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建国逐渐适应了这个时代的生活节奏。他每天上学放学,帮着家里做些杂活,大部分时间则沉浸在意识空间里,悉心照料着他那方小小的“自留地”。
空间的神奇远超他的想象。外界一夜过去,空间里已是近十天的光阴。他种下的辣椒、南瓜和小米早已成熟了一茬又一茬。黑土地异常肥沃,根本无需施肥,只需偶尔引一点灵泉水浇灌,作物便长得格外水灵旺盛,果实饱满,色泽诱人,味道更是远超外界同类。
他将收获的粮食蔬菜小心地储存在空间角落,堆积了一小堆。家里的伙食在他的暗中操作下,悄然改善。母亲偶尔会疑惑:“这阵子买的棒子面好像特别经吃?”“这南瓜咋这么甜?”刘建国总是用“粮店换了好货”、“路上碰见老乡卖得便宜”等借口含糊过去。
然而,四合院的平静永远是表面的。该来的风波,终究还是来了。
这天是休息日,院里比平日更热闹些。刘建国正在屋里看书(实际上是意识在空间里收割新一茬小米),就听见中院传来贾张氏那极具穿透力的嗓音,比往常更加尖利,还带着一股理直气壮的蛮横。
“何雨柱!你开门!你给我把门开开!躲屋里算怎么回事?!大家伙儿都来看看啊!这没良心的玩意儿!”
刘建国眉头一皱,意识退出空间,起身走到门口,隔着门帘向外看去。
只见贾张氏正叉着腰,站在傻柱家门口,把门板拍得山响。她身边还跟着小当和槐花,两个小姑娘被她攥着手,吓得有点懵。秦淮茹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一脸为难,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
周围已经聚了几个看热闹的邻居,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傻柱猛地拉开门,一脸怒容,脖子上青筋都爆出来了:“贾张氏!你嚎什么嚎?!大清早的让不让人安生?!”
“我嚎?”贾张氏见他出来,声音更高了八度,“我倒是要问问你!何雨柱,你家藏着白面不敢见人是不是?!雨水刚才手里拿的那个白面馍馍哪来的?!啊?!”
傻柱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小雨水正躲在门后,手里确实还捏着半个吃剩的白面馒头,那是刘建国昨天悄悄塞给傻柱,让他给妹妹补充营养的。傻柱自己都没舍得吃一口。
“我……我买的!不行啊?!”傻柱梗着脖子回道,但底气有点虚。这年头,白面可是精细粮,寻常人家一个月也难得吃上几回。
“买的?呸!”贾张氏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傻柱脸上,“你蒙谁呢?!你一个月学徒工那点钱,买完粗粮还能剩下几个子儿?能买得起白面?!指定是你从厂里食堂偷摸带回来的!大家给评评理啊!他一个厨子,偷公家的粮食,自家吃香喝辣,我们这老的老小的小,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这一顶“偷公家粮食”的大帽子扣下来,傻柱气得脸都红了,拳头攥得咯咯响:“你放屁!老子没偷!那是我……那是我……”
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他总不能说是刘建国给的,那不是把兄弟卖了吗?
贾张氏见他语塞,更是得意,一把将小当和槐花往前推了推,哭天抢地起来:“哎呦我的老天爷啊!你看看这没爹的孩子啊!饿得面黄肌瘦的!再看看人家,白面馍馍都吃上了!东旭他爸啊,你走得早啊,留下我们娘几个受人欺负啊……”
小当和槐花被她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秦淮茹赶紧上前搂住孩子,低声对贾张氏说:“妈,您别这样……柱子他不是那样人……”
“不是那样人?那馍馍是天上掉下来的?!”贾张氏根本不听,反而指着秦淮茹骂,“你个没用的东西!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咱家棒梗都多久没见着白面了!”
易中海闻讯赶了过来,身后跟着刘海中、阎埠贵。易中海一脸沉痛,先是呵斥傻柱:“柱子!怎么又吵吵?跟你说了多少次,要团结邻里!”然后又转向贾张氏,语气缓和:“老嫂子,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孩子。”
贾张氏一看管事大爷来了,更是来了劲,一把鼻涕一把泪:“一大爷!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他何雨柱肯定是从食堂拿了东西!不然哪来的白面?这是挖社会主义墙角啊!必须让他交出来!还得赔给我们家精神损失费!”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腔十足:“这个问题,很严重啊!如果属实,必须严肃处理!”
阎埠贵则扶了扶眼镜,算计着:“如果真是食堂的,那得折价赔偿吧?按市价算……”
傻柱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气得浑身发抖,百口莫辩,只会大吼:“我没有!你们血口喷人!”
眼看傻柱就要被逼到墙角,情绪失控,刘建国知道不能再旁观了。他整了整衣服,脸上挂起一副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少年人好奇和懵懂的表情,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咦?贾奶奶,您这是干嘛呢?怎么还哭上了?”他声音清亮,一下子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贾张氏一看是他,没好气地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她根本没把刘建国放在眼里。
刘建国也不生气,眨巴着眼睛,看向易中海,一副求知欲很强的样子:“一大爷,我刚才好像听贾奶奶说,柱子哥家的定量不够吃?”
易中海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含糊道:“这个……柱子家的情况特殊,大清走了,就他们兄妹俩,定量是街道算好的……”
“哦,”刘建国点点头,仿佛明白了,又转向贾张氏,语气天真无邪,“贾奶奶,您是不是也觉得街道给柱子哥和雨水算的定量少了,不够吃,所以才这么着急上火,怕他们饿着?”
贾张氏被问得一噎,她明明是来要东西的,怎么变成关心人家定量了?她支吾道:“我……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他那白面来路不正……”
刘建国立刻接过话头,声音提高了一些,确保周围人都能听见:“来路不正?不能吧?柱子哥的为人咱们院里谁不知道?直性子,讲义气,怎么可能干那种事?那白面肯定是他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钱来买的!就是为了给雨水补补身子!雨水这么小,没爹没妈疼,多可怜啊!”
他这话一说,周围一些邻居暗暗点头。傻柱虽然浑,但偷鸡摸狗的事确实没干过。再看瘦小的雨水,确实让人心疼。
贾张氏急了:“他哪来的钱买?!”
刘建国一脸理所当然:“攒的啊!就像我,平时我妈给的零花钱,我都攒着,偶尔还能买根冰棍解解馋呢。柱子哥是大人了,更能攒钱了!对吧,柱子哥?”他看向傻柱。
傻柱虽然脑子转得慢,但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对!对!就是我攒钱买的!”
刘建国又看向易中海,表情十分认真:“一大爷,您是院里主事的,最公正。要不……您去街道办找王主任问问?是不是街道给柱子哥他们家定的量确实算少了?或者补助没发到位?要是真少了,咱们得给街道反映反映,可不能让孩子饿着!要是没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贾张氏,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那贾奶奶您可能就是太关心柱子哥家了,一时看错了。毕竟,咱们院可是先进大院,哪能随便怀疑邻居偷东西呢?这要传出去,多影响团结,街道知道了也不好,对吧?”
这一番话,连削带打,既给了傻柱台阶,又把问题的皮球巧妙踢给了易中海和街道办,最后还点出了“影响团结”和“街道印象”这个易中海最在乎的点。
易中海的脸色微微变了。他去街道问?万一真问出点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可能克扣了少许),或者只是让街道觉得他连院里这点事都处理不好,岂不是显得他无能?刘建国这话,听着是请教,实则是将军!
他立刻板起脸,对贾张氏严肃地说:“老嫂子!建国这话在理!柱子的定量是街道核定的,不会有错!他攒钱给妹妹买点好的,那是兄妹情深!你怎么能凭空怀疑人呢?这白面的事,以后不许再提了!赶紧带孩子回去!别在这儿胡闹,影响多不好!”
贾张氏被易中海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傻眼了,张着嘴:“一大爷,我……”
“行了!赶紧回去!”易中海不耐烦地挥挥手,又对围观群众说,“散了散了,都围在这儿像什么话!”
刘海中见状,也咳嗽一声:“嗯,老易说得对,要相信同志嘛!”阎埠贵推推眼镜,没说话,心里却对刘建国这小子有点刮目相看。
贾张氏见大势已去,再闹下去讨不到好,只好悻悻地骂了句“小兔崽子”,拉着还在哭的孙女,灰溜溜地回了家。秦淮茹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刘建国一眼,也赶紧跟了回去。
傻柱愣在原地,还有点没完全明白怎么回事,但知道危机过去了。他挠着头,对刘建国说:“建国……谢了啊……”
刘建国笑了笑,低声道:“柱子哥,以后好东西藏严实点,财不露白。”说完,转身回了自家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