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易冷笑一声:
“好大的官威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王爷亲临了。”
邱明治捂着脸,脸上的表情由最开始的惊愕转换到愤怒:
“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谦易一脚踹在邱明治的胸膛上,邱明治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小爷管你是谁,滚一边去!”
李谦易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邱明治躺在地上哀嚎:“我是蒋相次子的大舅哥,你,你摊上大事了!”
文勤和文鸿直接踩着邱明治的脸上走了过去。
蒋群的大舅哥?
什么勾八东西!
范玲渔没敢从邱明治的身上走过去,而是绕在一旁,急忙跟上李谦易的步伐。
邱明治从地上站起来,还想要追上去跟李谦易理论,却被身后的同僚急忙上前拉住。
“邱大人,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那位爷不是您能招惹得起的!”
听着周围同僚的话,邱明治顿时就更加生气了,大声道:
“我是蒋相次子大舅哥,还有什么人是我惹不起的!”
大理寺正劝道:“这位是燕北王的世子爷李谦易,他发起疯来,别说您那位妹夫,就是蒋相他也不放在眼里。”
“听说昨日,大人您那位妹夫和英武侯府的小侯爷张宝,还在栖花楼被这位世子爷暴揍了一顿,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了……”
邱明治在听到李谦易的瞬间,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一股冰冷的寒气席卷全身。
刚才那人是上京城第一疯批世子,李谦易?!
完蛋了完蛋了!
大理寺正撇了撇邱明治,道:“蒋群张宝那样的勋贵之后尚且如此,更何况……大人您了。”
邱明治面如死灰。
别说蒋群和张宝了,前几日他上蒋家探望妹妹,却见蒋相鼻青脸肿的从外面回来,听蒋家护卫说蒋相的伤就是李谦易揍的!
后来在朝堂上,蒋相以此弹劾李谦易,反倒还得到了雍帝的赞赏。
权势如蒋相,也只能把这口怨气嚼碎了咽下去!
邱明治突然有些庆幸,还好他身为太低,根本不值得李谦易跟他一般计较,否则今日这事儿弄到他丢官罢职都是轻的。
想到这儿,邱明治慌忙离开大牢,生怕等会儿李谦易出来撞见。
李谦易在狱卒谄媚的带领下,进入了关押罪犯的大牢中。
一边走,身边的狱卒还在一旁跟他介绍着里面的罪犯来头。
“世子爷,咱们大牢共分为甲牢,乙牢,丙牢,丁牢四大牢房。”
“其中丙牢,和乙牢关押的都是下九流的货色,根本入不了您的眼。”
“甲牢和乙牢里面关押的是这些年犯了事儿的文武官员,有的是贪污,有的是谋逆,有的是得罪了权贵……”
李谦易听到贪污二字,脚步一顿:“带我去见这里贪污赃款最多的官员。”
狱卒闻言一愣,虽然不明白李谦易为什么要找那些贪官,但还是照做了。
范玲渔也有些懵。
李谦易不是来找人才的吗?怎么找着找着就找来了大理寺,还找上了贪官?
贪官和人才,这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狱卒带着李谦易来到乙牢,说道:“世子爷,这乙牢里一到四号牢房里关押的,都是这些年捉拿下狱的大贪官。”
“这是关于他们的卷宗。”
狱卒双手奉上一沓卷宗。
范玲渔接过卷宗,翻开看了看。
“念一遍他们贪污赃款的数量。”
李谦易轻声说道。
范玲渔照做:“李大富,官至吏部侍郎,受贿十万两白银。”
“田蒙,官至工部尚书,受贿十八万两白银。”
“赵传兴,官至礼部侍郎,受贿五万两白银。”
“张清立,官至望州知府,贪污受贿二十二两白银。”
李谦易眉头微微一皱。
就这儿?还大贪官?
贪得最多的也才二十多万两,这样的人,怎么算得上巨贪?
早知道,他之前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有一两万。
这些所谓的贪官,贪了一辈子,连他一年的零花钱都贪不到……
能力很一般啊!
“这些就是这些年贪污最多的人了?”
李谦易语气里带着一股失望。
狱卒见状,眼睛忽然一亮:“甲牢里面倒是有一位了不得的大贪官,世子爷要不要见见?”
李谦易淡淡道:“没贪上个百万两银子的就不要说了。”
狱卒凑近李谦易,道:“不止,当年大理寺查抄那位的时候,光是银子都搜出了八百多万!各种名贵的珍宝,田契足足加起来也有三四百万两!”
李谦易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这人有点意思!
“带我去看看。”
狱卒连忙在前面带路。
甲牢第一号前。
牢房里面,一个头发花白,一扫破旧,浑身散发着恶臭的老头躺在地上酣睡。
李谦易拿着一沓卷宗查看此人的信息。
和全!
大雍十年前的户部尚书。
一个贪污了一千三百多万两白银的大贪官!
和权是最开始追随雍帝的一批大臣,贪污之事败露后,雍帝念及君臣之义,并未将其斩首,只是撸掉了他的官职,将他打入大牢之中,这一关就是十年!
一位能够贪污一千三百多万两银子,事后还能保住性命的家伙,能不是能人吗?
这不,前世最懂经济的一帮人都在提篮桥监狱蹲着呢。
眼下这个世界,最懂得赚钱的,莫过于这些个巨贪了!
这和权,正是他要找的人才?
算算时间,这个和权现在也才五十岁出头。
五十岁,正是闯的年纪啊!
这个和权,小爷要定了!
李谦易把情报卷宗合上,抬头看向牢房里的和权,脸上露出了满意之色。
“老头,醒醒。”
李谦易拍了拍牢房大门,冲着里面的老头喊道。
老头迷迷糊糊的醒来,扭头看向李谦易,眼里闪过一抹精芒。
十年了!
知道他这十年是怎么过的吗?!
现在,终于有人想起他了!
“你们是什么人?”
和权一双浑浊的双目盯着李谦易,质问道。
李谦易迎上和权的眼神。
眼神浑浊而深邃,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精明。
身上虽然破旧不堪,但身上那股为官多年的养气功夫还在。
李谦易更加满意了,直接开门见山:
“我,是可以带你离开这座大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