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继续？
我弟弟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鲜血染红了礼堂，菲菲的头颅还滚落在地。
他要在这片血泊中，继续我们的婚礼？
我摇头，想从他身边逃开。
这是什么疯话！
“亦舟！你疯了！”
婆婆王秀兰反应过来，冲上前想把沈亦舟从我身边拽走。
“你不能娶她！不能娶这个扫把星！你会死的！你会死的啊！”
“妈！你别闹了！”
沈亦舟甩开她的手，力道大得让王秀兰一个趔趄。
他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对他妈妈说话。
王秀兰彻底崩溃了。
“我这是在救你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不听妈的话！”
就在这时，掌声响了起来。
妈妈站在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
“说得好。”
她赞许地看着沈亦舟。
“这，才配做我林晚星的女婿。”
王秀兰的哭声，妈妈的笑声，宾客们的窃窃私语，让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沈亦舟不再看他母亲，他重新握住我的手，将我强行拉向礼台。
王秀兰被安保人员架着，绝望地看着。
我用尽全身力气想挣脱沈亦舟的手。
可他只是更用力地攥住我，在我耳边低语。
“瑶瑶，别怕，很快就结束了。”
“为了我们，忍一忍。”
“我们要打破妈妈的诅咒，这样我们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
我被迫拿着那份诡异的誓词，站在礼堂中央。
我妈站上了礼台，代替了司仪。
她的声音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在空旷的礼堂里回荡。
她缓缓念出誓词：
“以血为盟，以骨为契，你的爱是永恒的牢笼，唯有死亡能将我们分离.......”
我看向身边的沈亦舟。
他很正常。
除了额角的汗珠，和紧绷的下颚线，他看起来就像任何一个在婚礼上紧张的新郎。
他甚至还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随着妈妈最后的誓言结束，婚礼现场归于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沈亦舟的身上。
看他会不会像林沈宇一样，突然发疯，突然自尽。
沈亦舟对我轻轻一笑，眨了眨眼睛。
“你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