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脸色发黑，心知不妙。领导已经动怒，杨厂长肯定也脸上无光。
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杨厂长的工作能力！
就算现在挨了骂，回头杨厂长也饶不了他。
唉，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把自己逼进了死路！
见易中海沉默，杨厂长忙上前打圆场：“周老您消消气，易师傅年纪大了，偶尔记错也是难免。”
周老冷哼一声，语气严厉：“生产不是儿戏！他记错没关系，若是在生产 ** 错呢？那可不止增加成本，更可能引发安全事故！你明不明白？”
杨厂长紧张地擦汗：“领导放心，我一定妥善处理！”
这时，杨青山举手示意。
周老点头：“你说。”
“我要汇报一个情况——刚才的考核中，有人操作明显不合格，却通过了二级考核。”
此话一出，贾东旭和易中海顿时慌了。
贾东旭考核时故意干扰杨青山，本想打乱他的节奏，谁知反露了马脚。而易中海的放水，众人有目共睹，只是没人点破。
如今，杨青山显然开始了反击。
而易中海，已无力阻拦。
周老威严地环视四周，随后和颜悦色地向杨青山问道：“你说的是哪一位？”
贾东旭双腿微微发颤，易中海心里也七上八下。他真希望时间能倒流，回到钳工二级考核开始之前。
杨青山抬手，指向了贾东旭：“是他。”
周老瞥了贾东旭一眼，杨厂长脸上已布满怒容。今天本是周老来视察的日子，本想留下好印象，却在这关键时刻被人拖后腿。
“贾东旭！”杨厂长高声道，“你过来，重新考一次！”
贾东旭手抖得几乎握不住工具，他望向易中海，还是慢慢走向了工作台。
易中海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在心底祈祷贾东旭别慌张，能记起他教过的步骤。
李主任从主席台取来一张图纸，放在贾东旭工作台上。
贾东旭低头看图，随后开始操作……
围观的工人里，有人摇头叹息。
有人小声说：“完了，他第一步就错了。”
“这下没人能保他了。”
……
比规定时间超出一小时，贾东旭才颤巍巍地关闭工作台。“厂长，我做完了！”
他交出的成品黑乎乎、粗糙不堪。
人群里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笑声。
周老看着杨厂长手里的零件，眉头紧锁。
杨厂长“哐当”一声把零件摔回台上，贾东旭吓得一抖。
“你这做的什么玩意儿！就这技术还想考二级钳工？”杨厂长怒道，“把贾东旭的考核评定表拿来！”
易中海心头一沉——那张表上，考核官签名是他易中海！
李主任迅速取来表格，递给杨厂长。
杨厂长看了一眼签名，眉头皱得更紧：“易中海！身为考核官，对考生要求不严，扣半个月工资！”
下面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易师傅这次可亏大了。”
“八级钳工一个月九十九块，这一下扣掉四十四块五！”
“扣的钱比我一月工资还多。”
“易师傅怕是要心疼坏了。”
二大爷刘海中悄悄溜进车间，看见一大爷易中海那副有苦说不出的憋屈样，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从前你不是总吹自己是厂里唯一的八级钳工，神气得不行吗？这下看你还能怎么神气！
不是说连杨厂长都得敬你三分吗？以后人家还瞧不瞧得上你？
刘海中高兴得就差没哼出小调来。
杨青山再次举手，周老朝他点点头，杨厂长赶紧问：“杨青山，你还有什么请求？”
杨青山站得笔直，目视前方，大声说道：“厂长，我申请参加钳工六级考核！”
“什么？”四周的工人顿时议论纷纷。
“杨青山是不是疯了？”
“六级钳工没个十几二十年经验，根本考不上！”
“年轻人就是爱逞能！”
“就算他考不上，他也是我眼里的神！”
“我也看好他！”
易中海也开口了：“杨青山，钳工六级考核不是闹着玩的，你得想清楚。听我一句劝，再练几年再说。”
这小子要是真过了六级，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易中海心里嘀咕。今天他已经够出风头了，再成六级工，以后还得了？
“我已经决定了！”杨青山高声说，“我要挑战自己，请领导批准我参加钳工六级考核！”
他没想到易中海还会跳出来阻拦。
看来你今天脸丢得还不够。
周老望着工作台边那个神采飞扬的年轻人，眼中露出赞许。好！这样的工人，越多越好！
他从杨青山身上看到了挑战的勇气，看到了不服输的劲头！
“六级考核很难的，你不会成功的。”易中海摇摇头，叹了口气。
他这话倒也不全是瞎说。钳工二级考核都得提前几个月练习准备，六级考核有些人练了一二十年也过不了。
更何况杨青山才工作几年，很多产品别说做，见都没见过。
“要不我们打个赌？”杨青山看着易中海说，“我要是没考过，给你一百块；考过了，你给我五十。”
他突然想再逗逗易中海，就拿打赌说事。
“胡闹！”易中海板起脸，连连摆手。
杨厂长和领导都在场，这小子又想搞什么名堂？
不行，无论他耍什么花招，我易中海绝不接招。今天这件事已经让我在厂里丢尽了脸面！
易中海不愿接招，可有人却跃跃欲试。
贾东旭眼珠一转，心想：易中海今天已经亏了四十四块五。如果杨青山考核没通过，就得赔易中海一百块，那易中海反而能赚五十五块五！
要是杨青山真考上了，我就帮师父出那五十块。
这样师父也不亏。
再说杨青山这小子，进厂时间还没我长。刚才做出那成品纯属运气好，难道他真以为自己有多大本事？
师父不敢跟他赌，我来赌！
“我替我师父跟你赌！”贾东旭喊道：“你考核不过，给我师父一百。要是真考上六级钳工，我给你五十！”
居然真有不怕死的来应战！杨青山心里暗笑。
“我来当见证人！”周老高声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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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完美级工艺品，众人惊呆
轧钢厂厨房。
马华切完菜，到后厨叫了傻柱一声。
傻柱走到灶台前一看，洗好切好的菜已放在大盆里，炒锅也刷得干干净净。灶台上油盐酱醋摆得整整齐齐，连炒菜铲都搁在最顺手的位置。
马华做事就是让人放心！傻柱心里感叹。
“来了来了！”刚来的学徒小胖子抱着一捆柴火冲进来，不小心把铲子碰掉在地上。
小胖子赶紧捡起来放回灶台。
傻柱盯着小胖子，小胖看着师父的眼神，不知所措地挠头。
师父一直盯着我，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了？
柴火搬来了，接下来该生火炒菜。难道在等我点火？
小胖赶紧转身要到灶前坐下。
“等等！”傻柱喊住他，“你就没觉得忘了什么事？”
小胖挠头说：“我这就点火。”
“不是，刚才你干什么了？”傻柱提醒道。
“搬柴火进来啊！”小胖回答。
“然后呢？”
“然后点火，您炒菜！”
“你搬柴时候碰到什么了？”傻柱有点无奈，这胖子脑子怎么转不过弯。
“碰到您了呀！”
“还有呢？”
“还有，”小胖想了想，“想不到了。”
“刚才铲子是不是掉地上了？”傻柱语气有点不高兴。
“是啊，我捡起来了！”胖子应道。
“你家炒菜，铲子掉地上，捡起来直接下锅？”这胖子，怎么这么死脑筋！
小胖一拍脑袋，“忘了这茬了！”
傻柱正炒着菜，听见外面马华、刘岚几个吵吵嚷嚷的。
“马华！”傻柱喊了一声，“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马华走到厨房门口，“都快到饭点了，今天没见几个人来吃饭。”
“刘岚刚才问了，说大家都跑一车间看热闹去了。”
“什么热闹？”傻柱往锅里撒了把盐。
“今天钳工二级考核。”马华说。
“一个晋级考核有什么好看的？”傻柱舀了口菜尝了尝。
“考核不好看，杨青山好看！”刘岚笑嘻嘻地从马华身后凑过来，“他们都去看杨青山啦！”
“嘿！”傻柱乐了，“奇了怪了！杨青山那小子哪儿好看？不就是高点、白点？”
“逗你呢！”刘岚笑道，“听说杨青山主动报名参加钳工六级考核！”
傻柱撇撇嘴，“杨青山？
他当钳工还没我当厨子时间长。
连二级钳工都未必能过，
还想考六级？”
“你可别这么说！”刘岚抓了把花生，倚在门框上接着说，“听说连杨厂长都惊动了！”
“别的车间听说有人要考六级，午饭都不吃，全跑一车间看热闹去了。”
“听说一车间现在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进去！”马华从刘岚手里拿了几粒花生说道。
傻柱冷哼一声，“我看杨青山那小子是不知天高地厚。
六级钳工，是他这种资历能考上的？
自不量力！”
刘岚瞅了傻柱一眼，“我就看好杨青山！”
傻柱打趣道：“你这是看好杨青山？你是看上杨青山了吧！”
马华几个顿时哈哈大笑。
轧钢厂一车间。
中午已经下班，一车间却依然人山人海。
听说有人主动申请钳工六级考核，其他车间的工人纷纷赶来围观。
像红星轧钢厂这样的大厂，八级钳工只有易中海一人，六级和七级钳工加起来也不到十个。
有的钳工干了一辈子，也只能停在五级。
钳工级别不仅关乎工人的收入，更象征着他们的身份地位！
厂里那些六级以上的钳工，都是经过几十年的工作历练，一步步考核晋升的。
而今天参加考核的杨青山，原本只是申请二级钳工考核，却突然提出要挑战六级考核。
这样的场面，谁不想亲眼见证？
如果杨青山考核失败，大家还能谈论他考核时的窘迫、手忙脚乱，以及他作品连二级水平都不如的尴尬。
如果他成功通过，那就更有话题了——大家将亲眼见证最年轻的六级钳工诞生，看他沉着冷静的操作，以及那件完美无瑕的成品。
在一车间的考核现场，杨青山仔细看完图纸后，有条不紊地开始操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