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云渊气得胸脯剧烈颤抖......
天下,是他云家打下来的!
他云渊才是天下共主,这山贼竟然敢说那些世家才是朝廷的主人?
简直可笑,可笑至极!
云渊实在是气到了,同时也难以置信。
就是因为崔元卿写出的那篇文章,云渊才对他青睐有加,让他仕途顺畅。
结果莫怀现在告诉他,崔元卿竟然是冒名顶替的?
“怎么不可能?”
莫怀似乎已经看淡了,平静道:“这惶惶科举,不过是场雅致的活人献祭。寒门的血汗浇不活论策半字,可五姓的马车镇得住考官的朱笔;考场的墙高三丈,防得住夹带小抄,却防不住三百世家分食天下英豪。
我本应是科举状元,可却被人冒名顶替。
而我的二当家钟镮,本应该是文德八年的武举状元,可却因为并非名门大姓,便被人诬陷,失去武举资格!”
字字珠玑!
云渊浑身颤抖,细细回想。
文德八年那场武举,似乎还真有一个被寄予厚望的武生,却因贿赂考官而被取消武举资格......
细思极恐!
若莫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本应是朝廷的人才,结果却被硬生生逼着落草为寇?
难道说,就这小小一个山头,竟然卧虎藏龙,有着文武两位状元?
其实,云渊已经猜出了大概。
毕竟,那年的文状元崔元卿写出那篇文章后,便一直再无佳作。
云渊当他是忙于政务,无心写诗。
现在回想起来......
根本是才不配位呀!
云渊心里很不是滋味,自欺欺人道:“也许......你说道这些圣上并不知情,他也被小人蒙蔽了。”
“所以我说,这天下是门阀世家的天下......不过是谁的天下都没所谓了,大炎朝已经烂到了骨子里。
朝廷腐败、昏君无能、贪官污吏横行、反贼四起,这样的乱世,我若不落草为寇、揭竿而起,也只能任人鱼肉。”
莫怀话音刚落,云渊的脸色又黑了一分。
他很不是滋味,这不相当于指着鼻子骂他云渊是一个无能的昏君吗?
可偏偏他又无法反驳。
关键是......这小子在他面前说要揭竿而起?
好好好......看等朕回去派个几十万大军,把你这小山头平了,让你跪在朕面前叫爸爸!
可这时,一匪慌张来报:“大当家不好!二当家和夫人回来了,夫人昏倒了,情况很不好,二当家也受了伤!”
“什么!就下山一趟怎么还受伤了?”
莫怀惊讶而起,火速起身前往。
听说云昭受伤,云渊也是大惊失色,想一同前去却被莫怀制止。
“岳丈大人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昭儿就行了。”
“好吧......”
云渊腿脚不便,虽是万分担心,但也只能作罢。
莫怀小跑到寨门口迎接。
莫小梅将云昭扶下马,后者已经神志不清。
莫怀赶忙上前将云昭发热的娇躯揽入怀中,“昭儿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呀......”
“我......我还是......我好热,我要喝水......要休息......”
云昭说着一些胡话,身体通红,像是发起了高烧。
“下山一趟怎么搞成这样?钟镮,到底发生何事了?听说你受伤了?”
莫怀看向一旁的钟镮,他身上有几处刀伤,衣裳被血染红。
钟镮摇摇头,“我并无大碍,只是夫人......”
云昭双眼迷离地看向莫怀,“莫怀......你是莫怀吗......我......”
“我是......唔!”
话音未落,云昭便不及防地迎上莫怀,香吻落下。
!!!
这么突然?
“莫怀,我们回房......”
“好。”
莫怀将云昭抱回房中,后者吐温如兰,一双洁白的玉臂与修长的玉足,如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住莫怀。
原始的欲望冲击着云昭的大脑,她此刻只想与一个男人纠缠,可最后一丝理智也让云昭看清眼前人,颤抖道:“莫怀,不要......”
随后云昭便彻底没了神志,浑身发热的晕死过去。
见此,莫怀也明白云昭或许是被下了什么药。
可眼前的云昭垂涎欲滴,一副任君采写的模样,实在让人很难把持......
最终,莫怀还是将云昭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叫醒了杜韵文。
“快给夫人看看,这是怎么了。”莫怀忧心忡忡道。
杜韵文把脉后,摸着山羊胡笑道:“大当家不必担忧,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被人下了春药。”
“春药?”
莫怀虽是早有猜测,可当真听见云昭被人下药时,不由得又惊又怒。
好在钟镮将云昭给护送了回来。
要是让现在的云昭落在别人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可能医好夫人?”
“我施针放血,再开一副方子给夫人服下,夫人便可好转。”
杜韵文施针后,云昭的气色确有缓和,莫怀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将药给云昭服下后,她悠悠转醒,却忽然惊恐地抱住自己,随后环顾四周,“这是卧龙寨?”
“昭儿你可醒了,你被人下药了知不知道?可担心死我了!”
“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云昭记忆有些模糊,但仍记得当时是自己主动吻上他不由脸颊绯红。
这好色之徒,不会趁他下药之际......
“想什么呢?我可是正人君子,你说过,要与我成婚之后才能行房事,我当然是遵守的!”
莫怀信誓旦旦道,但心中却想着顶多是摸了几下......
但云昭内心却是无比感动。
莫怀没有趁人之危,还无时无刻都在关心她......
相比于那该千刀万剐的崔洪,简直好太多了。
“昭儿,到底怎么了?我听钟镮说,那崔洪要对你意图不轨?”莫怀又问道。
云昭苦涩一笑,“我也未曾想到......他竟是那种小人。”
“谁给他的狗胆,敢动我的夫人!早知道当初,就应该砍他狗头。”
莫怀咬牙握拳,随后又说道,“昭儿你莫怕,待我去将那厮擒回来,好好打他一顿给你出气!”
“先别说大话,我要先去见见父亲,我有事与他说。”
“好。”
来到云渊的房间。
“昭儿,你没事?可担心死父皇了。”
听见云昭出事,云渊内心也是十分忐忑的,如今见她完好无损,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父皇,大事不妙。”
来不及多说,云昭迅速将崔洪是内奸的事禀报给了云渊。
云渊听后,气愤地一拍床榻:“这个崔洪,朕待他不薄,更是封他为驸马都尉,他却吃里扒外,朕真是瞎了眼,定要诛他九族!咳咳......”
由于急火攻心,云渊又咳嗽两声,咳出一滩血来。
“父皇莫要激动,女儿这不是没事吗?”云昭安抚道。
可她话音刚落,莫怀就猝不及防地推门而入,父女二人一惊。
“昭儿、岳丈大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莫怀开门见山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