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桑钿一怔,他这是同意了?

浴室位于套房的正中。

当里面灯亮起来的时候,周围的墙壁就会变成雾面玻璃状。

里面的一切动态,外面人可以尽观眼底,极具情趣。

桑钿并不知道。

她解开旗袍的领口,沿着身侧的盘扣一一解开,缓缓脱下的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

头顶的水流浸湿了她的发,顺着她的身体,冲刷着她赤足站在地上的修长双腿。

入喉的酒化成滚烫的火,让梅霁寒墨眸徐徐暗了下来。

下一刻,他放下酒杯的站起身来。

......

桑钿从浴室洗完出来后没看到梅霁寒,以为他先会卧室了。

然而卧室也没有?

她找到书房,就见韩延站在门口,语气恭敬道,

“梅爷每晚都要抄经打坐,他让桑小姐先休息。”

“好。”

桑钿说着,深深看了眼房门。

如果小澄的死真跟梅霁寒有关,他抄写的经文,能够洗刷得了他一身的罪恶么?

门内。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紫檀笔杆,脑海中晃过她在浴室里窈窕的身影。

平日遵劲细长的瘦金体微微失了力。

一滴化开的浓墨氤氲了宣纸。

模糊了往日里那个冷静自持的‘静’字。

梅霁寒敛下心底的燥气,放下笔的揉着眉心。

“二爷,你让我查的船上的服务生,今晚的确少了一个,说是意外摔倒后手骨折去医院了。

通过照片比对,正是今晚在酒吧找桑小姐麻烦的那个男人。”

韩延忍不住好奇,

“二爷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服务生扮的?”

“船上的人非富即贵,就算故意低调,也不会穿那种面料普通的西装。”

“那需要把服务生冒充宾客的事告诉周少么?”

梅霁寒重新覆了张宣纸,

“有人费尽心机的搭了这戏台,演这出戏给我看,我又何必揭穿?”

大概是这两天太累一直没睡觉,外加喝了杯酒的关系。

桑钿头靠在枕头上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一夜什么都没发生。

她摸了摸冷着的床畔,梅霁寒昨晚没回来?

看来他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对女人不感兴趣?

桑钿下了床推开门,就见平时总是穿一身黑的男人,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的衬衫。

骨节分明的大手攥着黑色的钢笔,在韩延递过来的文件上批阅签字。

清晨窗外的暖阳照在他身上,就像一棵覆着皑皑白雪的青松,清冷高寒。

“醒了?洗漱完过来用餐。”

梅霁寒未抬头,吩咐韩延去准备。

韩延跟在梅霁寒身边这么多年,他每天早晨都会在五点起来健身,六点用早餐,风雨无阻的从未被打破。

他心里暗自意外,梅爷今早足足迟了一个小时。

只为了等桑小姐起来一起用早餐?

桑钿洗漱完回到餐桌上时,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不知道是她哪让梅霁寒不满意,哪怕做情人他都不要?

还是说他介意她曾是原炀未婚妻的身份?

就在她想要开口问的时候,梅霁寒似是能猜到似的,淡淡道了句,

“食不言寝不语。”

早餐结束后,梅霁寒才抬眼看她,

“身份证带了么?”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桑钿还是点头,

“带了。”

韩延送进来一套女装和鞋子。

梅霁寒站起身来,看了眼腕上的时间,

“把衣服换上,十分钟后我们下船。”

桑钿很快穿好衣服,从卧室出来时,正在客厅喝茶的梅霁寒抬眼看过来。

平时见她总是穿着一身不合体的旗袍,带着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过分端庄和拘谨,面前的桑钿穿着一条清纯的小白裙,头发简单扎了个轻盈的马尾。

像极了一个正在念大学,青春动人的少女。

男人敛下眼底的微光,满意她扎起头发后,随之收敛起来的明艳娇媚。

“走吧。”

桑钿没想到,克己复礼的梅家家主,竟喜欢这种清纯小白花的人设?

桑钿跟着梅霁寒下船上了车,眼见前面不远就是原公馆,她的心骤然一沉的暗暗攥紧手指。

所以,梅霁寒还是要把她送回去?

黑色的库里南经过原公馆,几分钟后便来到民政局门口。

桑钿不禁想到,原炀说民政局距离原公馆1.314公里,等他们领证这天他要牵着她的手走过来。

这样他们就一生一世都不会分离。

他们曾经约定,在一起的第521天领证。

也就是今天。

车子穿过民政局的后门,停在后院的停车场。

“下车。”

面对桑钿一脸的不明,梅霁寒提醒她,

“不是说要做我的女人么?”

桑钿怎么都没想到,梅霁寒问她有没有带身份证,还准备了这条小白裙,并不是他的‘个人喜好’。

而是要带她过来领证的?

梅霁寒语气淡然的表示,

“我以俗家弟子的身份皈依佛门,按律可以正常娶妻生子,但是不能在外面包养情人。更不能有,没名没份的私生子。”

见桑钿坐着不动,他扬眉的看向她,

“怕了?”

她只是为了查清小澄的案子而接近他,但从没想过要嫁给他。

如果这是唯一留在他身边的方式——

桑钿深吸一口气的打开车门,

“走吧。”

他们走的内部通道,工作人员拿了梅霁寒和桑钿的证件后,看向旁边站着的韩延,

“梅总拟定的婚前协议,可以一起交给我。”

之前桑钿和原炀在订婚的时候,原炀的母亲就拟定过一份内容繁长的婚前协议,专程送到桑家。

桑钿看过那份协议。

大致意思是原炀一切婚后的财产,都与她无关。

原炀送给她的珠宝,她只有使用权,没有支配权。

如果桑钿提出离婚,或者婚后没能在三年内为原炀生下儿子,桑家则需要把当初原家给的彩礼,双倍奉还。

就算是这么苛刻的条件,桑夫人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像是料定了她一定能生出儿子似的。

更是迫不及待的,一订完婚就把她送进了原公馆。

......

“没有婚前协议。”

旁边梅霁寒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桑钿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