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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阮念夏浑身一僵。
陆景城不知何时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管进口药膏,眼神阴鸷得可怕。
他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阮念夏,你刚才说,什么要结束了?”
王妈吓得大气不敢出,匆匆行礼后便退了出去,临走时担忧地看了阮念夏一眼。
阮念夏转过头,避开他审视的目光,语气淡漠:
“没什么。”
陆景城走到梳妆台前,随手将药膏丢在桌上,修长的身躯倚在桌沿,仔细打量着她。见她神色如常,他才漫不经心地开口:
“我还以为,你是听说顾清淮回国了,就想离开我回到他身边去呢。”
他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畔,声音却冷得像冰:
“可惜啊,听说他身边早有佳人相伴。你最好......别痴心妄想了。”
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将她看穿。
见阮念夏依旧面无表情,他这才直起身,语气缓和了些:
“明晚有个慈善晚宴,我带你去散散心。顺便让你看看,你那前任的眼光......有多差。”
说完,他转身离去。
第二天,管家将一件精心准备的晚礼服送到她的房间。
阮念夏刚走到门口时,纪沫沫穿着一身华丽的公主裙,亲昵地挽着陆景城的手臂。看见阮念夏,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娇声问道:
“景城哥,你也要带念夏姐一起去吗?”
陆景城大步走向阮念夏,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当然,怎么能丢下我的亲亲老婆呢。”
说罢,他几乎是半强迫地带着阮念夏朝外走去,力道大得让她手腕生疼。
下车后,纪沫沫抢先一步挽住陆景城的胳膊,阮念夏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像个多余的影子。
一进场,异样的目光便如影随形。
“带着正室和小三一起出席?陆总可真会玩。”
“当初追阮念夏追得轰轰烈烈,现在到手了就这么糟践,豪门哪有什么真爱。”
“说白了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男人都一个德行。”
阮念夏仿佛没听见这些刺耳的议论,径直走向角落,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
直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顾清淮回国了?他身边那位是他未婚妻吧,真漂亮!”
有人故意看向阮念夏,语带嘲讽:
“当初两兄弟为了阮念夏争得你死我活,现在谁都不要她了。换我早躲起来哭了,她还有脸来这种场合。”
阮念夏端起酒杯,指尖微微发白,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
顾清淮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对女伴低语几句后,便朝她走来。
“念夏,好久不见。”
他声音温和,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愫。
见此,不远处的陆景城立即大步走来,强势地将阮念夏搂进怀里,笑容冰冷:
“好久不见,清淮。这位是?......好事将近了?”
顾清淮神色平静:“合作伙伴的女儿,带她来见见世面。”
两人表面寒暄,仿佛当年那场你死我活的打闹从未发生。
顾清淮深深看了阮念夏一眼,那眼神中有太多未说出口的话。
不久后有人来敬酒,顾清淮离开。
腰间的力道却骤然收紧,阮念夏收回目光。
陆景城低头在她耳边咬牙道:
“怎么,看到旧情人身边有了新欢,心里不舒服了?”
阮念夏终于忍不住蹙眉:
“陆景城,你这样一遍遍提起过去,有意思吗?到底是你放不下,还是我放不下?”
陆景城猛地将她拉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声音危险而低沉: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身边。”
两人就这么在原地僵持了几秒,这时纪沫沫走过来,拉起陆景城的胳膊说要介绍个人认识。
阮念夏看着他们相携离去的背影,唇角扯了扯。
她起身走向洗手间,刚准备出去,一道熟悉的身影拦在她面前。
顾清淮站在她面前,眼中情绪翻涌。阮念夏想直接绕过他,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
“念夏!”
他声音急切。
阮念夏脚步顿住,冷冷瞥了他一眼:
“顾总,请放手。”
顾清淮急切道:
“我知道陆景城对你不好。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阮念夏扯了扯嘴角,笑容讽刺:
“带我离开?你忘了当初是怎么放弃我的吗?如果不是你,我或许不会经历这些痛苦。”
她并不完全怪他,也能理解他当年迫于家族压力做出的选择。
但她阮念夏,从不吃回头草,也不会为一个曾经放弃她的人回头。
顾清淮急切的开口。
“念夏,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这样,我当时......”
“景城哥,念夏姐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呀?”
纪沫沫娇俏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远处,陆景城站在那里,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眼神阴鸷得可怕。
纪沫沫捂住嘴,故作惊讶:
“景城哥,你别怪念夏姐,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陆景城大步流星上前,动作粗暴的将阮念夏扯到身后,又狠狠甩开顾清淮的手,一字一顿道:
“她是我的妻子,别忘了这一点。”
顾清淮看着阮念夏被拽的发红的手腕,忍不住脱口而出:
“如果不是你用尽手段,念夏根本不会和你在一起!陆景城,你看看她,她现在过得快乐吗?”
陆景城嗤笑一声,将阮念夏禁锢的更紧:
“她快不快乐,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这个外人,何干?”
说罢,他几乎是半拖半抱地,强行将阮念夏带离了宴会厅。
任凭纪沫沫在身后假意呼唤,也未曾回头。
卧室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陆景城一脚踢上门,将她狠狠掼在柔软的床铺上,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他大手抓住她礼服的领口,猛地用力,昂贵的布料应声而裂。
“你就那么忘不了他?嗯?”
他赤红着双眼,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理智尽失,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颈侧,带着浓烈的酒气和怒意,
“哪怕他当初抛弃了你,你也还是要跟他走?阮念夏,你把我当什么?!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妻子。”
阮念夏被他压制着,屈辱和愤怒让她浑身发 抖,她拼命挣扎,手脚并用地推拒他:
“陆景城!你混 蛋!放开我!”
明明是他非要带着她来这个聚会,带她见顾清淮,她做错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过去跟顾清淮在一起过吗?跟他在一起前这便是事实,他难道不知道吗?
她的反抗更加激怒了他,他气疯了,完全失去理智:
“怎么?见到旧情 人连碰都不让我碰了?
“看着我!阮念夏,睁大眼睛看清楚,现在拥有你、能占有你的人,到底是谁!”
身体剧痛伴随着撕裂感瞬间传来,阮念夏的猛地僵住,所有的挣扎都化作了无声的绝望。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浸 湿了鬓发,她却死死咬住下唇,不再发出一点声音,仿佛这是一种最后的、无力的抗议。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深处的撕裂痛楚袭来,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涌出......
陆景城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愣怔地看着身下,那抹在深色床单上刺目惊心的鲜红,声音颤抖:
“念夏?!念夏!你怎么了......来人啊,快叫医生!”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阮念夏只听见他慌乱失措的嘶吼,以及耳边嗡嗡的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