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担忧让小姑娘闻到烟味,他在车门口吹了一会风,这才开车。
车内,唐诗柠沉浸在见偶像的欣喜当中,不曾留意周边男人的变化。
她说一句,他接一句,看似是应声,实则句句有回应。
唐诗柠很愿意跟着梁秋韵学习,但也有现实的压力,赚钱是首要,其次是弟弟。
学习意味着浪费了赚钱的时间。
意味着缩减了赚钱的速度。
陆砚良听完不疾不徐地问:
“那唐唐觉得该怎么平衡?”
车内安静。
陆砚良心思沉沉,不得不说唐国年将她养的很好。
之前清新脱俗到不食人间烟火,只有对的事,没有赚钱的事。
如今家里靠她了,会有一些担忧,将大事小事都和钱挂钩。
“我会认真学习的。”
陆砚良抿唇微笑。
“不在乎钱?”
“一个是活着的压力,一个是长远的计划,我拎得清。”
她起初是懵的,仔细一想便考虑清楚了。
想要在行业内有所成就,那必然不能一味只追求眼下的利益,多一节课虽说会赚一些,长远来说只会将自己困在原地。
当然,在分手之前她不是这么想的。
陆斯聿不喜欢她抛头露面,两人准备结婚将培训机构卖给别人或找个人管理。
她一心一意在家当个富太太。
她这个人不是没有上进心,而是她的上进心是因人而异。
说白了就是耳根子软,被保护的很好,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更多想着还是陆斯聿爱她的表现。
那时候是没觉得有问题。现在看来是有些可笑。
一个真的爱你的人,怎么会舍得折断你的翅膀。
陆砚良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语调轻松许多:
“好好学。”
小姑娘是个聪明的,不需要他点拨,自然就开窍。
车子到达唐诗柠家楼下。
陆砚良瞥见陈旧的房子,眉宇间皱了皱。
小姑娘打开车门,刚好来了一通电话,是房东婆婆打来的,说是下个月自己的儿子回来要住,恐怕不能租给她了。
已经交的租金会退还,甚至还许诺多给她一千算是违约。
唐诗柠没要,房东婆婆对她已然是宽容的,两人相处融洽,最初她困难的时候甚至都是一个月一个月的收,欠着也是时有的事。
直到她经济宽裕这才按半年收取。
“嗯,没事的,我理解。我明天就去找房子。”
夜色沉沉,小姑娘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内。
陆砚良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
*
乔安之一连数日气不顺,去产检的时候,医生再三嘱咐孕妇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她心中更是憋闷。
好?能好到哪去?
订婚在即,陆斯聿的心思压根没在这上面,就连做梦的时候嘴里喊着的都是唐诗柠。
更别提两人找上城集团合作失败,以及陆斯聿在公司被那几个老臣耍的是团团转。
每一件都令人恼火。
这个婚不结也罢。
但她实在是不甘心,从唐诗柠手上抢了人,怀了孩子,眼见着马上就要有结果了,众人都等着看呢。
她现在是箭在弦上。
夜晚,陆斯聿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两人的家。
乔安之就在沙发上等着他。
两人确定关系后,就住在一起了。
但陆斯聿始终不愿意同一个房间,每天都忙到很晚,除非特意约好,否则见一面都难。
陆斯聿似乎没想到这个点乔安之还醒着,低着头不想看她,扯了扯领带,要回客房洗漱。
乔安之见人要走了,怒不可遏地站了起来,
“陆斯聿,我等你那么久,你就没话和我说吗?”
“……”
陆斯聿无奈靠在沙发上等着她说话。
乔安之憋住心中的火气,看着男人不尊重自己的样子,忍了又忍。
提了一嘴自己产检的事,男人听得意兴阑珊,一直刷着手机,直到女人停下来,气氛凝固,他这才抬起头。
“说完了?”
“你就没什么话吗?”
“保重身体。”
乔安之再也憋不住了,站起来叉腰:
“你还是人吗?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居然说出这种话?”
陆斯聿冷笑一声,
“如果没有那晚你迷醉我,也没有孩子的事。”
两人都心知肚明,是陆斯聿和唐诗柠在谈恋爱期间他出轨的,但这轨道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
陆斯聿不想和乔安之周旋,这女人满肚子心机,令人作呕。
要不是违抗不了母亲,他早早就想一拍两散。
“站住!”
“还有什么事?”陆斯聿冷淡不已。
“下周高芊芊生日请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来,你必须要给我攒足脸面。”
“呵。”
“陆斯聿如果你这次还敢让我丢人,我就让乔家撤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你妈交待。”
陆斯聿瞪了她一眼,气势消了下来。
两人联姻无非就是母亲的意思,乔陆两家只有合资才能有更大的突破,而自己才能在陆家真正地有话语权,若是乔家撤资,他便成了全家的罪人。
乔安之他是不爱,但没有一个男人不爱自己的前途。
等他日后站稳脚跟,唐诗柠自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乔安之见陆斯聿这德行,将所有的怨恨都算在了唐诗柠的身上。
高芊芊必然会叫唐诗柠。
*
唐诗柠最近每天下班都去中介那边看房子。
不是价格太高,就是房子太破,很难找到合心意的。
今天趁着边妍有空跟着唐诗柠一块去看房子。
她路上一个劲地问自己介绍的帅哥怎么样之类的,这让唐诗柠都没办法接话。
这么开自己老总的玩笑真的好吗?
遂而找了个说辞推了推,让边妍下次别乱点鸳鸯谱。
“我觉得吧……”
“嗯?”
“男人还是要找跟自己差不多大的。”
“……”
“不止是代沟,还有习惯,生活爱好。你说我二十岁和三十岁喜欢的东西能一样吗?”
看到边妍一脸懵,她又解释了下,
“这就好比我在跳广场舞,他已经躺病床上了。”
“多少是有些不合拍的。”
边妍这会儿明白唐诗柠是说张秘书老啊。
老吗?他不是才三十吗?是集团里的香饽饽啊。
“他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