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京淙没有任何异议,拿来吹风机,慢条斯理为桑鹿吹头发。

缎子般的长发,从他修长的指尖滑过,他吹的特别认真,也特别温柔,桑鹿很难想象,这样温柔的一张脸,竟然以凌厉之姿横扫华尔街股市,回国后,更是半年不到,成为京市商业新贵。

头发终于吹干了。

他抱起她,又轻轻放下,为她拿来个枕头,垫在她腰后,“我去洗澡。”

言罢,不再看她,而是大步走向浴室。

滴滴水声传来,桑鹿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海面夜景,岸边的灯火,映在海面上,细碎的灯光,在波光粼粼的海面,轻轻随海水飘荡着。

夜色下的灯火,景致总是美不胜收。

京淙这个人,她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他除了不苟言笑外,其他,真蛮好的。

咣当一声。

男人出来了,身上的睡衣,是那种中规中矩的款式,头发干净利落,整个人清清爽爽。

她盯着他看,几秒后,视线下滑,掠过他坚毅的下巴,还有性感喉结,直直落到了他那小片胸骨上。

京淙阔爱健身,所以,身材比例相当好,穿正装时,没那么明显,穿上睡衣,肩显得更宽,腿也显得更长。

京淙走了过来,

“还疼吗?”

桑鹿不想说谎,她轻点了点头,

“有点。”

他没有问她,为什么突然又搬进主卧?

总之,似乎她愿意做的事,他都不会阻拦,还会歇力配合。

“要做吗?”

他问。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像例行公事般的语气,搞得桑鹿忽然就没了心情。

“你想做吗?”

她最擅长把问题抛给他。

让他做主。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

即便是法律许可的夫妻,他也遵从她的意愿。

“好。”

她淡淡回了句,然后,背过了身去。

这意思,太明显不过,不愿意。

京淙眉眼淡淡,熄灯前,他说,“晚安。”

桑鹿闭眼,“晚安。”

刚刚才有点好感,被他一句‘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碰你。’搞得她没兴趣了。

灯灭。

窗外的灯火,落进窗棱,像是在窗棱角落,铺下层暗淡白霜。

见他背对着自己,桑鹿也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

阖上眼眸,那吸入鼻腔里的冷调沉香,提醒着她,他的存在,床上忽然多了个陌生男人,要说心里没想法是不可能的。

桑鹿尽量放松身体。

没一会,空气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有她的,也有他的。

闹铃响,鹿鹿,时间到,该起床了。

小人儿的声音,吵死了。

尽管睡意很浓,桑鹿还是努力弹开眼皮,忽然脑子里落进了那张婚证,怕吵到了旁边的人,等她关了闹铃,转过头一看,枕边哪有人影?

桑鹿望了眼窗外灰蒙蒙天色,又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凌晨7:30分。

今天周四,她早上有晨会,所以,才会设了闹钟,她没想到京淙比自己更早。

桑鹿起床,走向浴室,拿牙刷洗漱时,一眼就看到了杯子里多了把牙刷,还有舆洗盆上方摆放男性生活用品。

这些东西,再次提醒她,她与京淙同住一个屋檐了。

洗漱好出来时,桑鹿看到了餐桌上的那份早餐,火腿三明治,还有一杯热牛奶,杯子下压着张纸条:

早餐记得吃,不然,胃会坏。

吃了早餐,桑鹿下楼时,在门口碰到了身着浅灰色卫衣,黑色长裤的京淙,男人的发丝整齐往后梳,露出宽阔饱满的额头,挺直的鼻梁上,滴淌着汗珠,应该是刚跑步回来。

“去上班?”

他问。

不像是新婚夫妻交流,更像是路人打招呼。

桑鹿轻轻嗯了声,“没想到,你还有晨跑的习惯?”

京淙,“T国留学的那两年,体质差,就开始了晨跑,这些年,怕增体重,就保持了下来。”

京淙说着,从她身边小跑而过。

也许是想到了什么,忽然步伐就慢了下来,语气平稳,“下班,需要去接你吗?”

桑鹿,“谢谢,不用。”

京淙点头,小跑着上楼去了。

-

桑鹿刚进办公室,桌上摆放了一束香槟玫瑰,没有署名,只有一句:“桑老师,爱你。

直白又大胆。

通常情况下,桑鹿几乎每天早晨都会收到各式各样的花。

有署名的,她直接快递退回。

没有署名的,她会扔垃圾桶。

今天这束花,也不例外,扔垃圾桶。

下午,白湘湘约她,让她去京市顶级奢华娱乐场所玩,两人几乎每月都会去疯一回。

桑鹿的生活,并不想因为结了婚而改变。

她给京淙发信息,

【不回来吃晚饭了。】

本以为京淙会过一会才会回自己信息,毕竟,他那么忙,不可能时时盯着手机看,商业联姻,她们之间没有感情,他不会在她身上倾注过多心思与关注。

没想,信息刚发出去,那头秒回,

【要去玩吗?】

桑鹿发了个【嗯嗯】

京淙,【能知道去哪儿吗?】

桑鹿,【奢华楼】

京淙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桑鹿发过来的信息,视线久久落在‘奢华楼’字幕上,虽然他没去过,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奢华楼是京市最有名的娱乐场所。

他淡下眼瞳,

【注意安全。】

桑鹿看着男人回发的信息,唇角轻轻扯了个弧度。

语气像白女士,京淙有家长风范。

桑鹿想,以后,如果有了孩子,他应该会是一个好爸爸,好家长。

奢华楼,装修最奢侈的顶楼,桑鹿与白湘湘等人见了面,有两个发小男生对K歌没兴趣,喜欢牌桌上厮杀快感,相约着去了顶楼棋牌室,而她与白湘湘,还有其余两个女生,进了包厢K歌。

歌唱到一半,有个男生急吼吼上来了,

捞起桌上酒瓶灌了口,“鹿鹿,余小湛被围困了。”

桑鹿挑眉,“不会连底裤都输没了吧?”

“三百万全输光了,我拦没拦住,说是今晚一定要赢回来,连腕表都压上了,如果再赢不回来,恐怕要赌命。”

他们这群人,家里虽然都有钱,但都是些不成器的,家里父母知道自个儿孩子,每月给的零花钱不算多。

三百万对于余湛来讲,已是全部积蓄。

白湘湘有些担心,“鹿鹿,要不要去看看?”

桑鹿并不太喜欢赌牌,甚至有些讨厌,但发小有事,她们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白湘湘还不及反应,桑鹿已放下了话筒,

“走吧。”

一群人风风火火杀进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