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去海市探亲去,这骗骗不不知情的人还好,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实情呢……”
刘婶子说着不禁高傲的扬起了头颅,眼神中满是万事通的骄傲。
鱼瑾欢这下是真的开心了,看向刘婶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刘婶,您可真厉害。”
“这家属院就没有您不知道的事情。”
鱼瑾欢这话说的真诚,眼神亮晶晶的,看得刘婶莫名有些心虚。
这还是个没嫁人的黄花闺女呢,她这跟人家叨叨啥呢!
她难得的挠了挠头,有些心虚的笑了笑,“闺女走,婶子跟你说,这食堂里好吃的可多着呢。”
“刘婶,你喊我小欢就行。”两人到了食堂门口。
这会儿正是打饭的时候,食堂里面聚满了人。
家属院的食堂吃饭便宜,饭菜味道也还行。
一些没时间做饭的双职工家庭基本天天光顾食堂,自家的孩子也是吃食堂长大的。
鱼瑾欢拿着饭盒,打了个红烧肉,一个清炒豆芽,打了二两的米饭。
食堂的汤是免费的,清汤寡水的,鱼瑾欢看着没胃口就没打。
打好饭菜,鱼瑾欢就跟着刘婶回去了。
刘婶家闺女前几天发烧,这几天都在家养着。
……
天色昏暗,忙碌了一天的西城派出所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食堂里,今天窗口打饭的女服务员见傅所长来了,立马招呼道,“傅所长,正好,今天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所里的红烧肉烧的不错,傅西洲平日里只要碰见了就会打上一饭盒。
他不缺肉票,食堂里的人也就习惯了有肉的时候给他留一份。
傅西洲对服务员笑了笑,“行,给我来一份红烧肉,再来一份炒青菜。”
跟在后面的张佑青闻到肉香,立马挤了上来,“傅所,多打点,我也爱吃肉。”
傅西洲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还是让服务员给多打了一份。
张佑青脸皮厚,凑到傅西洲身边嘿嘿笑,“还是傅所好。”
两人在食堂找了个位置坐下,张佑青毫不客气的夹起红烧肉急哄哄往嘴里塞。
傅西洲没说话,心里却还在想着鱼瑾欢那丫头吃了饭没?
也不知这丫头知不知道去打饭?
这么大人了?
不会饿着自己吧?
傅西洲吃了口饭,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
钱和票都给她了。
食堂饭菜不好吃的话,国营饭店总能找到的。
张佑青不知道傅西洲在想什么,见他慢条斯理的,夹着肉就往嘴里塞。
这肉这么好吃,也就傅所长不放在眼里了。
“傅所,你今天让我查的那人,叫齐胜的,是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齐胜的名字,傅西洲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查到什么没有?”
张佑青嘴里含着饭,支吾着点了点头,“我整理了材料,等下回去给你看。”
等他咽下嘴里的饭,表情也变得有些冷,“这小子,这几天听说调戏姑娘被送到医院去了。”
“我查了查,之前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过都被他妈派人去说和了。”张佑青最是看不起这些对女同志耍流氓的货色了。
听说齐胜那处出了问题,他真是觉得老天开眼了。
傅西洲垂着眸,神情冷淡,说出口的话像是含着冰,“很好。”
那天晚上,要是真被齐胜得逞了……
不知道哪句话触了傅西洲的逆鳞,张佑青只觉得自己快被傅西洲的眼神杀死了。
他三两口把碗里的饭菜扒拉进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中午和女同志相亲的他都没现在紧张。
回到办公室他把下午整理好的材料交给傅西洲。
傅西洲拿着材料回了办公室。
等他看完那一叠薄薄的材料,手心已经攥的很紧了。
张佑青查到资料并不全,但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傅西洲已经知道了这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齐母仗着自己街道办的工作,经常替自己儿子寻摸漂亮女孩相看。
如果儿子在这期间动手动脚,惹恼了女方,她便以自己的权势压下来。
女方碍于名声,拿到了赔偿也只好作罢。
再有不听话的,齐母便喊自己娘家弟弟出门。
找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一顿威逼利诱,不听话的也老实了。
这样下来就更加助长了齐胜心中的淫欲。
这次和鱼瑾欢的相亲,也是他无意间在路上撞见了鱼瑾欢一面,千方百计弄来的。
至于齐父,仗着在国营副食品厂工作,可没少捞油水。
单看他们家里的吃喝就知道了,齐家可不缺罐头麦乳精一类的东西。
家属院邻居都说在他们家见到堆成小山的罐头粮食。
张佑青跟着傅西洲也有一年了,查来的资料很详细,加上傅西洲的推理,基本上已经把齐家人做的事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就差一些关键的证据。
比如被齐胜调戏过的姑娘,齐父在国营副食品厂带走的大量食品物资的单据。
只要他动了东西,必定是账单上做过手脚。
国营副食品厂出货和进货都有单据,要想从中中饱私囊,必定是做过假账的。
说不准齐家人还在黑市私底下将这些国家物资进行买卖。
要真是这样,光凭这一条,只要金额巨大,就够这一家人牢底坐穿。
傅西洲将资料放在桌上,习惯性的从抽屉拿出一包烟。
他修长的手指抽出一根烟,缓缓放到嘴边点燃。
一根烟抽完,他起身将外套披上,随即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还在办公室的张佑青见傅西洲急匆匆出了门。
习惯性的想追上去,才发现傅西洲根本没喊他,于是又一屁股懒懒的坐了回去。
后勤部上次跟鱼瑾欢搭过话的周姐见状扔了抹布,“佑青啊,咱们所长是不是谈对象了?”
张佑青被吓了一跳,见傅西洲的背影已经不见了,才拍了拍胸口。
“周姐,你可千万别瞎说,咱们傅所心里只有工作好不好。”
说完这句话,张佑青突然想到那个漂亮的像仙子的女同志,还有傅所长这些天的反常。
他又点了点头,“周姐,说不准……”
周姐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是上次那个来派出所的女同志吧……"
……
傅西洲一路骑着车到了家属院门口,看到门口亮着的路灯,突然又有些后悔了。
一时冲动来了家属院。
这么晚了,他哪来的理由敲人家女同志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