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秦管教看到有人在外面等桑钿,便带着她从后门离开了。
桑钿上车前偷偷摘了手上的戒指,装进兜里。
回到女德学院,桑钿跟着秦管教一路进入阴冷肃穆的聆训堂。
一身黑色旗袍的桑夫人坐在堂中的太师椅上。
虽然已经年近五十,却保养得当的女人,一双上挑的眼睛极其凌厉。
在看向桑钿的时候,像极了一条冷血的蛇。
“跪下。”
面对桑夫人的冷斥,桑钿垂眸,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你是不是以为桑澄死了,我没有了可以控制你的工具,你就可以借此脱离我的掌控了?”
“母亲,我没这么想过。”
桑钿低声道。
桑夫人冷冷地提醒她,
“别忘了,桑澄的奶奶一直都在由我照顾着。
他奶奶是他唯一的亲人,你不会连老太太的死活都不管了吧?
还是说你要我亲口告诉她,桑澄已经死了的事?”
桑钿心头猛地一紧,指甲刺进手心。
“奶奶年纪大了,经不起这个刺激。”
当初她靠着黑客技术找到桑澄在乡下的奶奶后,因为桑澄多次去看望她,很快就被桑夫人发现了。
后来她以桑澄还未成年,她会替他照顾奶奶的名义,把她从乡下接回女德学院后,又把奶奶的监护权牢牢的掌控在手上。
“要不是昨天晚上我看到原少的朋友圈,派人去查才知道——
你居然因为和原少闹了别扭,胆敢几天都不回原公馆!
我看你是忘了自己是谁!”
女德学院的学生,要学习几百道菜的做法。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道椰子鸡根本就不是桑钿的手艺?
桑夫人冷声吩咐秦管教,
“帮桑钿好好回忆一下,她是个什么身份。
知道她想起来了,回去和原少跪地道歉为止!”
就见秦管教从另一个管教手上,接过一个木盒。
那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东西,桑钿闭着眼也知道。
秦管教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
针的粗细和缝衣服的针差不多。
却更长,扎进人皮肉里的时候,也更深。
针扎在身上不会流下伤口,冒出的血珠会被衣服立刻吸收。
当上百针扎在身上时,就像浸入毛孔的牛毛细雨,会让人痛不欲生。
“我和原炀分手了。”
桑钿的话让桑夫人脸色一变,蹭的从座位上站起来,一巴掌扇在桑钿脸上!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做?
秦管教,带桑钿去音乐室!”
听起来高雅的‘音乐室’,里面放出的并不是优美的音乐,而是刺耳的声波。
在里面呆上一个小时,就会让人精神崩溃,痛苦难忍。
曾经桑钿亲眼看到一个女孩耳朵里流着血,精神恍惚的从里面被抬出来。
听说她的耳朵从此以后,永久性失聪了。
对此女德学院却不需要付任何责任。
因为在女孩们被送进来的第一天,就和这里就签下了免责协议。
作为欲望的驱使和家里攀附权贵的工具,她们甘愿愿意接受一切结果。
就在秦管教粗暴的上前把桑钿从地上扯起来时,她胸口敛着一股寒气的道,
“如果我耳朵失聪,或者死在了音乐室里,梅爷可不是原少。
他的行事手段,相信母亲也是听说过的。”
桑夫人眯了眯眼角,
“你是原少的未婚妻,还想着把梅爷搬出来压我?
梅爷是什么人?你以为他会替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出头?”
桑钿并没有直接回答桑夫人的问题,而是解释,
“原炀抱着沈慕青上南港新闻的事,母亲肯定也看到了。
他真正放在心尖上的人,一直都是沈慕青。
虽然他答应娶我,但沈慕青才更像是原家的女主人!
她一句话就可以剥夺我天黑之后,踏出原公馆的资格。
就算我顺利和原炀结婚,但只要沈慕青不答应,我就不可能从原炀手里拿到母亲想要的资源!”
从女德学院顺利嫁入豪门的女孩,必须用资源来‘回馈’一次学院。
而作为她的养女,桑夫人要的是源源不断的资源喂养。
“而梅氏掌控在梅霁寒手里,与其嫁给原炀,不如想办法嫁给梅爷!
到时候我就是梅家的女主人,而不是和原炀一起,做需要仰梅家鼻息的原太太。
到时候我也可以帮母亲得到更大的利益。”
桑夫人没想到,桑钿的野心还挺大!
她围着跪在地上的桑钿,踱量徘徊了两圈后,停下脚步的问她,
“你有把握?”
“没有。”
见桑夫人脸色一沉,桑钿语气认真,
“但我会努力。而且这几天我没回原公馆,就是和梅爷在一起。
今天就是梅爷的管家送我去的营业厅。”
她当然不可能让桑夫人知道,她和梅霁寒已经结婚的事。
否则桑夫人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立刻让她实现‘利益回报’。
哪怕再有钱的男人,也厌恶贪婪功利的女人。
她不会让梅霁寒在她找到证据以前,就厌弃她的,把她赶出梅家。
桑夫人诧异的看了桑钿一眼。
整个南港都知道,梅家的掌权人不近女色。
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他的床,却都下场凄惨。
传言他的取向并非女人,所以便没有人再敢试探他的底线。
否则她早就把桑钿推给梅爷了,而不是原少!
没想到桑钿竟然能够接近梅爷,还被管家亲自接送?
她还真是小看她了!
桑夫人知道桑钿不敢骗她,毕竟桑澄的奶奶还在她手上。
“你说这几天你和梅爷在一起,他睡过你了?”
她阴冷的眸子在桑钿身上打量着,
“都说梅爷有洁癖,他怎么可能会要自己侄子睡过的女人?”
“原炀他没有碰过我。我也还没爬上梅爷的床。”
桑钿如实的话让桑夫人一脸诧异。
她把桑钿送进原公馆两年,原炀都没碰过她——
原来他不行?
“你这种从女德学院养的,一条在我面前学狗叫的狗,也敢痴心妄想的去勾引梅爷,爬他的床?”
随着高跟靴‘锵锵锵’敲击着地面的声音响起,穿着一身金色亮片礼服的女人气势汹汹的走上前。
桑钿敛眸。
桑芷爱从国外回来了。
和女德学院里保守的穿衣风格不同的是,桑芷爱性感艳丽的就像一朵金箔玫瑰。
身为桑夫人的亲生女儿,虽然父不详,但桑芷爱从小被桑夫人宠的骄纵霸道,无法无天。
她想当模特,桑夫人就把她送去国外最顶尖的模特公司,给她一路砸钱的把她培养成了超模。
面对桑芷爱的讽刺,桑钿从来就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她。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桑芷爱,就见不得她这副对任何事都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她故意凑近桑钿,
“听说桑澄死了?
没想到他平时那么高冷,居然私底下磕药不说,还下贱的把自己送上门给男人玩。
幸好他有自知之明的跳了楼,不然这种垃圾活着真是让人恶心!”
小时候一起玩的小朋友听说桑澄也姓桑,还是这里唯一的男孩,就问桑澄是不是她弟弟。
她把吃剩一半的国外进口巧克力扔在地上,让桑澄叫一声姐姐,这块巧克力就是他的。
没想到那个小杂种却说,他只有桑钿一个姐姐!
后来她让秦管教替她教训桑澄,桑钿就挡在前面求她。
她让桑钿学狗叫,然后把地上的巧克力捡起来吃了。
没想到她还真的照做了!
桑钿和桑澄虽然不是亲姐弟,却感情深厚,而且从小都漂亮的像童模!
长大后,只要有桑钿出现的地方,更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被她吸引走!
所以她故意让母亲给桑钿穿不合身的旗袍,永远把头发老成的盘起来,不准放下来!
至于桑澄,只要一想到她十八岁生日那天发生的那件事——
桑芷爱就恨不能他去死!
果然。
提到桑澄,桑钿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反应。
只不过她冷幽的眼神,让桑芷爱没来由的心头一紧。
就听桑钿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的反问她,
“我管你叫姐姐,那你自己是什么品种的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