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寒风呼啸着刮过阵地。战士们蜷缩在战壕里，费力地啃着冻硬的干粮。
"这窝头比石头还硬！"王铁牛龇牙咧嘴地咬了一口，"俺的牙都要崩掉了！"
李二蛋小口小口地啃着，突然小声问："建国哥，你说美国兵这会儿在干啥？他们也吃这玩意儿吗？"
刘建国正要回答，就听见张连长粗哑的嗓音从战壕那头传来："刘建国！王铁牛！过来！"
两人赶紧起身跑过去："连长！"
张连长蹲在掩体里，指着对面黑漆漆的山头："侦察排报告，对面山头可能有敌军新设的观察哨。今晚你们俩跟老班长去摸清楚情况。"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兵从阴影里走出来，冲他们点点头。这是三班长老周，据说是个侦察好手。
王铁牛顿时来了精神："太好了！终于能活动活动筋骨了！"
老周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小子，这不是去逛庙会。把棉袄反穿，白面朝外。水壶、饭盒都固定好，别发出声响。"
深夜，四人侦察小组悄无声息地滑出阵地。刘建国反穿着棉袄，感觉寒气直往骨头里钻。他悄悄饮了一口灵泉水，驱散寒意，增强夜视能力。
老周打头阵，低声道："跟着我的脚印走，注意脚下。"
雪地行军异常艰难，每走一步都要小心试探。王铁牛一不小心踩断一根枯枝，"咔嚓"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老周猛地回头，眼神凌厉："不想活了吗？！"
王铁牛缩了缩脖子："对不住..."
刘建国低声道："铁牛，跟着我的脚印走。"
越靠近敌军阵地，气氛越紧张。突然，老周举起拳头示意停下。远处传来英语对话声和脚步声。
"巡逻队，"老周悄声道，"隐蔽。"
四人迅速趴进雪窝里。一队美军巡逻兵从不远处走过，钢盔和枪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等巡逻队走远，老周才示意继续前进。突然，李二蛋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刘建国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自己却撞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哗啦——"积雪落下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谁在那里？！"英语的喝问声立刻传来，随即是拉枪栓的声音。
老周低吼："快撤！"
四人迅速后撤，但美军已经开火。子弹呼啸着从头顶飞过。
"妈的！暴露了！"王铁牛边跑边骂。
刘建国突然拉住老周："班长，不能往回跑！他们会顺着脚印追到我们阵地！"
老周一愣："那怎么办？"
"往东边撤，"刘建国冷静地说，"那边有片乱石滩，可以掩盖脚印。"
老周犹豫了一瞬，随即点头："听你的！快！"
四人改变方向，奔向乱石滩。果然，美军追兵沿着原来的脚印追去，渐渐远去。
趴在乱石堆里，王铁牛喘着粗气："建国，你咋知道这边有乱石滩？"
"白天观察到的。"刘建国简短回答。其实是灵泉水增强的记忆力和观察力。
老周赞赏地拍拍他肩膀："好小子，有点东西。"
突然，李二蛋小声说："班长，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动静？"
顺着他指的方向，隐约可见远处有车辆灯光在移动。
老周眯起眼睛："不对劲...像是在转移。快，靠近点观察！"
四人悄悄摸近，发现果然是个半地下掩体正在撤离。美军士兵正在搬运设备和文件，几辆吉普车已经发动。
"妈的，来晚了！"老周低声骂道，"他们在转移指挥所！"
刘建国仔细观察："班长，看他们撤离的方向和车辆数量，能判断出新位置的大致区域。"
老周点头："对！记下车辙方向和物资数量！二蛋，你数车辆！铁牛，注意警戒！"
突然，一束探照灯光扫过他们藏身的区域。
"趴下！"老周低吼。
灯光掠过，四人紧紧贴在雪地里。刘建国敏锐地听到远处传来英语命令声："...加快速度！天亮前必须转移到新坐标..."
他立即记下听到的片段信息。
等探照灯移开，老周示意撤退："够了！再待下去要暴露！"
返回途中，老周问刘建国："有什么发现？"
"听到他们说要转移到新坐标，结合车辙方向，应该在东北方向的山谷地带。"刘建国汇报，"而且从搬运的设备看，应该是个营级指挥所。"
老周惊讶地看着他："行啊小子，懂得还不少！"
回到阵地，张连长立即迎上来："怎么样？"
老周汇报："连长，敌军指挥所在转移。但是建国判断出了大致方向和规模。"
刘建国补充："应该在东北山谷地带，是个营级指挥所。他们天亮前要完成转移。"
张连长皱眉："具体坐标呢？"
"无法确定，"老周摇头，"敌人很警惕，转移很快。"
张连长沉吟片刻："通讯员！立即上报：发现敌军指挥所转移动向，判断新位置在东北山谷区域，请求炮兵进行覆盖性打击！"
第二天清晨，我军炮兵对东北山谷地区进行了密集炮击。后来侦察确认，虽然没能完全摧毁指挥所，但严重延误了敌军的转移进度，并造成了一定伤亡。
阵地上，张连长拍拍刘建国肩膀："好样的！虽然没端掉老窝，但打断了狗腿！这次侦察有价值！"
王铁牛凑过来："建国，你咋知道是营级指挥所？"
"看他们搬运的电台型号和文件数量，"刘建国解释道，"连级没那么多装备。"
卫生帐篷里，老周对来探望的刘建国说："小子，这次多亏你机灵。不但救了咱们的命，还带回来重要情报。"
刘建国笑笑："班长教导得好。"
他悄悄在老周的水杯里滴入几滴灵泉水。老周的伤恢复得比预期快很多，连卫生员都啧啧称奇。
夜幕再次降临，刘建国靠在战壕里，意识沉入空间。黑土地上的作物静静生长，灵泉汩汩涌动。
这场战争还在继续，但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和方式。既要杀敌立功，也要尽可能保护战友。
远处炮火轰鸣，新的战斗即将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