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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国那张脸，瞬间失血。
“我......周总，我......”
他想解释。
却发现无从解释。
说自己没看仔细？那是失职。
说自己不知道新规？那是无能。
整个会场，再次死寂。
连专家的呼吸声，都通过麦克风被放大了。
王建国下意识地看向台下的项目组成员，眼神里充满了求助。
但那些刚刚还对他众星捧月的人，此刻都像被点了穴，一个个低着头，恨不得把脸埋进桌子里。
谁敢接这个锅？
这是能把人职业生涯直接焚毁的天坑。
周总的耐心显然已经耗尽，他猛地站起身，
“解释不了？”
“你熬了一夜，就给我熬出这么个东西？！”
“一个要钱没钱，一个要命有命！”
“你是想让我，还是想让整个公司，去给市政府陪葬？！”
周总的怒火，一刀刀剜在王建国身上。
王建国彻底崩溃了。
他猛地抬起头，手指颤抖地指向了会场之外，
虽然我知道他看不见我。
“是他！”
“周总！是陈默！是他陷害我！”
“这份方案的初稿是他做的！是他故意挖坑！”
王建国，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但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小雅的共享屏幕上，周总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他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小雅。
“让陈默，立刻到我办公室！”
我关掉屏幕，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口。
走廊里，人心惶惶。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但我不在乎。
推开周总办公室厚重的木门。
王建国正瘫软在沙发上，像一滩烂泥。
周总坐在办公桌后，脸色铁青，手里把玩着一支钢笔，笔身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他看到我，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一寸一寸地审视着我。
仿佛要将我里里外外都看穿。
“陈默。”
“王建国说，‘智慧城市’的方案，是你做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王建国。
他接触到我的目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
“就是他！周总！就是他！”
“他给我的时候，说是他自己不成熟的想法，让我把关！”
“他一个新人，我怎么知道他会这么歹毒！存心害我！害公司！”
他声泪俱下。
我静静地听他说完。
然后，我才转向周总，不卑不亢地开口。
“周总，王主任说的，对，也不对。”
周总的眉毛一挑：“什么意思？”
“我的确对这个项目做过一些粗浅的研究。”
我平静地说。
“毕竟，我虽然被排除在项目组之外，但作为市场部的一员，总想为公司分忧。”
“但我的研究，和王主任提交的那个版本，有两点本质的区别。”
王建国立刻吼道：“你胡说！你给我的就是那个版本！”
我没有理他，径直从口袋里拿出一只U盘，轻轻放在周总的桌上。
这是三只U盘中的第一只。
“周总，这里面是我最初的构思文档，一个字都没改过。”
“文档的创建时间、修改记录，都在里面，无法伪造。”
“您可以让技术部的人来验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