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暻深拿到离婚证后,就去酒店开房。
从傍晚到第二天破晓,我们难舍难分。
正当我们准备再来一次,他突然开口说:“知许,我要办一场婚礼。”
当初我们的婚事过于草率,傅暻深曾经承诺,会再给我办一场隆重的婚礼。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声,以为他是为了我,才决定要重新办一场婚礼:“不好吧,我们才离婚,长辈那边......”
“游雪今天回国,我会去接她。”他打断了我,声音还带着昨夜缠绵后的微哑,“退房前,我们再做一次夫妻。”
原来和我离婚不是为了找刺激,我的热情瞬间冷却。
望着镜子里面如土色的自己,嘴角努力扯了扯想挤出一个笑容。
内心的苦楚翻涌着,强装无事。
哪怕昨晚到此刻我们负距离接触,不断给彼此带来极致的欢愉。
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世界上最遥远的两颗心。
这时床头柜上,傅暻深的手机响起,看见屏幕上的名字。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见我不情愿继续,便推开我。
接起电话后,傅瑾言的声音变得轻快:“提前到了是吗,我的游雪小公主?”
电话那头传来清甜软绵的女声:“傅暻深!我就知道,你是故意迟到的!我和宝宝都饿了,快点来接我!”
“好,我马上去接你,等我。”傅暻深回答道。
他挂了电话,急忙走向浴室,经过我身边时,连眼神都不多看一眼。
是啊,我明知他是冲动之下才和我结婚,只为了让出国后的游雪想到他已婚会吃醋,或是难过。
退房后,我们在酒店门口等待司机来接傅暻深。
他说要去机场接游雪,让我独自打车回公司。
傅暻深慢条斯理地整理西装上的袖口,我站在他身旁,想强装无事给他整理领带。
我抬着头眼眶泛红,说出口的话没忍住颤抖:“傅暻深,你不是说我们是假离婚吗?”
“游雪怀孕了,需要给游家长辈一个交代。”傅暻深直视前方,语气平淡,“放心,我不会辜负你,已经交代助理拟合同,会给你公司的百分之五的股份。”
我的动作猛地顿住,眼泪不由自主滑落。
原来,他真的不记得曾经说过的话。
他早就忘了那句:「他生命中的所有婚礼,只会和我在一起。」
“百分之五?”我苦笑了一声,忍不住哽咽,“傅暻深,我们那么多年感情,只值着百分之五的股份是吗?”
傅暻深这才施舍般地看我一眼:“还不够吗?公司现在的市值可不是以前刚成立,知许,我知道这次是让你委屈了点,不要太贪心了。”
他俯身下来,摸了摸我的头,“你拥有我,该知足了。”
看着这张曾让我心动的温柔面孔,我此刻只觉得陌生。
沉默许久,我才挣扎地问出声。
“傅暻深,这些年来,我在你心里,是你的妻子,还是你养得一个宠物,或者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
司机恰好到了,傅暻深静静地看着我,像是在找一个更好的回答。
可没等他回答,我的手机忽然震动。
我手指微颤接起电话:“您好,怎么了吗?”
酒店门口毕竟不是停车的地方,不一会儿保安便来催促。
“我先走了,游雪还在机场等我。”他像是觉察到我的状况有些不对,动作却没停,“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傅暻深上车后,远处的车窗降下,看着他的身影,我的心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疼得喘不过气。
他没有为我停留,或者为我刚刚的问题给出一个解释,独自留我在原地,便准备匆匆离开。
电话是医院打来,说我的母亲遇到车祸,正在送去抢救。
我的眼睛看着前方凝固了几秒,像是走神了,耳边却清晰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在重复提醒着我:“您好,请问…有在听吗?您的母亲现在情况紧急……”
去医院的路,从未有过的漫长。
我精神恍惚走到医院里,在找到母亲时,便看到她躺在推床上,被几个医生护士着急地围着检查。
我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身子止不住发抖。
确认家属就在身边后,疾步走过来的白大褂医生和我解释情况:“您的母亲伤到了多处内脏和头部,需要做紧急手术,得赶紧去交下医药费。”
我点点头,连忙去了楼下的缴费窗口,正翻找钱包里的银行卡。
急忙之下,翻出一张没有限额的黑卡,一旁的人瞪大了双眼。
连见多识广的工作人员都没忍住感叹一声:“天啊,是黑卡,存款最少八百万才能办,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急忙缴费,不管怎么样,傅瑾言赚到的钱也有部分算是我的。
却看到本该在机场的游雪,拖着行李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抓住了那张本该交到工作人员手上的卡。
她鄙夷的声音响起:“我怕我的孩子出事就从机场直接来了一趟医院,好巧啊,没想到遇到你了。”
我皱起眉头:“我有急事,不想和你浪费时间。”
她却不依不饶,“这卡一定是暻深哥哥的吧?你靠他养了那么多年,现在都离婚了,还接着花他的钱?”
我伸手,想要抢回卡:“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和你无关吧,还我,我妈要做手术!”
游雪抓着卡不愿意归还,“暻深哥今天能在机场迟到,也是为了你吧?”
我翻了其他卡交给工作人员,可一看有限额,得联系银行客服,额度高的卡又落在了家里。
后面排队的人催促,我只能先走出去,和她找了个能说话的地方。
我冷声对游雪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妈现在出事了,你别害人!”
游雪笑了笑,“暻深哥哥他和我说了,等我回国就和我结婚,那么我和他才是要做真正的夫妻,他的钱以后就是我的钱。”
她顿了顿,看向我时带着上位者的高傲:“你妈出事了啊?可这关我什么事呢,除非你跪下来求我,我就把卡还你!”
游雪想接着挑衅我,下一秒,却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上扬的嘴角瞬间僵硬。
我上前想抢回银行卡,刚动手碰到游雪,她脸上突然露出了委屈难过的表情。
直接顺着我的动作往后踉跄了几步,捂着肚子的游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瞬间掉泪。
傅瑾深急步过来,正好听到不明所以的我一脸气愤地对游雪说:“游雪你这个女人怎么怀着孕心眼还这么坏!回国就破坏我和傅暻深感情不说,还要阻拦我的事!”
他把我想要抢夺回卡的动作看成要打游雪,连忙想上前护住游雪。
情急之下,傅暻深狠狠抬手甩了我一巴掌。
我的耳朵传来鸣叫,左脸瞬间能感觉肿胀发热。
随后他用力将我从游雪面前推开,我一时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手和膝盖磨破了皮,刺疼得直吸气!
抬头便看到傅暻深瞪着我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低沉声线,像震怒的野兽,对我说着:“夏知许!你不该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