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闻京朝像是站累了:“还有事?”

她挑眼,看向男人脸:“你生病了?”

“小感冒。”

“哦。”

相安回屋,温习磨蹭会,去厨房温牛奶,听到门铃响。

她脚步不紧不慢,人站在门内,门板拉开半个人宽的一条缝。

闻京朝距离她一米远,还裹着那身棉质睡衣,他鼻尖绯红,眼眶发雾:“你家有烧水壶吗?”

他刚搬家,厨房比人脸还干净。

温习眸子一亮,不动声色:“有。”

“借借。”

她回厨房把烧水壶连带盘交给他,闻京朝转身之际,温习喊他:“你是发烧了吧?”

温习照顾过一次他这种病号,身娇体贵,平常药根本不顶用。

有一次闻京朝发烧,她给他调了杯鸡蛋酒,吞了两颗药翌日好了八九成。

她没动。

闻京朝挑眉,沉哑的声调侃:“Lucy想大发善心照顾我?”

温习下意识抿唇,她不是心动,也不是动恻隐之心:“我有条件。”

男人唇周努起的笑意加深,懒沉带倦:“今晚恐怕不行,心有力不足。”

“想太多了,没想过今晚睡你。”

闻京朝开着门,示意她进去。

温习没走,眸色深切:“你家什么都没有?”

“好像是。”

她回屋拿了两个鸡蛋,外加一瓶白酒。

闻京朝家的厨房干净到她都不舍得下手程度,温习只占据一边小角落,举着工具制作鸡蛋酒。

鸡蛋轻磕破壳,她一手掐着一边壳,来回倒将蛋黄溢出来备用,再倒酒快速搅匀,最后放进微波炉加热至液体呈现暖橘色调。

闻京朝生起病来人就比较恹,哪哪都没劲,话都不想说。

听到厨房的动静,他稍稍撑起胳膊,打沙发里起来坐好。

年已三十,其实闻京朝又很显年轻,不是那种老一派的霸总范。

矜贵气更多,剩下是那种懒懒的野性。

用老白话来讲就是闷骚男。

他右手拿勺匙,眼抬眸亮的笑:“喝前妻做的鸡蛋酒,我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个,命硬。”

温习人站着,拿纸擦手,她旁若无闻的回他:“是,我下毒了,你最好别喝。”

闻京朝不仅喝了,还喝见底了。

前妻的手艺不错,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就不怕毒死我,以后找不到这么契合的床伴搭子?”

闻京朝漫不经心抹着嘴,开口就能气死人。

好在温习这人百毒不侵:“是啊,Rick活好能干,真要死了我可舍不得。”

“温习……”闻京朝讲话,故作吊人胃口的停顿一秒:“你这么想,为什么三年从不找我约一次?”

“闻先生远在美国,我是有心无力。”

闻京朝却道:“不用你去美国,你不是有我手机号,打个电话我自己回来。”

温习差点夺口而出一句“遛狗吗?还知道自己回来”。

到嘴的话她生生咽下去,显得不太礼貌:“Rick准备下一个查财务部?”

这才是她今天来的目的。

“嗯。”

温习也不遮掩,话开门见山:“不瞒你说,我知道财务部哪些人手脏,不过如果我提供名单……Rick会不会考虑在董事会帮我说好话?”

交易才是她的本性。

“你要是清白的,怕什么?”

她说:“清白也怕当官的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闻京朝的眸淡淡扫过她的脸,没什么情绪波动。

他身姿后仰,靠在沙发深处。

“第一次睡你巴不得避开我,说是避嫌,怕我怀疑你,这次不怕了?”

聪明如温习:“Rick这么聪明,应该知道身体跟实质性证据的区别。”

“那就是你本来也想跟我睡。”

“是。”她笑,浅浅的弧度:“你也说了我三年没男人,我又不是植物人。”

闻京朝笑,眼角嘴角弯弯,特别的好看悦目。

他起身,在衣橱取了件浅灰衬衫,旁若无人的换。

温习自然也不矫情去避防,没什么看不得的。

闻京朝宽肩窄腰,后腰上有明显腰窝,他头身比非常好,这种男人放到帅哥横行的娱乐圈都得拔尖一筹。

许是察觉到她目光在瞟,闻京朝玩笑话带着真腔:“Lucy比三年前欲望大多了。”

他记得刚跟温习结婚,当天晚上两人都闹了个大笑话。

她没经验,他又怕吓到她。

搞到最后闻京朝也被她弄慌了,两人一个在床尾,一个在床头,大眼瞪小眼。

温习在浴室帮他一次。

她羞得两颊通红,眼都不敢抬起看他。

那夜特别深,闻京朝本想作罢,反正来日方长。

天蒙蒙亮起,他蠕眼看到面前蜷着一团黑色身影,温习把头栽在他怀里,唔唔噎噎的嘴里讲话。

闻京朝掰正她脸,问她怎么了。

温习又不说,只是一味的亲他,动作生疏笨拙。

闻京朝头一次有种被狗牙齿啃肉的错觉,但女人的身体柔软又嫩,挠得他心神荡漾。

于是他翻身反被为主,扣住她两只胳膊往她头顶压,问她:“玩真的?”

温习当时急得要哭。

他于心不忍又把她放开。

闻京朝跟温习正式的第一次,是在婚后第三个月,他从国外出差回京北,两人身影笼在月色中,她缠着他腰杆,他仰头问她:“今晚这么主动?”

她在月色里,羞涩又胆怯:“我看电影学了不少。”

那晚,她首次施展她学成有得,却也不及他的半分,接连闹笑话。

到后半段,几乎是他在带她。

闻京朝一度带领她登顶山巅,观阅山顶最绚丽的风光。

交易达成,他说可以考虑这个问题。

温习回到自己家,心情久久无法平复,脑中不时的冒出闻京朝说她欲望大的话。

他坦荡无比,她却莫名心虚了。

好在马上去贵城,能让她平静一阵子。

一夜她没睡好,总是半梦半醒间,梦到闻京朝溜进她家,跟她z。

她睡觉都下意识的双腿并拢,手死死环抱在胸口。

夏纯冬说早去早落地,所以启程特别早,早上八点从深城出发十点到贵城。

温习先跟孟识雨她们在机场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