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她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脸上血色尽失。
王莉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迷惑。
「董......董事长？不可能......你......」
她语无伦次，显然受到的冲击太大。
王倩也傻眼了，她看看我，又看看她失魂落魄的母亲，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妈，他......他叫谁董事长？他在跟谁演戏呢？」
我没理会她们，径直走到茶馆门口。
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到门前停下，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精神矍铄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下来，恭敬地为我拉开车门。
「董事长，您受累了。」
他就是电话里的老张，我公司的副总，也是跟了我几十年的老伙计。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那不是盛世集团的张副总吗？我上次在财经新闻上见过他！」
「我的天，那这个老先生......岂不就是盛世集团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董事长，陈宪？！」
「原来他就是陈宪！他儿子陈阳不就在盛世集团上班吗？我还以为是重名......」
议论声像潮水一样涌进王莉的耳朵里，她最后侥幸也被击得粉碎。
她终于明白，自己今天踢到的，是怎样一块铁板。
她连滚带爬地冲到我面前，一把抱住我的腿，开始嚎啕大哭。
「董事长！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是人！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她一边哭，一边去扒拉王倩手上的扳指。
「快！快把扳指还给董事长！你这个惹祸精！」
王倩被她妈这副样子吓懵了，哆哆嗦嗦地把扳指取下来，递到我面前。
我没有接。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女人，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点温度。
「饶了你？那你有没有想过饶了那些被你克扣报销款的员工？他们辛辛苦苦出差，拿着发票找你报销，你却以各种理由克扣拖延，把他们的血汗钱变成你身上的名牌，你女儿手里的新包。」
「你有没有想过饶了我儿子？你利用职权，一边压榨他，一边又用他的前途来要挟我这个做父亲的。王莉，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我的每一句话，都狠狠地砸在王莉的心上。
她哭得更厉害了，不住地磕头。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把钱都还给他们！我把吃进去的都吐出来！求您了董事长，再给我一次机会！」
王倩也终于反应过来，跪在她妈旁边，哭着求我。
「叔叔......不，董事长爷爷！我们知道错了！您就放过我妈吧！她也是为了我......」
「为了你？」我冷笑，「为了你，就可以去伤害别人？就可以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下？」
我抬脚，轻轻挣开王莉的手。
「老张，送客。」
老张一挥手，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王莉。
王莉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喊：「董事长！陈董！看在陈阳的面子上，您就饶了我吧！我为公司做了那么多贡献啊！」
我转过身，不再看她。
「贡献？你的贡献就是把公司的财务部变成你的私人提款机吗？」
我走到王倩面前，她吓得缩成一团。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记住，不是所有东西，你喜欢，就可以伸手去拿。今天，我给你上一课。」
我从她颤抖的手中拿起那枚扳指，用丝巾仔细地擦拭干净，仿佛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宾利车缓缓启动，将母女俩的哭喊声远远地甩在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