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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陆景城都没有回家。直到一周后的晚上,他带着纪沫沫一起出现,纪沫沫身边还放着一只行李箱。
她身穿白色长裙,乌黑的长直发柔顺地垂在肩头,正亲密地挽着陆景城的手臂。
一见到阮念夏,她便笑盈盈地开口,
“念夏姐,我住的那栋别墅灯坏了,景城哥让我来这儿暂住一阵,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阮念夏像是没听见,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打算上楼。
“站住!”
陆景城冷冽的声音响起,
“沫沫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语气里尽是责备。
纪沫沫眼眶一红,声音顿时委屈起来:
“景城哥,看来念夏姐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吧......。”
阮念夏脚步一顿,转过身,平静地说,
“我欢不欢迎,你不也还是来了吗?”
在这里,她有说不的权利吗?她被陆景城囚禁的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了。
还好,她马上就可以离开了,他们如何跟她也没有关系了。
陆景城瞪了她一眼,随即搂住纪沫沫,柔声安,
“她没资格管你,你就安心住下。”
纪沫沫雀跃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陆景城愣了一下,却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
“刚刚在车上不是一直喊饿吗?等着,我这就给你做。”
阮念夏听到这脚步一顿,手指微微收紧。
从前,陆景城这个豪门贵公子,连糖和盐都分不清。
可为了阮念夏,他练就了一手好厨艺。不管多忙,晚餐总是他亲手为她准备。
他曾说,
“我只为心爱的人做饭,甘之如饴。”
而现在......他却当着她的面,亲手给别的女人下厨。
阮念夏扯了扯嘴角,掩去眼中的情绪,转身回房。
刚洗漱完毕,门外便传来动静。
阮念夏开门一看,纪沫沫端着一碗汤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
“念夏姐,景城特意给我炖了鱼汤,我给你送一碗来,快尝尝。”
阮念夏皱眉,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纪沫沫手一滑,整碗滚烫的鱼汤瞬间泼在阮念夏身上,剧烈的疼痛顷刻蔓延全身。
“念夏姐,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纪沫沫惊慌失措,作势上前,却被阮念夏用力推开,险些跌倒。
“滚开!”
“你们在干什么?”
陆景城出现在门口,眉头紧锁。
纪沫沫抽泣道,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没拿稳汤,洒在念夏姐身上了。”
陆景城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阮念夏,很快收回目光,摸了摸纪沫沫的头,语气温柔:
“没事,你也是好心给她送汤,她没资格怪你。”
说完便拉着她下楼,再没看阮念夏一眼。
好心?
阮念夏望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一股荒谬的讽刺感涌上心头。
好心、精准地将那碗滚烫的汤,尽数泼在她身上。
她一瘸一拐地回到房间,找出药箱给自己上药。
白皙的腿上瞬间被烫起一个大水泡,疼得刺眼。
过了许久,陆景城推门进来。
“沫沫不是故意的。”
他边解释,手里还拿着一支烫伤膏,用棉签准备掀开她的睡裙,却被阮念夏猛的抬手挡住。
她冷冷看着他,轻笑一声:
“是不是故意,她心里清楚。”
“还有,你这廉价的关心,才更让人恶心。”
闻言,陆景城脸色铁青:
“你以为我想来?要不是你身上的“同心蛊”发作,连带着我也要跟着疼,沫沫看着心疼,你知道吗?”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摔门离去。
阮念夏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原来他给她送来的烫伤膏,不过是不愿让纪沫沫看他受“同心蛊”而疼痛的模样。
多么讽刺,他口口声声护着的人,正是一切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