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晞和走出去看了看,发现来人是他娘:“娘,你怎么来了?”
孟母没好气地道:“我不来咋知道你们睡到太阳晒屁股还不愿起来?
我早上来敲门的时候,愣是没人给我开门,你们这是睡到耳朵都听不见了?”
她上工的时候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导致上工都没精神,上午比昨天少挣了一个工分。
那会孟晞和其实听见了敲门声,只是想着自己和季望舒闹了一夜,凌晨三四点才睡的觉,下意识反应是捂住季望舒的耳朵,不让她被吵醒。
抛开这些不谈,都分家了,他和季望舒属于自己当家做主,也没跟孟家人挤在一块住,他们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怎么着也轮不到其他人来指责,哪怕是他娘也不行。
“那咋啦?我今儿不去上班,望舒也不上工,也没妨碍到别人,多睡会咋啦?”
孟母瞪了他一眼:“都多大的人了,还说这种气话。望舒现在也是大队的一员,她最多休息三两天,然后也是要上工的,不然秋收这么忙她不干活,加上她原来身份多少有点敏感,有的是眼红,只怕不得安生。”
孟晞和带着他娘进了堂屋,给她倒了杯温水:“我们自有安排,您就甭操心了。”
孟母对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儿子多少有些无奈:“行,我也懒得操心。反正你有工作,应该养得起你媳妇,就是不知道你们有孩子以后还养不养得起。
我来呢就是想问问你,你们结婚的事是咋打算的?只领个证就行了?要办席不?”
一提到结婚的事,孟晞和神色认真了不少:“要的。别人有的,我媳妇也要有。”
“你们打算咋办?要我和你爹给你们定个日子不?”
“怎么简单怎么来吧,就请亲戚朋友吃个饭,日子定在秋收后。该置办的东西,我都会准备好,只一点,娘你要管好孟松他们,别让他们在那天摆脸色,不然我替望舒把二百五十块还给大哥大嫂,送孟松去劳改。”
孟母一巴掌拍在他肩上:“胡咧咧啥?小松能是那么不懂事的人?
他就是被李荷花怂恿忽悠,才会一不小心做错了事,他已经知道错,你这个当小叔的别那么小气,别总惦记着这事。
办席的事你放心交给家里,你三个哥哥在呢,他们肯定都能给你帮忙,有需要别不吭声,别拿自己的兄弟当外人。”
孟晞和自然明白,他们兄弟四人之间有隔阂,但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兄友弟恭的,一是免得别人说闲话看不起,二是三个哥哥虽各有各的小心思,但兄弟情还是有的,这种事与其找外人帮忙,不如让自家兄弟搭把手。
他也跟季望舒说明白了,以后跟大哥他们就像亲戚那样处着,不远不近,不让爹娘难做,也全了他们的兄弟情。
“知道了,知道了,要不说娘您知道疼儿子呢,我指定不跟大哥他们客气。”
孟母到底还是喝了半杯温水:“少贫嘴!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领证这事不跟我们通气就算了,领完证回来给别人发喜糖,也跟我们说一声,也不给你侄子侄女分点喜糖。
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们兄弟不和呢。
还有啊,新婚第二天也不知道带你媳妇去给我和你爹敬杯茶,这不是明摆着给人说闲话的机会吗?
行了,我得先回去了,晚上你带望舒过去吃晚饭,一家人聚一聚,当是庆祝你俩领证。”
孟母一走,季望舒就从屋里走出来。
不是她不想见孟母,是孟晞和让她待在屋里别出来。
“我要去给你爹娘敬茶吗?”
“不用,办席之后再说。”
“行,那你带我去山里溜达溜达呗。”
“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季望舒只有些微的不适,可以忽略不计,但她微微摇头:“酸,疼,可我就是想去。”
这里的山与沪市的山不同,山连着山,成片成片的,一看就很适合撒欢。
自从莫名其妙离开了兽世,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的在山林里晃荡,甚是想念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对上她坚定的眼神,孟晞和背了个背篓,也给季望舒背了个背篓,“走吧。”
大不了到了山里背着她走,他又不是背不动。
两人住的孟家老房子所在的地方,是懒蛋村老房子的聚集地,曾经这里挺热闹的,闹饥荒那些年,有些人家没能挨过来,有的跑去投奔亲戚,很多房子就空了下来。
再后来,有些人家起了新房子,便搬离了这一片,譬如孟家。
这附近的老房子,这里塌一角,那里破个洞,不重新修缮根本住不了人,甚至于有那功夫修缮不如重新建新的土胚房。
而今距离孟家老房子最近的一户人家,步行约莫要走五分钟。
孟晞和直接带着季望舒绕开,直接往大山的方向走去:“有一点我娘说的没错,你是大队的一员,农闲时不上工没什么,那时候大家都抢着多挣点工分,你不干就少个人跟他们争。
现在正值秋收,你闲个三两天没什么,时间长了就会有人叽叽歪歪。
这样,我跟大队长说一声,让他安排你跟大队的大娘小孩一样去割猪草,回头我想办法给你在县城找份工作,以后我们一起上下班,你也不用干农活。
割猪草的时候要是觉得累,你随便抓个小孩给他两颗糖,让小孩替你干也行。”
“找工作的事明年再说吧,我想暂时低调一点,而且我对干农活还挺感兴趣的,想试一试。”
季望舒心里想着,自己因为兽神“赐福”来到这里,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回到兽世,那她肯定要了解一下农业种植的事情,还有各方面的事都要懂一些,等回到兽世能带领部落的兽人吃好穿好。
嘿嘿!
她因为天生神力,有机会跟哥哥竞争首领的位置,如果自己能带领族人过得更好,那等阿爸退位,坐上首领之位对她来说就是板上钉钉。
当然啦,要是回不去,她也不吃亏,学到的知识将会是她一生的财富,还是挥霍不去的财富。
孟晞和想不明白,一个被娇宠着长大的资本小姐,为什么会对干农活感兴趣,别是在耍什么心眼子。