄弟的血泪。
“不可能......这不可能......”
有人喃喃自语,不愿相信。
“不可能?”
我冷笑一声。
“我这里有所有的转账记录,银行流水,清清楚楚。”
“张海和林雨晴利用职权,三年来贪污了整整两个亿。”
“这些钱,一部分进了他们的私人账户,一部分就是子言用来收买人心的善款。”
我把一沓文件扔在桌上。
“你们以为子言善良?大度?顾全大局?”
“他的顾全大局,不过是为了给自己铺路!”
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那些曾经为子言说话的人,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真的不知道......”
老王跪了下来。
“顾爷,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越来越多的人跪下。
“起来吧。”
我淡淡地说。
“你们只是被蒙蔽了,真正该死的是那三个人。”
“我已经开始清查这些事情,所有被他们贪污的钱,一分不少地要吐出来。”
“至于兄弟们,该补偿的补偿,该抚恤的抚恤。”
我话说到这份上,他们只能蔫头耷脑的出去了。
帮里,是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08
审讯室里,张海瘫坐在椅子上。
三天的软硬兼施,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全都说......”
他的声音嘶哑,眼神涣散:
“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我坐在他对面,点了支烟。
“说吧,从头开始。”
张海咽了咽口水。
“其实......其实这一切都是林雨晴策划的。”
果然如此。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
“三年前你离开后,她觉得机会来了。”
张海继续说道。
“但是念北少爷太精明了,处处提防着我们。林雨晴知道硬来不行,就想了个毒计。”
“什么毒计?”
我问道,尽管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她找来了子言。”
张海的声音越来越低。
“子言和念北少爷长得有几分相像。林雨晴的计划是,先用各种手段污蔑念北少爷,毁掉他的名声。”
“然后把子言推上位,让所有人以为顾家还是掌权。”
“等时机成熟,再编造你残暴不仁、任人唯亲的罪名。”
“最后由我出面大义灭亲,接管青龙权力。”
我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这个女人,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还有呢?”
我强压着怒火问道。
“念北为什么不向我求助?”
张海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这......这也是林雨晴的计策。”
“她告诉念北少爷,她在海外有眼线。如果敢向你求助,她就会对你下手。”
“她说......她说你在海外孤立无援,她要杀你易如反掌。”
轰的一声,我手里的玻璃杯被捏碎了。
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但我感觉不到疼痛。
原来如此。
原来念北宁死也不向我求助,是为了保护我。
这个傻弟弟,他怎么就这么傻?
“她的海外眼线是谁?”
我一字一句地问道。
“是......是黑蛇组织的人。”
张海颤抖着说。
“她花重金买通了他们,说是为了监视你。”
黑蛇组织?
我冷笑起来。
那不过是个三流的雇佣兵团体,也配威胁我?
看来林雨晴根本不知道我在海外的真实实力。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我站起身。
“没......没有了......”
张海瘫软在椅子上。
“我知道的都说了,求求你,饶我一命吧......”
我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把林雨晴带过来。”
我对手下说道。
“是时候和这个女人算总账了。”
半个小时后,林雨晴被带到了我面前。
我走到她面前:
“林雨晴,你用我的安危威胁我弟弟。”
“你让他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忍受非人的折磨。你以为你很聪明?”
“黑蛇组织三个月前就被我的人全歼了。”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们连我手下一个小队都打不过,也配做你的依仗?”
林雨晴的脸色瞬间惨白。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都低估了我的实力。
“不过你说得对,我确实想要你的命。”
我直起身。
“但不是现在。”
“我要让你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为念北受过的每一分苦,付出代价。”
林雨晴终于崩溃了。
她跪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但我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她让念北承受的痛苦,岂是几滴眼泪能偿还的?
“把她关起来。”
我转身离开。
“好好招待她,别让她死得太轻松。明天对她正式处刑。”
09
第二天,我将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张海、林雨晴和子言全部带到基地的中心会议室。
把审讯这几个人的过程投屏了出来。
这几个人的所作所为看得帮众咬牙切齿。
我等播放完后,看向了下面的众人:
“林雨晴用我的安危威胁念北,让他不敢向我求助。”
“她告诉念北,如果他敢联系我,就会派人在海外杀了我。”
我走到念北面前,轻轻握住他的手。
“这个傻弟弟,为了保护我,宁愿自己去死。”
台下很多老兄弟都红了眼眶。
他们看着轮椅上虚弱的念北,想起他曾经的意气风发,心如刀割。
“够了!”
林雨晴突然尖叫起来。
“你赢了,你满意了吗?”
她疯狂地挣扎着,突然挣脱了束缚。
闪电般地抓住了旁边一个年轻帮众,用一把匕首抵住他的喉咙。
“都别动!让我走,不然我杀了他!”
子言见状,也趁乱挣脱,抓住了另一个人质。
“对,让我们走!不然就同归于尽!”
我冷眼看着他们的垂死挣扎。
“你们真以为,我没有准备?”
话音刚落,两声枪响。
林雨晴和子言的手腕同时中弹,匕首掉落在地。
我的狙击手早就在暗处待命了。
“押上来。”
我冷冷地说。
林雨晴和子言被重新制服,跪在台前。
“还记得这个吗?”
我拿出那根两根铁链,放在他们面前:
林雨晴想要求饶,但我没给她机会。
铁链穿过的瞬间,她疼得晕了过去。
“泼醒她。”
我说道。
“我要她清醒地感受每一分痛苦。”
最后是张海和其他叛徒。
我废了他们的手脚筋,让他们永远也站不起来。
“把他们送到问心岛最底层,别让他们死了。”
“让他们在好好的在那下面度过余生,好好反省自己的罪孽。”
“不!不要!求求你,杀了我吧!”
张海绝望地哭喊。
可现在,对他们来说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这就是背叛的下场。”
我转身面向所有人。
“以后,谁敢再动歪心思,这就是榜样。”
三个月后。
海风轻拂,阳光正好。
我推着念北的轮椅,在海边漫步。
“哥......”
念北说起话还是十分含混,但是已经勉强可以开口了:
“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
“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保护你是我的责任。”
念北的眼眶红了。
“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
“不怪你。”
我在他身边蹲下。
“是我疏忽了,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以后不会了。”
我看着远处的海平线。
“我会减少海外的事务,多陪在你身边。”
“哥,你的事业......”
“事业再重要,也比不上你。”
我握住他的手。
“念北,我发誓。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温暖而明亮。
“哥,有你真好。”
“傻瓜。”
我也笑了。
海鸥在头顶盘旋,浪花轻轻拍打着海岸。
一切苦难都已过去。
从今往后,我会用生命守护这个世界上我最珍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