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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6:00,沈公馆
许知意正在给惠仁洗澡,佣人匆匆跑来:"太太,先生提前回来了,在书房等您。"
她心头一跳,原本以为,他要明天才能回来,回来的可真够早,不过,怎么想起叫她去书房?
书房里,沈时叙正在看一份文件,见她进来,头也不抬地问:"为什么要插手我的安排?"
许知意早有准备:"我想多陪陪惠仁。"
"是吗?"沈时叙终于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怎么突然想起教惠仁画画?"
他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她故意捣乱?
"有什么问题吗?"她故作困惑,"原本就和惠仁说好的事,现在画展的事情忙完了,也有更多精力教…"
沈时叙突然站起身,逼近她:"许知意,你最近很反常。"他的手指抚上她颈侧跳动的脉搏,"像是在......害怕什么?"
许知意心跳骤停。
“怎么会?我有什么好害怕的?再说,不是还有你在吗?”许知意故作轻松,脸上不敢露怯,将自己表现成全心全意依赖这个男人的模样。
“希望如此,”沈时叙倦怠的揉了揉太阳穴,“往后,按我的安排办,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你是说让简小姐当惠仁的老师吗?为什么一定要用她?”许知意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这是头一次,她用质问的口气问面前的男人。
只是她的质问声明显力度不足,甚至还要绕到男人身后,轻柔的替他按揉额头。
沈时叙睁开锐利的双眸,直起身子,转身看向后面的人,目光中带着审视,“我记得她是你的画廊助理,为什么突然辞退?”
“她工作太过粗心大意。”这一句话好像没有办法概括详细一样,她继续说:“原本我是看她在绘画上有一定造诣,生活条件艰苦,才破格招收一个大学生当助理,可最近她的心思已经不在工作上了。”
许知意说这话的时候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她的弦外之意?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女人犯贱,男人出轨,两个人都不无辜。
“哦?”沈时叙似乎对简安的事很感兴趣,眼神中闪过思索,“不过她画画确实不错,比你强。”
许知意看着面前男人竟然厚颜无耻说出这句话,真的想一巴掌呼上去。
为什么对比?无外乎他看上了更年轻更貌美的女人,所以才会情人眼里出西施,说出这么恬不知耻的话。
在这里用贬低她的方式,抬高对方。
许知意一忍再忍,看来这个简安真的天生和她犯冲,竟然让一向对女色淡淡的沈时叙都另眼相看,“确实,毕竟她可是港大学生,我可是连高中都没有上完的人。”
这话说的着实太阴阳怪气,连一向觉得妻子温婉顺从的沈时叙都怀疑,刚刚自己耳朵听到的话是幻听。
“许知意,”沈时叙打量着面前的人,“你在生气?”
许知意没想到高高在上的沈时叙,有一天也会在意她的情绪,可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别说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以他们之间不对等的地位,闹起来只会让他感到厌烦。
“没有,”她极快否认,仿佛这样就能说明自己的善解人意,大度包容。
“是因为孩子?”沈时叙自顾自道,“这件事我的态度不会变。”
所以生气也没用。
既然提起这个话题,许知意就忍着,故作担忧,“你考虑过以后吗?婆婆会允许未来沈氏的继承人是惠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