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姐是谁？”我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张伟彻底被吓破了胆，不敢有丝毫隐瞒：“红姐......红姐是我们健身房的幕后老板，我们这些教练，都是她招进来的。”
“她教我们怎么找目标，怎么讨好那些有钱的女人，怎么编故事骗她们的钱。骗来的钱，她要抽走七成！”
“你妈那一百五十万，我......我只拿了四十五万，剩下的一百零五万，都上交给红姐了！”
原来如此。
这根本不是个人诈骗，而是一个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的“杀猪盘”犯罪团伙。
健身房是他们的据点，这些年轻帅气的健身教练，就是他们培养出来的“屠夫”。
而像我妈这样，渴望爱情、内心空虚的中年女人，就是他们眼中待宰的“肥猪”。
我心中怒火更盛。
我不仅要把我妈的钱拿回来，我还要把这个毒瘤，连根拔起！
“这个红姐，在哪能找到她？”
“我不知道......”张伟惊恐地摇头，“红姐很神秘，从来都是她联系我们，我们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只知道她很有势力，黑白两道通吃，我们要是敢背叛她，她会让我们死得很难看！”
“是吗？”我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扔到他面前。
视频里，是张伟和他父母围坐在一张桌子前，桌上堆满了成捆的现金。
只听张伟得意洋洋地笑道：“妈，你看，那个姓李的傻女人，一百多万，眼睛都不眨就给我了，真是蠢得可怜。”
而他的母亲，一边数着钱，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儿子你真有本事，比你那没用的爹强多了！这些蠢女人的钱，不骗白不骗！”
这是我让助理潜入他家，偷偷安装的针孔摄像头拍下的。
张伟看到视频，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我竟然还有这一手。
“你以为把责任都推到红姐身上，你和你家人就能脱罪了？”我一脚踩在他的手背上，慢慢碾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怎么联系上红姐。”
“啊——！”张伟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我说！我说！我有一个她的私人号码，但她只在紧急情况下才会接！”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拿到了那个号码。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
我收起手机，对王姐和其他受害者说：“各位，警察来了。待会儿怎么说，你们知道的。”
女人们纷纷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警察赶到时，看到的就是张伟被打得半死，和一群“受害者”义愤填膺的场面。
我们一五一十地陈述了被诈骗的经过，并把录音和录像证据全部交了上去。
张伟因为涉嫌巨额诈骗，当场被警方带走。
处理完一切，已经接近午夜。
王姐让人送走了其他受害者，走到我面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妹妹，你这个人情，我记下了。以后有任何需要，随时开口。”她递给我一张名片，“至于那个红姐，她动了我的人，我不会让她好过。”
我收下名片，淡然一笑：“王姐客气了，我们只是在做同一件事。”
送走王姐，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烂尾楼里，晚风吹得我有些冷。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属于“红姐”的号码。
我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将张伟交代罪行，尤其是供出她的那段录音，通过彩信发了过去。
然后，我发了第二条短信。
【你的狗，咬你了。想不想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
一分钟后，那个号码回了过来。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慵懒而沙哑的女声，带着一丝不耐烦和警惕。
“哪位？”
我勾起唇角，将声音调整到最迷人、最慵懒的频率，仿佛一个刚刚在牌桌上赢了大钱的富太太。
“红姐，是吗？”
“你手下的人，不太会办事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轻笑一声，手指轻轻敲击着法拉利的方向盘。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有比张伟骗到的那些加起来多十倍的资源。”
“一群真正的富婆，她们比王总更有钱，也比我妈更空虚、更寂寞，而且出手极其阔绰。”
“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一笔......能让你提前退休的生意。”
电话那头，传来对方明显加重的呼吸声。
贪婪，是最好的诱饵。
“当然，”我话锋一-转，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玩味的挑衅，“前提是，你得有这个胆子，来见我。”
“毕竟，你的狗刚刚才背叛了你，你就不怕，我也是条会咬人的狗？”
我报出了一个地址，是本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云顶天宫”。
“明晚八点，顶楼，我等你。”
说完，不等她回应，我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鱼饵已经撒下。
而那条隐藏在深水中的鲨鱼，无论多么狡猾，都抵挡不住这致命的诱惑。
可她不知道的是，我为她准备的，根本不是什么生意。
而是一场，鸿门宴。
她以为我是来合作的，其实，我是来取她性命的。
......
第二天晚上，我提前半小时到达了“云-顶天宫”。
我换上一条剪裁精良的黑色长裙，手腕上戴着助理特意借来的一块百达翡丽，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
八点整，一个穿着酒红色丝绒旗袍的女人在经理的亲自引领下，款款走来。
她约莫四十出头，身段窈窕，保养得极好，脸上挂着滴水不漏的微笑，但那双精明的眼睛，像鹰一样锐利，从踏入大厅的那一刻起，就在不动声色地审视着我。
她就是洪秀丽，红姐。
“让你久等了。”她在我对面坐下，声音慵懒沙哑，带着一股天生的掌控感。
我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并未起身，只是抬了抬眼皮：“红姐的时间，总是金贵的。”
她轻笑一声，目光在我手腕的手表上停留了一秒，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看样子，妹妹的生意，做得比我大得多。”
“小打小闹罢了。”我放下酒杯，开门见山，“不像红姐，手底下养着那么多能干的‘员工’，可惜，出了个叛徒。”
她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冷了几分：“张伟那条蠢狗，我已经处理了。妹妹今天约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风凉话？”
“当然不是。”我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轻轻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这里面，是我那些姐妹的名单和资产状况，最差的一个，身家也是王总的十倍。”
“她们的要求很简单，要年轻的，听话的，最重要的是，要‘干净’的。”
洪秀丽死死盯着那个U盘，像一条看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但她没有立刻去拿。
“我凭什么信你？”她眯起眼睛，身体绷成了一张弓，“万一这是个套呢？”
“你当然可以不信。”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作势要去收回U盘，“不过，你可能要先处理一下自己的麻烦了。”
我“不经意”地碰倒了手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上面正在播放一段视频，没有画面，只有声音。
那正是洪秀丽自己的声音，阴狠而毒辣：“......那个姓刘的女人真以为报警有用？找几个人吓唬一下她那个病痨鬼女儿，她就老实了！记住，要做得干净点，别留下把柄！”
这是我从张伟的手机里恢复出来的，他偷偷录下的，用来保命的底牌。
洪秀丽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惊恐和杀意。
我微笑着，将手机收了回来，语气却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子：“红姐，你看，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
“你说，如果我把这段录音，连同你手下所有员工的‘业绩’，一起交给警察，你的下半辈子，是不是就得在牢里为姐姐们‘排忧解难’了？”
洪秀丽的身体开始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她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是谁？”
我端起酒杯，朝她遥遥一敬，嘴角的笑容灿烂而残忍。
“我是你所有‘客户’的家人，来跟你，算一笔总账。”
话音刚落，洪秀丽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满是疯狂和狰狞。
她拿起桌上的对讲机，声音森然：“关门，放狗！今天，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包厢的门被锁死，四个穿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将我团团围住。
会所奢华的水晶灯照在他们狰狞的脸上，充满了压迫感。
洪秀丽像看一个死人一样看着我，脸上带着病态的快意。
“小妹妹，你很有种。可惜，太嫩了点。”
“你以为你算计我，其实从你踏进这里的那一刻起，你早就是我的盘中餐。”
她优雅地端起酒杯，对着保镖们抬了抬下巴，语气冰冷刺骨。
“动手，卸了她的胳膊和腿，我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