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途不知道沈文琅又炸什么毛。

只是不想麻烦他而已,怎么就生气了?

高途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还不敢求原谅。

沈文琅一看到他这小可怜的模样,又心软了。

刚想骂他的话到嘴边硬生生的给咽回了肚子里。

他装作测体温,摸着高途的额头,幽怨地说道:“生病了不让我来看你。”

“虚弱成这样了,睡觉也不让我守着你。”

“你是有多不待见我?”

这话把高途给吓着了。

他是HS的董事长沈文琅,谁敢不待见?

“沈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文琅望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担心吓着他,又想逗逗他。

“那你是什么意思?”

沈文琅想听听高途怎么说。

“我……”高途哪能说实话呀,只能往好听的说,“HS那么多事情等着你,不能照顾我耽误工作。”

沈文琅笑了:“HS那么多人,我不去还不至于转不动。”

“病成这样了还管那么多。”

“好好睡你的觉。”

“你睡着了我就走,下班了来陪你吃晚饭。”

高途拗不过他,只好点点头,睡了。

沈文琅望着沉睡中的高途,又想起了他们的青葱年代。

那时候的他,好招桃花啊,随时都会被人表白。

可他对谁都没有兴趣,连跟那些前来表白的人说句话都不肯,总是让高途帮他打发掉这些烂桃花。

呆萌呆萌的小兔子原本也不善言辞,帮沈文琅挡桃花的时候,总是被人怼得嘴都还不上。

即便是这样,他依然乖乖的跟在沈文琅的身边,有人来表白就耐心地跟人家解释。

可谁愿意听他解释啊?

人家想要的是沈文琅,可不是来听他解释的。

高途为沈文琅受的这些委屈,沈文琅都知道。

他没有觉得理所当然,高途把他护在烂桃花之外,他也在用他的方式护着高途。

他一直耿耿于怀的是他们毕业的那天。

为了见高途,他一直等在班级门口。

来来往往的老师、同学,在他的面前走过一拨又一拨,可没有一个是高途。

等到人都走完了,教室的门锁上了,高途还是没有出现。

那个时候,沈文琅第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过尽千帆皆不是”。

也是第一次尝到了等待有多煎熬。

等不到高途的,他只好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骂高途死脑筋,榆木脑袋,给他买个手机也不要。

这下好了,找不到他了!

沈文琅也是第一次尝到了心里空落落的是什么滋味。

高途给了他太多的第一次。

万幸,现在,这个人就在他的面前,好好的,只是生病了。

他偷偷的摸了摸高途的脸,自顾自地说道:“你知道咱们毕业的那天,我有多恨你吗?”

“恨你让我找不到你。”

“恨你走得干干净净。”

“恨你不要我给你买的手机。”

“你这只呆兔子,知道往我的课桌里塞零食、塞饮料,怎么就不知道给你买手机是怕跟你断了联系?”

“找不到你的那一年,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沈文琅傻乎乎地自言自语。

他一点都没有察觉到,是鼠尾草信息素的味道,让他勇敢的面对了自己的内心。

高途跟他的匹配度太高,鼠尾草的信息素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困在这段情里。

信息素过于凶猛的话,还会让他失去理智,一心求欢。

沈文琅的思绪困在毕业那天,直到电话响起,才把他拉回了现实。

是花咏。

花咏:文琅,你在哪里?我在你办公室呢!

沈文琅:我在高途家,他生病了,你又找我干嘛?又要演啥?

花咏:一个秘书生病,你亲自去照顾,文琅,你还不承认喜欢高秘书?

沈文琅:喜欢你大爷啊,他没去上班,我来拿个U盘,急用。

花咏:你的借口倒是挺多的,你这么说话不怕高秘书听到吗?

沈文琅:他睡着了。

花咏:哦,人家都睡着了,你还舍不得走啊?你敢不敢偷亲他一下?往嘴上亲,敢不敢?

沈文琅:疯子,我没你那么无聊!

花咏:我哪里无聊了?我不需要偷亲,我亲盛先生都是光明正大的,哪像你这个没人要的单身狗,要去照顾人家还得找个破借口。

沈文琅:花咏,你他妈的到底找我干啥,快说,别扯这些没用的。

花咏:我就是闲着没事,想跟你纠缠不清,惹盛先生生气。

沈文琅:你有毛病啊?

花咏:这就不懂了吧?他不生气,怎么会多爱我一些呢?他有多花心你知道的,三十二个前任呢,不上点手段让他心痛,我就是三十三号了!

沈文琅:管你几号,别烦我。

花咏:把握机会哦,文琅,人生病的时候最脆弱,好好照顾高秘书,说不定你就脱单了。

沈文琅:不要你操心!

说完,沈文琅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文琅跟花咏说话的这一会,屋里的鼠尾草信息素又浓了很多,不断地跟沈文琅的鸢尾气息融合在一起。

侵袭着沈文琅。

沈文琅的耳边回想着花咏的话:你敢不敢偷亲他一下?

往嘴上亲,敢不敢?

吸入太多鼠尾草信息素的沈文琅已经失去了平时的理智。

他也想像花咏那样勇敢一次。

可始终做不到像他那样没脸没皮。

沈文琅也很害怕,万一高途不喜欢他,怎么办?

他跟那个动不动就发热的Omega在一起好几年了,感情那么稳定。

每次他请假陪那个Omega,沈文琅的心里就特别的难受。

所以,高途请假的时候,他的情绪都非常不稳定,公司人人自危,都不敢靠近他。

生怕触了他的霉头。

现在,高途就躺在他的面前,安安静静的。

屋里没有那个讨厌的Omega,只有他们两个。

沈文琅突然想听一次花咏的,偷亲一下这只小兔子。

他母胎单身二十多年了,还没亲过喜欢的人。

X HOTEL那晚疯狂的亲那个发热的Omega,只是被信息素诱惑失去理智发生的事情。

事后,他都快把自己的嘴搓秃噜皮了。

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想尝尝高途。

终于,沈文琅没有干得过鼠尾草信息素,他忍受不了诱惑,坐在了高途的床前。

俯下身去,吻在了高途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