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4
刚知道我不见的时候，付清霜还以为我在闹脾气。
她对着前来汇报的属下冷笑。
“随她去。”
一个没能力的男模，离了自己还能做什么？
不出三天，他就会灰头土脸地滚回来。
尽管顾云洲已经陪在付清霜身边。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放走我。
毕竟这样温顺,贴心的宠物总是难找。
然而，三天过去了。
半个月过去了，三个月过去了。
那个她预想中会哭着回来认错的我，却始终没有出现。
付清霜自己都没有发现，自从我失踪。
她的身上就一直盘旋着低气压。
公司上下都不敢大声讨论。
这段时间被这折磨得苦不堪言。
“啧，看来这次真的去哄了。”
付清霜破天荒地主动打了我的电话。
却只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
空号？！
一股莫名的恐慌让付清霜的呼吸急促。
她猛地将手机砸在地上。
然后对着命令助理。
“找！给我去找！”
“找到她，立刻给我带回来。”
“我倒要看看，是谁给他的胆子玩消失！”
与此同时，我在国外开启了全新的生活。
起初，语言不通和文化差异让我吃了不少苦头。
好在我有足够的资金支撑，报了语言班。
努力学习当地的语言和文化。
付清霜的电话打到第三遍时，我终于接了起来。
背景音里还能听见咖啡馆轻柔的音乐声。
“周然，你胆肥了？”
她的声音像是淬了冰。
“玩失踪？”
我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中的拿铁。
“付总，您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我不记得我认识叫周然的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
我几乎能想象她攥紧手机时指节发白的样子。
“你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危险地压低。
“我给你三天时间，立刻滚回来。”
我轻笑一声。
“付总，您是不是忘了？”
三个月前是您亲口让我滚的。”
“我不过是听从吩咐罢了。”
“那是在气头上！”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随即又压低声音。
“周然，别给我耍花样。”
“我知道你躲在哪儿。”
“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人把你绑回来？”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付总，您是不是还活在三个月前？”
“现在的我，可不是那个任您摆布的替身玩偶了。”
“玩偶？”
她冷笑。
“我供你吃穿，给你最好的生活。”
“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是啊，最好的生活。”
我放下杯子，语气平静。
“包括让我眼睁睁看着您和顾云洲在主卧翻云覆雨？”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我几乎能看见她涨红的脸。
“你，你果然是因为这个。”
她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
“周然，那只是个意外。”
“我喝多了。”
“付总。”
我打断她。
“您还记得我第一次去您家的样子吗？”
她愣了一下
“什么？”
“那天雨很大，我浑身湿透站在您家门口。”
“您开门时皱了皱眉，说怎么这么狼狈？”
我的声音很轻。
“然后您递给我一条毛巾，说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电话那头只剩下沉默。
“我信了。”
我笑了笑。
“所以现在，该清醒了。”
5
“周然！”
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不回来？”
我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几只海鸥掠过。
“付总，您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不就是在哪个酒吧赔笑呢吗？”
她嗤笑。
“装什么神秘。”
“我在圣托里尼。”
“看着爱琴海的日落，喝着三欧一杯的咖啡。”
“虽然比不上您家的蓝山。”
“但至少，这是我自己挣来的。”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你哪来的钱？”
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冻结了你所有的卡！”
“您是不是忘了？”
我轻轻地说。
“每个月您给我打钱的时候，我都会留下一部分存起来。”
“五年，足够我重新开始了。”
长久的沉默后，她的声音突然变得脆弱。
“周然我，我想你了。”
我看着夕阳渐渐沉入海平面，染红整片天空。
“付总，您想的不是我。”
我的声音很轻，却直接扎到了她的心。
“您只是不习惯失去一个听话的玩具罢了。”
“不是的！”
她急切地反驳。
“我真的。”
“再见，付总。”
我打断她。
“不，是再也不见。”
挂断电话前，我听见她失控的喊声。
“周然，你敢挂我电话试试！”
但我还是挂了。
顺手将电话卡卡取出。
折断，扔进垃圾桶。
付清霜永远不会知道。
这通电话是我故意让她找到的。
我要让她知道。
我不是消失了，而是主动离开了她。
“怎么了？”
老妈端着蛋糕走过来。
“看你笑得这么开心。”
我接过蛋糕，挖了一勺。
“没什么，只是终于和过去道别了。”
付清霜大概永远想不明白。
为什么那个温顺的周然会变得如此决绝。
她以为我离不开她的施舍。
却不知道我早就受够了做别人的影子。
晚上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手机提示音响起。
是语言班同学发来的消息，约我周末去海边。
我回复了一个笑脸。
这才是生活。
真实的，属于自己的生活。
而付清霜那边，据说她砸了整个办公室。
助理战战兢兢地汇报着寻找无果的消息。
她终于意识到，那个随叫随到的周然。
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有趣的是，半年后后我收到一封邮件。
发件人陌生，内容只有一句话。
“你赢了。”
我知道是她。
但我没有回复。
赢了？
不，我只是终于学会了怎么活着。
我顺利进入了一所知名大学，开始了留学生活。
课堂上，我总是全神贯注地听讲。
课后也会花大量时间泡在图书馆里查阅资料，完成作业。
虽然学习任务繁重，但我乐在其中。
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改变命运的机会。
在社交方面，我结识了许多来自不同国家的朋友。
我们一起探讨学术问题，分享各自国家的文化和美食。
我也逐渐融入了当地的生活。
学会了自己做饭，修理家具。
生活自理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然而，平静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
一天，我在校园里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周然，是我，付清霜。”
6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一紧。
她接着说。
“我想见你一面，有些事情想和你当面说清楚。”
我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一家安静的咖啡馆。
当我走进咖啡馆时。
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付清霜。
她看起来有些憔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我们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尴尬。
付清霜率先打破了沉默。
“周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当初我为了顾云洲伤害了你，我很后悔。”
我冷笑了一声。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付清霜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
“但我还是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顾云洲回国后，我才发现他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我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变了味。”
“我和他在一起并不幸福。”
我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付清霜继续说道。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思自己的行为。”
“我发现我真正爱的人是你，而不是顾云洲。”
“我想弥补我的过错，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我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
曾经的伤痛在我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我对她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让我考虑一下吧。”
我最终说道。
付清霜点了点头。
“好，我等你。”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离开咖啡馆后，我陷入了沉思。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原谅她，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毕竟，过去的伤害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抹去的。
但我也不想错过这个可能重新开始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回忆起和付清霜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让我有些动摇。
可我还是拒绝了。
我在伦敦的阴雨中推开咖啡店的门，风铃叮当作响。
三年了，我几乎认不出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
那个曾经被付清霜称作漂亮的洋娃娃的周然。
如今只剩下西装革履的轮廓。
"所以顾云洲就是个海王？"
我问坐在对面的闺蜜林晓，她刚结束国内的出差。
林晓搅动着咖啡，勺子在杯沿轻磕。
"谁能想到呢？”
“回来时还人模狗样，其实在国外换女友比换袜子还勤快。"
她突然压低声音。
"最可笑的是，清霜上个月在他手机里发现了好几个约会软件。"
我望着窗外雾蒙蒙的泰晤士河。
想起付清霜教我喝红酒的那个夜晚。
她捏着我的下巴说。
"周然，你比顾云洲单纯多了。"
那时我是她包养的替身，她是高高在上的付家大小姐。
"她现在怎么样？"
"刚订完婚，整天和顾云洲斗智斗勇呢。"
林晓笑得狡黠。
"昨天她假装怀孕试探，你猜怎么着？”
“顾云洲吓得说要出差三个月！"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确实像付清霜的风格。
那个永远掌控局面的女人。
连发现未婚夫出轨都要设计成谍战片。
7
回国那天，我在机场遇见了他们。
顾云洲搂着她的腰，手指却在偷瞄空姐。
付清霜穿着一身红裙，像朵带刺的玫瑰。
"周然？"
她认出我时，睫毛轻轻颤动。
"你变了好多。"
顾云洲警惕地打量我。
付清霜用开玩笑的语气说，但眼睛一直盯着我。
我注意到她无名指的订婚戒指松了一圈。
三天后，我偶遇她在健身房。
跑步机上的付清霜香汗淋漓，像只倔强的天鹅。
"听说你在剑桥读MBA？"
她调整着跑步速度。
"我记得你连高中都没读完。"
"因为你说过，聪明男人才配站在你身边。"
我举起哑铃，故意露出她当年送的手表。
她突然关掉跑步机。
"顾云洲在国外有私生子。"
我差点被哑铃砸到脚。
这女人总是能用最平静的语气投下炸弹。
"所以你要解除婚约？"
"当然不。"
她擦着汗冷笑。
"我要让他主动取消，还要赔付家三千万违约金。"
看着眼前这个算计精明的女人。
我突然想起她二十五岁生日那天。
她偷喝香槟醉倒在泳池边，哭着说。
"周然，我害怕以后遇到的人只爱我的钱。"
现在她三十岁，果然遇到了这样的人。
周末的商业酒会，我目睹了他们精彩的表演。
顾云洲在给辣妹递名片时，付清霜正好无意间路过。
"亲爱的，你手机落我这儿了。"
她晃着手机，屏幕上正是辣妹发来的露骨短信。
顾云洲的脸色比餐盘里的龙虾还红。
我端着香槟走过去解围。
"顾总可能是在拓展业务？"
付清霜挑眉看我。
"周先生很懂生意场嘛。"
"毕竟在您身边学过几年。"
我故意用暧昧的语气。
那天晚上她闯进我的酒店房间，浑身酒气。
"你回来干什么？看笑话？"
"来看看没有我，你过得好不好。"
她突然笑了，眼泪却掉下来。
"你明明说过不再见的。"
原来她一直记得。
三年前我离开时，确实留了这句话。
"现在需要了？"
我递给她纸巾。
"需要你配合演场戏。"
她擦掉口红。
"让顾云洲以为我给他戴绿帽。"
于是我们开始频繁约会。
在米其林餐厅，她会故意把红酒洒在我衬衫上.
在剧院包厢，她靠在我肩上让狗仔拍照。
顾云洲果然暴跳如雷，有次甚至追到停车场。
"付清霜！你居然出轨这种小白脸！"
我挡在她身前.
"顾先生，听说您在伦敦还有个三岁儿子？"
他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般僵住。
付清霜从我身后探头，笑得像只狐狸.
"明天我会让律师联系你。"
解除婚约的那天，她来机场送我。
雨中的她没打伞，像棵倔强的植物。
"谢谢你，周然。"
飞机起飞时，我打开她塞给我的纸条。
上面写着其实我一直爱你，从未改变。
我的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
窗外的云层不断变幻，我的思绪也随之飘远。
过去的种种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放映。
8
那些曾经的伤痛、甜蜜，此刻都交织在一起。
回到国外后，生活依旧忙碌而充实。
我在事业上不断努力，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迈进。
但付清霜的那句话。
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中悄然种下。
每当夜深人静，我总会不自觉地想起她。
想起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
那个普通的周二早晨，我在咖啡的香气里打开了电子邮箱。
在一堆工作邮件中，一个熟悉的名字让我微微一顿。
是付清霜。
“周然：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你那里的银杏叶应该已经黄了。
我记得你喜欢踩着落叶散步的声音，沙沙的，像时间在低语。”
我几乎能看见她写信时微微蹙眉的样子。
手指轻轻敲打着键盘，时不时停下来思考。
“解除婚约这三个多月来，我学会了很多事情。”
“比如说，一个人看电影其实没那么糟糕。”
“只是爆米花总是吃不完。”
“深夜加班回家时，走廊的声控灯亮得比以前慢了些。”
读到这儿，我不自觉地笑了笑。
这确实是她会说的话。
带着点倔强的幽默，却又藏不住那份落寞。
“我开始整理我们的照片，把手机相册翻了一遍。”
“看到那张在鼓楼大街拍的照片时，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照片里你正低头为我系鞋带。”
“而我却一脸不耐烦地看着远处。”
“我这才意识到，当时的我错得有多离谱。”
我能想象她坐在电脑前轻轻摇头的样子。
无意识地转动着左手腕上那只手表。
这是我思考时的小习惯。
“前几天路过你常去的那家书店，老板娘还问起你。”
“她说记得你总是站在哲学区，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我这才发现，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看什么哲学书。”
这一段让我停顿了很久。
窗外的云缓缓移动，在书桌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如果说这段日子让我明白了什么。”
“那就是爱情不是挂在嘴边的甜言蜜语，而是陪伴。”
“我记得你说过，爱情是牵挂。”
“当时的我觉得你太幼稚，现在才懂这话的分量。”
她的文字在这里显得有些急促。
仿佛急着要把心里话都倒出来。
“上周我养了一盆绿萝。”
“就是你一直说很适合放在书房的那种。”
“它现在长出了三片新叶子，嫩绿嫩绿的。”
“你肯定想不到，每天清晨我都会跟它说说话。”
我笑了，但心里某个地方轻轻抽动了一下。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可能已经太晚了。”
“但如果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一次，我会学着做一个更好的伴侣。”
“不是那个总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的付清霜。”
“而是一个真正懂得珍惜你的人。”
信的结尾处，她的语气变得格外轻柔：
“不管你的答案是什么，都请记得照顾好自己。”
“少喝点咖啡，记得按时吃饭。”
“如果你愿意回复，我的电话一直为你开着。”
落款处只有简单的清霜二字。
但我仿佛看见她写下名字时微微颤抖的手指。
我把这封信读了三遍。
8
每一次，都能发现新的细节。
那些她试图隐藏却又不由自主流露出的情绪。
窗外，一片梧桐叶子缓缓落下。
在秋风里打了个旋儿。
打开回复页面时，我的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很久。
最后只打下一行字。
“等到北京的秋天，要不要一起去香山看红叶？”
我看着邮件，久久没有回复。
我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
过去的伤害虽然已经渐渐淡去，但那道疤痕依旧存在。
我害怕再次受到伤害，也害怕自己无法真正放下过去。
然而，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感情却在不断地拉扯着我。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做出了决定。
我订了回国的机票，踏上了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当我再次站在那座城市的街头。
看着熟悉的建筑和街道，心中五味杂陈。
我按照约定，来到了我们曾经经常去的那家咖啡馆。
推开门，风铃依旧清脆地响着。
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付清霜。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
长发披肩，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
我们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安静。
付清霜率先打破了沉默。
她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泪光。
“周然，我真的知道错了。”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
“也明白了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我看着她，心中的那道防线渐渐瓦解。
我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重新开始吧。”
付清霜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佛害怕我再次离开。
从那以后，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相处的过程中，我发现付清霜真的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任性的付总裁，
而是一个懂得珍惜、懂得付出的女人。
我们相互理解支持，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时光荏苒，一晃就是两年。
我看着付清霜站在镜子前整理她的婚纱。
那条简洁的白色裙子勾勒出她窈窕的身形。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在她发间跳跃。
她说这裙子太素了，连个蕾丝边都没有。
可我偏偏爱极了这个样子。
“你说我是不是该戴那条珍珠项链？”
她转过头问我，眼睛里闪着光。
我走过去，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
“不用，这样就很好。”
我说，手指轻轻抚过她的锁骨。
“你今天美得让我移不开眼。”
她笑了，耳根微微发红，用手肘轻轻撞我。
“少来，你上次这么说还是我煎糊了鸡蛋的时候。”
我们的婚礼在一座小教堂举行。
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
付清霜挽着她父亲的手臂走向我时。
我突然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
好友小林在旁边低声调侃。
“现在跑还来得及。”
我瞪了他一眼，却忍不住笑了。
9
当付清霜父亲把她的手交到我手中时。
我握得有些紧，她轻轻捏了捏我的手指。
“别紧张，我又不会逃婚。”
我看着她狡黠的笑容，突然想起求婚那天的情景。
我原本计划在海边夕阳下浪漫告白。
结果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打乱。
最后只能在便利店屋檐下，掏出一枚简单的小钻戒。
她当时笑得前仰后合，说这比在海边有趣多了。
牧师念着誓词时，我一直在看付清霜的眼睛。
她说我愿意时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轮到我时，我清了清嗓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
“我保证以后洗碗不会再打碎盘子。”
宾客们发出一阵轻笑，付清霜瞪大眼睛。
忍俊不禁地摇头。
牧师也笑了，继续主持仪式。
交换戒指时出了个小插曲。
我紧张得手抖，差点把戒指掉在地上。
付清霜及时握住我的手，调皮地说。
“看来以后得给你买个防抖戒指盒。”
我们的对话引得坐在第一排的妈妈偷偷抹眼泪。
仪式结束后，在教堂后院的小花园里。
我们举行了简单的酒会。
付清霜换上了一件淡粉色的旗袍。
说是她奶奶留下的。
我端着两杯香槟走过去，她正和闺蜜们说笑。
“新婚快乐，周太太。”
我把酒杯递给她。她接过杯子，眼睛弯成月牙。
“这称呼听起来真不错，周先生。”
晚风轻拂，花园里的串灯渐次亮起。
我们并肩站在一棵老槐树下，看着亲朋好友们举杯畅谈。
小林拿着相机跑来跑去，说要给我们拍最自然的照片。
抓拍的一张照片里，付清霜正笑得前仰后合。
而我侧头看着她，眼神温柔。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
付清霜突然问。我点点头。
“当然，你非要带我去吃那家超级辣的川菜馆。”
“害得我喝了三瓶水。”
她靠在我肩上轻笑。
“可你还是把整盘水煮鱼都吃完了。”
是啊，我想，就像这些年我们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
夜幕降临，宾客陆续散去。
我们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付清霜把头靠在我肩上。
“累了？”
我问。
她摇摇头，头发蹭得我脖子发痒。
“就是觉得真好。”
她说。
“简单又真实，就像我们的生活。”
我握紧她的手，想起很多年前她买下我所有酒的夜晚。
没想到那个说一不二的付总，今天会成为我的妻子。
人生就像一本书，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
未来或许会有风雨。
但只要我们携手同行，便是最好的时光。
远处，最后一抹晚霞染红了天际。
我轻声对她说。
“余生请多指教，周太太。”
她抬起头，笑着答道。
“彼此彼此，周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