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鸣方向盘一转,性能绝佳的超跑瞬间滑行过弯,而后下了高架,直奔西郊庄园。
炽白的路灯一道道切割浮过驾驶舱,照亮他不近人情又冷若寒霜的脸。
“我相信沈总解决问题的能力。”
沈建忠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立即道:“这两人原来是做地产投资的,赚了些钱就飘了,现在做影视投资也只是稍稍喝些汤罢了,你放心这种心术不正的人,我们T视频不会合作,已经在供应商名单中除名了。”
许鹤鸣“嗯”了一声。
听到应声,沈建忠神经松弛了几分,他开始絮叨。
“也是喝了点酒,这才动了歪主意,我已经当面警告过了。池漾那边我也会找时间安抚道歉的,老弟你放心…”
他没说完许鹤鸣就打断了,“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
“啊?”饶是人精如沈建忠也脑子卡了一下,“不是那个,他们俩那什么……”
许鹤鸣挂了电话。
电话那端沈建忠看着手机,又看向面前站着的两人,疑惑道:“怎么回事?许鹤鸣说这事和池漾没有关系?你们再给我说一遍当时的情况。”
于是两人又重复了一遍事情经过。
沈建忠更纳闷了,“这事不就是因池漾而起的吗?怎么又没关系了?他们两口子到底怎么回事?”
一日夫妻百日恩?
毕竟看似互撕,眼神又拉丝的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里,沈建忠开始怀疑今晚是一场局。
难道是冲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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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池漾被渴醒了。
她下楼喝完水整个人清醒了几分。
天已经亮了,带晨光的雾气,看着院子里飞掠过的鸟儿,池漾心头微动。
睡前提到的“春花”再次蹦到了脑海里。
别的猫孩子都跟着亲妈,凭什么她要两地分家?而且马上就要有后妈!
池漾又看了眼时间,她前面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
昨天都那么晚了许鹤鸣应该会带着昆娜在市区留宿吧,反正他又不止一套房子,在哪里滚床不是滚……
池漾又在心里骂了句死渣男。
于是脸都没顾上洗,就开车出门了。
不到半小时的车程,目的地接近了。
前方是绵延群山和万丈朝阳,池漾这次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来的。
庄园大门的安保识别是自动的,他俩还没真正离婚,这辆超跑严格意义上还挂在许鹤鸣名下,自然一靠近就开了门。
比较难的是城堡内部怎么进去。
她知道里面有摄像头,被录一次和两次没有区别,重点是她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池漾慢慢悠悠将车溜到了近处。
她穿的还是睡前的运动短裤,上半身背心外套了件机能风的皮肤衣,猫腰下车的样子实在是鬼鬼祟祟的紧。
她进不去正门,只能溜边找其他入口。
最终从后厨的食材运输通道进去了。
路过西翼大厅,看到了被围起来的施工现场。
她有印象,穿书醒来就是这个套房。
花哨冲突的元素都已经不见,没有任何婚房的痕迹。甚至完全看不出来这是那晚的房间。
行动力惊人,看来这个城堡很快就要迎来新的女主人了。
不被父母爱是困住她的牢笼。
15岁的她把幻想的爱情当成了安抚疼痛的良药。
一笔一笔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构造了美好的童话。
【许鹤鸣,我很喜欢你,非常喜欢,是爱的程度哦。】
【许鹤鸣你做我的家人吧,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
……
想到自己写了什么,池漾闭上了眼睛。
而这些话书里的池漾早已经说给许鹤鸣听了…微信中一次次的主动聊天也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可真心被当作笑话。
太傻了,真的太傻太天真了。
池漾迅速挪走了脚步,不再看那个房间。
她转了小半圈才看到安安的影子,它正趴在书架上歪着脑袋看她。
池漾小声叫了它的名字,蹑手蹑脚过去试图把它抱下来。
安安以为池漾要和她玩,爪子往前伸了一下。
可没等池漾摸到,它就扑通一声跳了下来,很熟练地跑了。
很灵活且聪明的狮子猫,池漾笑着在后面追。
安安一路去了东翼,身体一跃利用体重优势就把套房门打开了,一溜烟钻了进去。
池漾走到门边迟疑了一下,上次许鹤鸣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应该不会大晚上回这里睡吧,她轻轻嗅了嗅,再三确认没有闻到女士香水的味道。
很好!很棒!就应该在别的地方共度良宵。
池漾轻推门猫腰进去了。
房间内视线昏沉,甚至连弥漫的气息都是带着冷调的沉香。
池漾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慢慢往前摸索。
安安一身通白的毛发相对显眼,池漾跟着它一路走,从起居区到寝区,安安像是故意和她玩一样,欲擒故纵。
越往里走,气息越明显,视线也更受限。
床和窗都是三重叠的纱幔,一层象牙绸,一层银灰绡纱,最外面是墨绿色的丝绒吸尽杂光。
安安跳向了床,钻进了纱幔中。
想到这是许鹤鸣的卧室,她的女鹅就这么整天跟他粘在一起,池漾心头火大。
她弯腰拨开纱幔,手撑在床沿,视线更昏暗她只能看那一抹白。
钻进毯子里了?池漾膝盖跪了上去开始摸索。
可手一摸上她就僵着不敢动了。
有起伏……有人……池漾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安安这时候在毯子下掉头露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池漾这才看清许鹤鸣模模糊糊的侧脸。
“喵~”安安非常嗲地叫了一声,爪子踩了踩男人肩膀。
池漾顾不上这床上怎么没有女人,她需要立即携猫跑路。
弯腰伸手一把捏住了安安的后颈就把猫从被窝里薅了出来。
可目标还没揣怀里,就感受到一股强悍的力道抓住了她的外套,之后便是来不及有任何反应的翻转和扣押。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松手让安安跑,省的被误伤。
她整个人像是小鸡仔一样被钳制住了,腰间被许鹤鸣用膝盖顶住了,手臂被反剪,一只大手按在了后颈,整个人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