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这东西，像冬天的寒风，无孔不入。尽管何雨柱在食堂稳如泰山，但厂里各种异样的眼光和窃窃私语还是多了起来。甚至有人半开玩笑地问他：“何师傅，听说你家天天开小灶，肉香都飘满四合院了？”
何雨柱一概以冷笑回应：“怎么？我一个厨子，下班回家给自己妹妹做口吃的，犯法了？眼红你也当厨子去。”
他这混不吝的劲头一上来，反倒让一些心怀叵测的人不敢当面造次。
但这股歪风邪气必须刹住，否则积毁销骨。何雨柱知道，光靠嘴皮子解释没用，得用事实说话，还得找个机会，敲山震虎。
机会很快来了。
这天下午，工人们都在车间里忙活，广播里突然传来了通知：“喂，喂，全体职工请注意，下面播报一则厂委会决定。为响应上级增产节约号召，保障职工饮食健康，经厂委会研究决定，即日起，由后勤处、工会及职工代表组成联合检查组，对食堂物资采购、仓储及账目进行不定期突击检查。望食堂全体人员积极配合……”
通知一连播报了三遍。
这通知来得突然，事先没有任何风声。不少知道最近流言的人，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食堂方向。这是冲着傻柱去的？杨厂长要动他了？还是李副厂长发力了？
后厨里，胖子脸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马华和刘岚则有些紧张地看着何雨柱。
何雨柱正在核对晚上的菜单，听到广播，笔尖连顿都没顿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都听见了？检查组随时会来，都把各自手底下的活儿弄利索了，仓库、冰窖都收拾整齐，账本准备好。”
他的镇定让众人安心了不少。
检查组来得比想象中还快。第二天上午，由后勤处一位副处长、工会主席以及两名抽签选出的车间职工代表组成的四人检查组，就直接开进了食堂后厨。
王大海陪着笑跟在后面，额角冒汗。李副厂长虽然没有亲自来，但他的影响力显然渗透其中。
检查组先是查看了仓库，米面粮油、各类副食摆放整齐，标签清晰。又去冰窖看了肉禽库存，与账本记录一一核对，分毫不差。最后，重点检查了近三个月的采购单据和每日消耗记录。
何雨柱让马华把一摞摞账本抱出来，摊在桌上，任由检查组翻阅。每一笔进货，每一次领用，招待餐的规格审批，损耗的详细记录（包括损坏的蔬菜、打碎的碗碟等），都记得清清楚楚，笔迹工整，逻辑严密。
检查组的人，尤其是那两位职工代表，看得连连点头。他们自己是工人，知道食堂管理能到这个程度，极其难得。
“何雨柱同志，你们食堂这个账目，很规范嘛。”工会主席翻看着记录，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谢谢主席肯定。”何雨柱不卑不亢地回答，“这都是应该做的。厂里信任我，把食堂交给我管，我就得对得起这份信任，对得起全厂工人兄弟的伙食费。”
那位后勤处的副处长，似乎是李副厂长的人，不死心地又抽查了几个以往容易出问题的招待餐记录，发现连招待剩余食材的处理（比如折价卖给食堂员工等）都记录在案，完全挑不出毛病。
检查持续了近两个小时，最后检查组得出的结论是：食堂管理规范，账目清晰，物资与记录完全吻合，未发现任何违规违纪问题。
这个结果，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抽在了那些散布流言的人脸上。
检查组离开后，消息很快就在厂里传开了。
“听说了吗？检查组去食堂了，啥问题都没查出来！”
“傻柱行啊，账目做得这么清楚？”
“看来那些说他以权谋私的话，都是瞎扯淡啊！”
“我就说嘛，何师傅那人就是嘴臭点，人品还是靠得住的。”
舆论的风向，开始悄然转变。
何雨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用一次干净利落的“被检查”，成功地反击了流言，巩固了自己的清白和地位。
但，这还不够。被动挨打不是他的风格。敲山震虎，还得敲打一下那个上蹿下跳最厉害的。
下班后，何雨柱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在厂门口不远处的胡同口等着。
没过多久，许大茂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他那放映机的箱子，吹着口哨，美滋滋地出来了。他今天又下乡了，看来收获不小。
何雨柱从墙角闪了出来，拦在了他面前。
许大茂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何雨柱，心里有点发虚，但嘴上不服软：“傻柱？你干嘛？好狗不挡道！”
何雨柱没跟他废话，一把抢过他车把上挂着的帆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半袋子花生和几个红薯。
“许大茂，行啊，又去老乡那儿打秋风了？”何雨柱掂量着袋子，冷笑道。
“你胡说什么！那是老乡送的！”许大茂急了，上来就要抢。
何雨柱侧身躲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抵在墙上，眼神冰冷地盯着他：“许大茂，我警告你，厂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臭气！你给我听好了，以前我懒得搭理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凑近许大茂的耳朵，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带着寒意：“你再敢在背后给我使绊子，散播谣言，信不信我明天就去厂保卫科，举报你长期利用下乡放电影的机会，勒索老乡财物？你猜猜，你这放映员的肥差还保不保得住？够不够你吃一壶的？”
许大茂被他眼中的狠厉和话语中的威胁吓得脸色发白。他干的那些事，自己心里最清楚，真要捅到保卫科，绝对够他喝一壶的。
“你……你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许大茂色厉内荏地叫道。
“证据？”何雨柱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脸，讥讽道，“我要证据干嘛？我只要去保卫科一说，自然有人去查。你觉得，经得起查吗？”
许大茂顿时哑火了，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他知道，何雨柱这次是来真的了。
“以后，给我夹起尾巴做人！”何雨柱把帆布包扔回他怀里，力道之大，让许大茂踉跄了一下，“再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我第一个找你算账！滚！”
许大茂如蒙大赦，也顾上形象了，推着自行车，灰头土脸地飞快跑了，连头都没敢回。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对付这种小人，就得用这种直接粗暴的方式。经此一吓，许大茂至少能安分一段时间。
解决了厂里的流言和许大茂这个跳梁小丑，何雨柱感觉胸中的闷气散了不少。但他知道，院里的根源还没解决。易中海和贾家，恐怕不会就这么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