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桑钿在门口敲了几声,里面没有人应。
推门进去后她发现梅霁寒并不在书房里。
桌上燃着的沉香线,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偌大的书房里,精工细雕的稀有黑檀木家具,雅致又贵气。
桑钿看了一圈,她知道像古董这种贵重的东西自然不会放在明面上。
可这里除了书柜就是墙壁,并没有韩叔说的什么收藏格?
书柜上摆放的全是经商之道。
而右下角的柜格里,竟摆满了医书?
桑钿随手拿起来看,发现不是治疗罕见疑难杂症的,就是解读一些古老的秘术。
她知道梅霁寒会娶她,或许并不相信她的体质能解除诅咒。
但他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机会。
桑钿在把书插回去的时候,发现格子的空隙有些挤。
就在她下意识的按着柜格,往里面插的时候,摆满医术的方形书柜,竟缓缓凹了进去。
下一刻,落地书柜竟向两边慢慢打开。
没想到柜子后面竟还有柜子!
看到这整面柜子名贵的古董,桑钿拿起柜格上的一只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只名贵的祖母绿玉镯。
盒子底下还有这只镯子的证书照片。
桑钿盖上盒子放回原处,看到最顶上那格的角落里,还有一只扁盒。
她把椅子拖过来,脱了鞋踩着去够。
在拿到盒子后,桑钿打开发现里面是空的。
只不过这只内里是丝绒的盒子,里面原物件的形状......
是怀表!
就在桑钿想要看一下盒子底下的证书时,走廊上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她只能先把盒子放回原处,却额头一阵冷汗的发现,摆放古董的柜子竟怎么都关不上了!
......
梅霁寒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正拿着抹布,踮着脚擦书柜的桑钿扭头看向他,紧张的脚一崴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时候,他上前稳稳地接住了她。
她的身体软的就像没有骨头。
洗完澡后还湿着的发,带着幽幽的花香。
一缕发丝顺着她的脖颈,滑进他浴袍微敞的领口里。
那双惊慌未定的黑眸,像极了一只偷主人东西时,被当场抓包的猫。
男人暗下眸色,
“梅太太不去休息,在书房做什么?”
桑钿从梅霁寒怀里跳下来,穿好鞋子,
“我沏了壶茶给梅爷送过来,刚好看到书架上落了层薄灰,就想打扫一下。”
她狂跳的心脏忍不住庆幸:
就在梅霁寒进来的前一刻,毫无章法的她只管碰碰运气的,按下对应角落的书柜。
好在书柜顺利合上了!
“这些杂扫都是钟点工会做的事,梅太太不需要亲历亲为。”
梅霁寒说着看了一眼桌上的茶,不明的问她,
“今晚韩叔泡的就是白毫银针,为什么还要再泡一壶来?”
桑钿解释道,
“韩叔泡的白毫银针虽然香气馥郁,却因为水温稍微高了些,茶味闻起来有些燥。
泉水泡茶,温度比平日低个两度左右最好。”
她看到梅霁寒只是拿起来闻了闻却并没有喝,就知道这个茶泡的并不合他心意。
她倒了一杯递给梅霁寒,
“梅爷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梅霁寒接过茶杯,一股清爽的气息扑鼻而来。
同样的茶,入口却带着一丝丝滑的淡甜。
“除了泡茶的水温,揣摩男人的心思,也是你在女德学院的功课之一?”
男人颀长的身影微微倾俯,将她困在身体和桌子中间。
深不见底的墨眸凝着她的脸时,桑钿的心紧张的快跳了几拍。
梅霁寒这是在怪她,兀自揣测他的心思?
却没想到他语气淡淡的道,
“你是这里的女主人,可以尽管去做你喜欢的。不需要通过揣测别人的心思和喜好来度日。”
在把茶杯放回桌上后,梅霁寒直起身子。
在被桑夫人带回女德学院后,桑钿每天学的都是怎么察言观色,善解人意的迎合男人的喜好。
虽然这令她厌恶,但她却不得不学。
但是现在却有一个人告诉她,她可以有自己的喜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桑钿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梅霁寒看了眼腕上的时间,
“时间不早了,回卧室休息吧。”
桑澄一怔。
梅霁寒今晚要跟她一起睡?
虽然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一起睡也没什么奇怪的。
但从来都是自己睡的她,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
回到房间后,梅霁寒旁若无人的解开睡袍的带子,露出小麦色结实宽阔的臂膀。
桑钿耳根子一热的别开目光时,却还是瞥见了他泾渭分明的腹肌。
梅霁寒脱了睡袍后并没有上床,而是拉开衣柜拿了件衬衫穿上。
桑钿下意识的问,
“梅爷要出去?”
“嗯,去机场接个重要客户,帮我选条领带。”
梅霁寒边系衬衫的袖扣,随口对桑钿道。
没想到梅霁寒见重要客户,会问她的意见。
桑钿认真选了一条酒红色的领带,比在他的黑色衬衫上。
“酒红色高贵沉稳又低调,不似冷色调的冰冷疏离,反而带着一种对对方的重视和欢迎。我觉得很适合梅爷。”
以前她没发现,梅霁寒居然这么高。
身高将近一米七的她,在帮高出一个头的他打领带的时候,甚至不得不踮起脚尖。
动作熟练的打好领带后,桑钿把衬衫的衣领翻下来系扣子时,长时间的踮脚让她身体轻微的晃了一下。
身后温热的大手固住她的后腰,给了她可以依附的支撑。
“平时你也是这么帮他穿衣服,打领带的?”
桑钿反应了一下,才知道梅霁寒口中的他是谁。
虽然这些是她在女德学院学的,但还从来没有实操过。
因为原炀每次要出去,都是沈慕青帮他换衣服。
沈慕青说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不但最了解他的喜好了如指掌,就连他身上哪个部位有痣,她都一清二楚。
而且她是他的保镖,每天陪他出入各种场所,最知道什么场合穿什么风格的衣服。
而她每天都呆在家里,根本不懂这些!
以前想到沈慕青帮原炀换衣服时,挑衅的眼神时她还会心里不舒服。
现在想想,桑钿直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他们play中的一环。
以后,他们爱玩自己玩去吧!
“梅爷要是不喜欢我做这些——”
桑钿还以为梅霁寒会说,这些以后也不许她做。
下一刻他却扣着她的后腰,使得她的身体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态抵在他的胸口上,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