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宁睿白看着苏有之的眼神充满失望和不满,心中暗自决定,绝不让自己的宝贝妹妹嫁给这种人。
宁希微在宁睿轩的怀里哭个不停,“呜呜呜,二哥对不起,都怪我......是我做错了......我不要雪莲花了,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二哥好好的......”
盛景行沉默了下来,晋安侯不知道是什么眼光,怎么就定了这种人给宁歆一做夫婿?
“苏公子弄清楚一件事情,我惩罚他,是因为他对我不敬。随意地诬陷我与宁大小姐的关系,他想要置我于何地?又想把皇家颜面置于何地?
说完便瞪了侍卫一眼,沉声下令道:“将宁三小姐拉开,给我狠狠地打!”
“是。”侍卫们应声,一把将宁希微拉开,重新将宁睿轩压在地上,被狠狠地打。
苏有之自知理亏,只能上前拉住宁希微,生怕她再扑上去。宫中的杖责,宁睿轩这种长期征战沙场的人受了也得回去静养十天半个月,换做是她这个身子骨,恐怕半条命都没了。
众目睽睽之下,侍卫将五十板打完之后,宁睿轩已经满头大汗。腰间以下尽是溢出的血迹,看上去格外的明显。
“打成这样了,就给宁二少爷好好洗洗吧。”沈钰看了一眼刚才宁歆一站着的水池。盛景行了然地点头,命令人将他扔了进去。
只看到宁睿轩扑腾几下,就强忍着疼痛从水中站了起来。
纵横的伤口遇上刺骨的冷水,竟然将疼痛放大好几倍,他险些就晕了过去。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他忽然才想到,刚才的宁歆一是否也是那样的痛......
两个奴婢给宁歆一换好衣服后,又乖巧地给她敷了药。宁歆一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结痂的膝盖再一次受伤,心中无奈又失望。
她们离开之后,宁睿白、沈钰和盛景行便一同进来看望。看着她躺在床上,满脸苍白的模样。宁睿轩心痛不已,“歆儿,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宁歆一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和大哥无关,不要自责。”
“你倒是还能笑出来。”盛景行看着她的模样,忍不住调侃道。
“今日也多谢五殿下。”宁歆一真诚地说道。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自己还不知道要在那池子里待多久。今日之事,明显就是宁希微从中作梗,她就是不希望自己能够过得安稳一些吧。
“若是想要以后当个残废,你就继续折磨你的膝盖吧。”沈钰的语气冰冷,眼神落在她包扎地厚重的膝盖上,眼中的意味让人摸不着头脑。
“刚才那两个奴婢是我送进来的人,她们会照顾你,你就好好养伤吧。”宁睿白替她盖上了被子,瞧着她日渐憔悴的小脸,心里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难受至极。
如果是旁人欺负她,他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她讨个公道。可是偏偏是自己的亲兄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宁歆一明白他的想法,也不希望一向开明的大哥会因为这样的事情郁郁寡欢,岔开话题说道:“大哥,你帮我照顾好母亲,不要让娘亲伤心。”
“你放心吧,母亲那边我亲自去解释了。即便她很担心你,但是也知道皇室之人惹不起。受了惩罚,以后才不会再为难你。”
宁睿白关心了几句,就跟着盛景行和沈钰离开。
深夜时分。如墨般浓重的夜色笼罩着皇宫。万籁俱寂之中,唯有更夫的梆子声远远传来,一下又一下,仿佛是这寂静夜里的心跳。
宁歆一做了一个噩梦,梦见宁希微在母亲面前添油加醋地说自己的惨状,吓得母亲的病犯病,陷入昏迷。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满是冷汗。膝盖上的伤口又溢出了几丝血迹,她不愿意打扰别人,自顾自地朝着一旁的柜子探去,打算自己换药。
手臂上的伤口虽已简单包扎,却仍有鲜血渗出,将包扎的布条染得殷红。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在屋顶上穿梭,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房间内。宁歆一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下意识要叫,对上他眼眸的那一刻,强制性把呼救压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虽然来人带着面巾,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那双眼熟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他总喜欢用这种姿态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无奈地说道:“沈将军,你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式出现吗?”
“你这是要做什么?”沈钰看着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换药。”宁歆一指了指放在一旁的药粉和绷带,“你来这里做什么?浣衣局应该不会有你想要的东西吧。”
沈钰没有回答,他的怀里揣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军医研制的疗伤药和治疗伤寒的特效药。想到她今天受了寒气,旧伤添新伤,这才送过来的。
他直径掏出布包,又拿过一旁的绷带,自顾自地坐在她的身边。低声说道:“这个药的效果会好一些,你且忍一忍。” 说罢,他动作轻柔地揭开她膝盖上的旧纱布,目光紧紧盯着伤口,眉头微微皱起。伤口有些红肿,但是比起前几日的时候,好多了。
随后,他又将药粉细细地涂在她的伤口上,拿起一块新的纱布,仔细地缠绕在膝盖上,一圈又一圈,力度不大不小,她感觉不到疼痛,但每一圈都缠得紧实,最后打了一个利落的结。
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冷毅的面容,他专注地为宁歆一清理伤口,那眼神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宁歆一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心中升起一股淡淡额暖意,忘却了拒绝。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沈钰的时候,总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
“你大概就是我的灾星。”宁歆一不由得把心里所想的事情说出口。
“嗯?”沈钰抬头,不明所以。
“每次遇到你都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宁歆一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家门外,祠堂,树上和现在,好像每一次我都很狼狈。”
“说的也是。”沈钰同意点头,继续说道:“还有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