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时间刚过一点,商毅便已经准备妥当。
镜子里的他,西装革履,身姿挺拔,细节一丝不苟,连头发丝都精心打理过。
去酒店的路上,经过一家花店,他鬼使神差的让司机停车,亲自下车挑选了一束香槟玫瑰。
她不喜欢太浓艳的花朵。
终于抵达酒店套房,他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苏怀音。
以及茶几上那摞摆放整齐,扎眼且俗气的现金。
商毅眸光微闪,将花束放到一边,大步过去。
语气带着惯有的戏谑,和势在必得的慵懒。
“怎么,苏小姐这是想开了?准备这么多钱……这是要包养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然的俯身,想要像从前那样,去吻她红润的唇。
苏怀音却偏头躲开。
同时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力量不大,却带着清晰的拒绝。
“商先生想多了。”
她平静的指了指摞在茶几上的现金,“这里是三十万,欠你的债,两清。”
然后从包里拿出那个好容易摘下来的镯子,轻轻放到男人面前。
“这个镯子太贵重,我受不起,一并还你。”
商毅的动作顿住。
周身片刻的温和气息瞬间全无,眼底明亮的火焰骤然熄灭。
他直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冷的掉冰碴。
“为什么?”
苏怀音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本来就是不三不四的关系,何必要求一心一意?”
“家里长辈一直催着要孩子,我和沈宴正在备孕,以防血缘混乱,所以,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商毅稍微柔和气息,瞬间全无。
他挺拔的身姿像是被无形的寒冰封住,连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他没有立刻暴怒,而是极轻,极缓的重复了那四个字。
声音低沉沙哑,像是从嗓子眼碾磨出来:“到,此,为,止?”
向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如山倾覆,目光如刀子一般锐利,唇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苏怀音。”他连名带姓的叫她,语气危险而缓慢。
“谁给你的权利,单方面的宣布结束?”
“你以为……”
他修长的手指猛地抬起,用指尖挑起现金最上面一沓。
“凭这个,还有那个破镯子,就能把我们之间的一切,一笔勾销?”
他的眼神死死的锁着她,眼底翻涌着隐忍的震怒。
“我商毅的世界,从来只有我说开始和结束,你……”
他几乎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没资格喊停!”
苏怀音抬头,“资格?”
声音因为压抑而微微发抖。
“商毅,在你眼里,我究竟算什么?”
“一个你可以随心所欲,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她不受控制的后仰,“我们之间……本就不应该开始。”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懊恼的灰败。
“以前是我糊涂,是我……不知廉耻。但是现在,我想清楚了,想回到正轨,想过回我原本就该过的平凡的生活,这难道还需要你的批准吗?”
她的眼圈不受控制的红了,却倔强的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你的钱和镯子,都已归还,我们两清了!”
她拎起包准备走,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尖锐的响了一声,是信息提示音。
避开商毅的目光,她颤抖着手拿出手机,点开。
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一张图片。
验孕单,上面清晰的显示着孕周和胚胎影像,下面附着一行文字。
“我怀了你老公的孩子,已经两个月了,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赶紧和他离婚,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手机屏幕的光,照的苏怀音的脸惨如白纸。
她刚刚那句“想尽快要个孩子”的谎言,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不堪一击。
紧紧攥着手机,指节泛白,浑身冰冷,包包滑落在地,她没有力气再捡起。
商毅眼神锐利如鹰,苏怀音瞬间的慌乱和沉默尽收眼底。
他长臂一伸,轻易的夺过来她紧握的手机。
屏幕还没暗下去,那张验孕单和挑衅信息映入他的眼帘。
唇角勾起一抹冷冰了然的笑意,带着极尽的嘲讽。
“那个秘书。”他几乎可以肯定。
“手段这么低级,也只有沈宴那个蠢货会买账。”
他抬起眼,目光定在苏怀音那张苍白的脸上。
“就为了这么个玩意,还有那个管不住下半身的废物,要跟我划清界限?”
他不依不饶,步步逼近,语气恶劣至极。
“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孩子都造出来了,你还能忍气吞声,想着回去跟他好好过日子,给他生孩子?”
“苏怀音,你到底还是不是苏家人,有没有半点血性?”
苏怀音被戳中痛处,猛地抬起头,眼圈通红,低吼。
“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宴是我爸临终前给我选的人,他拉着我的手,让我答应他,好好跟沈宴过日子,不要轻易分开……我怎么能让他失望?”
压抑了太久的委屈狠和无奈终于决堤,她失声痛哭。
“还有我妈,家里出事之后,一直都是沈宴在照顾,医药费,人情往来……父母教育我不能忘恩负义,不能当白眼狼……”
“所以你就烂到没有爱的婚姻里?!”
“为了一个死人的遗愿?为了偿还那点可笑的恩情?”
商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尖锐的嘲讽。
“守着一段腐烂发臭的婚姻,把自己活成一个忍气吞声的怨妇,这就是你对你父母的孝顺和报恩?”
“我跟你说不通!”苏怀音摇摇头,感觉疲惫至极。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包和滑落的现金。
“钱和镯子都还你了,我走了!”
“想走?”商毅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力道太大,让她痛呼出声。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
“沈宴不能给你,我给你!”
他猛地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挣扎和呼喊,大步走向卧室。
重重的将她抛在柔软的大床上,随即脱了外套,精壮的身躯覆了上去。
“商毅!你放开我!你个混蛋!”苏怀音手脚并用,踢打挣扎,泪水喷涌而出,沾湿了发丝。
然而,她的挣扎和哭骂似乎激怒了他,他的动作愈发粗暴。
他用膝盖轻而易举的顶开她的双腿,整个身体将她牢牢定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