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终,以十亿天价拍下她一夜的,是圈内一个以好色闻名的纨绔公子哥。
那公子哥迫不及待地上台,油腻的手揽住她的腰,就要带她去楼上的房间。
夏知遥扯了扯嘴角,十个亿买她一夜,真是……荒唐。
她再次看向那个包厢。
沈湛礼依旧坐在那里,光影切割着他的侧脸,看不清表情,只是他手中的酒杯,似乎……碎了,鲜红的液体顺着指缝滴落。
大概是看错了吧,她自嘲的想。
看到曾经羞辱他的女人如今被当众拍卖,他应该只有快意,怎么会生气呢?
那个爱她如命的少年,早就被她亲手杀死了。
她跟着那个纨绔公子哥进了顶楼的豪华套房。
门刚一关上,男人就急不可耐地将她压倒在柔软的大床上,带着酒气的吻胡乱地落在她的脸颊、脖颈上,嘴里嘟囔着:“知遥……我早就喜欢你好久了……今天终于得到你了……”
夏知遥皱了皱眉,一只手悄悄摸向床头的欧式花瓶。
沈湛礼只让她拍卖一夜,又没规定具体做什么,把这男的敲晕,和他在这房间里共度一夜,也算完成了拍卖。
她刚握紧花瓶,还没来得及举起——
“砰!!!”
一声巨响,厚重的实木房门竟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轰然倒塌!
一群穿着黑色西装、训练有素的保镖鱼贯而入,为首一人面无表情地对床上的纨绔公子哥说:“梁少,我们主人让你出去。”
纨绔公子哥好事被打断,气得破口大骂:“妈的!谁啊?敢坏老子的好事!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花了十个亿……”
这时,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从门外走了进来。
沈湛礼站在光影交界处,面容冷峻,眼神如同淬了冰的利刃。
他淡淡开口:“我,也不行吗?”
纨绔公子哥看清来人,瞬间脸色煞白,所有咒骂都卡在了喉咙里。
“沈、沈总……是您啊……我不知道是您……可是,这……这夏大小姐是我拍下来的……您要是也感兴趣,是不是……也得讲个先来后到?或者……我们一起上?”
沈湛礼笑了,那笑容极冷,眼底没有半分暖意,只朝保镖递了个眼神。
保镖立刻上前,不由分说地将那纨绔从床上拖了下来。
“沈总!沈总饶命!我错了!我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啊——!”
拳脚落在肉体的沉闷声和男人的嚎叫声在房间里回荡。
沈湛礼语气淡漠:“拖出去,让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保镖依言将不断求饶的男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房间。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夏知遥有些紊乱的呼吸声。
沈湛礼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看到她被撕破的裙摆和锁骨上刺眼的红痕,眼神骤然一暗,说出的话却更加刺人:“夏大小姐倒是来者不拒,十个亿,就把自己卖了?。”
夏知遥松开花瓶,坐起身,慢条斯理地把被撕破的裙子整理好,遮住春光。
动作间,手指却在微微发抖。
她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视线:“沈总,是你要我拍卖我的一夜。现在又是你来搞破坏。请问,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湛礼盯着她,忽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后悔了。”他说。
夏知遥心头一跳。
“突然想起,”他俯身,凑近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久,我都没上过你。”
“被那种货色十个亿就买走一夜,岂不显得我很亏?”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另一个记忆的闸门。
那时他们热恋,暑假偷偷一起去海边旅行,晚上住在临海的民宿,听着海浪声,情动不已。
他把她压在床上,吻得难舍难分,手第一次试探着伸进她的衣摆,抚上她细腻的腰肢。
两人都意乱情迷。
可就在最后一步,他却猛地停下,喘着粗气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哑:“不行……再等等。”
她衣衫不整地坐起来,又委屈又气愤:“沈湛礼!你每次都这样!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我?还是……你不行?”
他回头,眼睛红得厉害:“喜欢。所以才要珍重。等到新婚夜,好不好?”
那时候的少年,干净,真挚,把她当成稀世珍宝,小心翼翼捧在掌心。
可后来呢?
没有新婚夜,只有惨烈的分手。
夏知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酸涩和刺痛,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所以呢?沈总今天是要和我上个床吗?弥补当年的遗憾?”
沈湛礼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只剩下全然的冰冷和疏离:“不。我嫌脏。”
仿佛还不够,他顿了顿,又抛下一枚重磅炸弹:“而且,我已经有未婚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